第2章 我神经了？
傍晚。
“啊……总算像个屋子了。”
三楼还算完好的屋内，方昊放下了锤子双手扶腰站直身，指尖用力揉按紧绷的腰肌。
试了试面前刚修补好的书桌，有点晃，也有点向左侧倾斜，不过勉强能够使用。
走到床尾打开行李箱，取出了一份文件袋。
刚刚走回座位坐下，打开手机响了起来。
手摸向口袋，先是掏出了学习机放在桌面上，随后才从另一只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喂、喂，耗子啊，我刚刚才知道叔叔出事了，听阿姨说你去整理养殖场了。不急啊，我请了假帮你一起收拾。”
“啊嗯？啊！不用，你不用请假，我反正一时半会也买不起肉兽，慢慢弄就行。
再说就你那成绩，你还是老老实实看书抓紧毕业吧。”
电话是发小打开来的，在方昊说完后，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
“什么，你还打算买肉兽？耗子，不是我劝你，养殖场你就别接手了。
你接手倒是简单，签个字了事，那一堆债务怎么弄。
叔都这样了，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你一家子还要不要生活了？
再说了只要你不接手，他们能拿你爸还能咋样。”
方昊自然知道发小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按照医生的说法，父亲能醒来的概率不大，但就算醒来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
加上养殖场的状况，这种打击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了，更别说什么东山再起。
同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脸够厚债主们也没办法。
方昊一边听着发小反复劝说，一边打开了文件袋。
厚厚的一叠文件，第一份文件上的内容就是养殖场转让书。
显然，他已经签了字。
接手养殖场，也等同于接手遗存的债务。
发小说的道理，方昊都懂。
可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单单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也是父亲从小对他的教育：
赖账谁不会，账是赖了，钱也就脏了。
当然，方昊觉得那些钱花起来一样会很开心。
不过正如父亲说的一样，自己这个人就不纯了。
他也想做一个纯粹的人。
“行啦，我知道的，我又不蠢。”
“喂喂，喂，咦，怎么突然没信号了，难道是信号器都受灾了？”
方昊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没辙，他这发小什么都好，偏偏那一张嘴，简直是话痨祖师爷。
话匣子一打开就和泄洪一样，不说上个把小时根本不会停。
关键还不能接话茬，不然能瞬间给你换个话题再来一遍。
都累了一天，真心扛不住这种折磨。
设置飞行模式。
将转让文件以及一些订单合同放进抽屉，随后拿出一叠零零碎碎大小不一的纸张。
这些都是母亲整理出来的欠款。
说来也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家里刚刚扩建并购买了一批幼兽，相应的还进了饲料、药品等不少物资。
这些年的存款花出去了不说，供应商那边还欠下了相当一部分的货款。
另外还有一些欠款，是父亲向亲戚朋友临时借用周转来的。
一笔笔计算下来，方昊不用看算到结果已经感觉压力山大。
136.75万！
“我靠，136万多？”
这只是欠下的货款，加上临时周转借用足足198万之多！
而想要把养殖场重新办起来，就算围墙地面仓库之类的建筑设施可以先抗一抗再说，可幼兽的钱必须要给。
“一头幼兽成本3万8，出栏需要6个月，每天消耗饲料130块……每头毛利1万5……”
一番计算之后，最保守估计也需要养殖130头肉兽，才能尽快还清欠款。
可问题帐好算，事情不可能这么理想化。
谁做生意都是奔着赚钱去的，可亏钱的人还少么。
就算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一样顺利，130头幼崽就得494万本钱，还不包括日常的饲养成本。
“嘶，头疼啊。”
“近500万啊！有500万我直接就把债给还了，还养个球啊。”
“看来明天得去趟银行，家里能抵押的先抵押了，再不济也能凑个六七十万的扛一阵子……”
沉思中时，方昊感觉小腿上传来轻微的触感。
低头看去是小家伙用着一根根须轻点着自己。
方昊看向小家伙的身后，才拖干净没多久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泥点。
见方昊看向了自己，它眨巴着眼睛，两根根须从身后直接翻过头顶，献宝似的举着在方昊的眼前。
“送我的啊？”方昊拍了两下小家伙的额头，瞬间让它开心的晃起了脑袋。
四足奔草兽有收集东西的习惯，而且很上道。
以前方昊没少从小家伙这拿到东西。
有时候是一张红彤彤的纸钞，有时候是戒指，还记得有一次小家伙开心的给了他一个套。
大多的东西方昊都会还给原有的主人，还有一些……咳咳。
东西接到手中，扫了一眼，应该是一颗不知道哪里掉落的塑料装饰球。
“好了，东西我收到了，你等等啊。”
方昊知道小家伙讨好自己肯定是饿了，随意的将装饰球放在桌面，起身下楼给小家伙弄吃的。
四足奔草兽吃的很杂，可肉可素，肉的话虫子类就够，素食就需要专门配制营养液。
在下午的时候，方昊就抓了几条蚯蚓打算到点喂食，只是一时间给忙忘了。
回到房间，打开小玻璃瓶，用镊子夹起一条扭动的蚯蚓。
方昊本想逗逗它来着，谁知道这家伙懒的出奇，连动都不动的就等着喂进嘴里。
“好家伙，都被爸妈宠坏了啊。”
方昊可不惯着，把蚯蚓连瓶一起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去抓来吃。
“快吃，别用可怜的眼神看我。”
习惯的双臂抱于胸前，或许是太过用力，碰到了桌子，让桌子产生了轻微的晃动。
那颗内有一道道金色絮状物的装饰球也跟着左右摇晃了一下，随后缓缓的向着左侧滚动，最后被学习机挡住。
红光微闪，那是学习机上的血液，方昊手掌沁出沾染在学习机上的血液。
那颗装饰球也同样散发起了微光，金色、绿色，红色相互交融。
光芒很淡，又仿佛是火焰，装饰球逐渐融化，一点一寸的融进了学习机内，最终连同学习机一同钻进了方昊的身体里。
方昊只感觉身体一个哆嗦，紧接着一连几道声音响起：
“初始加载完成。”
“模式设定：养殖。”
“效果：移除生物部分特征，成为半机械生命。”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方昊顿时惊起：“谁！谁在说话！”
扫视四周，屋内除了他和小家伙之外，只有风吹进窗户的响声。
“嘶！家里不会还待着其他墟兽吧？”
一个个物种在脑中闪过，能学人说话的墟兽有好几种，每一种的价格都异常昂贵。
难道自己要发一笔小财？
不对！
刚刚那声音似乎是从心底响起。
细想之下，方昊感觉体内似乎多了点什么，冥冥中和某种东西产生了联系。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这两天心力憔悴的原因？”
只是念头刚刚升起，脑海中忽然多了一副画面。
是一间空兽栏，孤零零的，周边没有任何东西。
顿时画面再次一变。
养殖场
等级：1级
经验：0\/10
兽栏：1座(0\/5)
金币：2000
结晶：0
思绪本能的产生，随着念头，脑中的画面飞速转换。
等级：提升等级可增加兽栏数量。
经验：当前经验为0，满点后可提升等级。
兽栏：每间兽栏可容纳5头家畜，家畜出栏可获得经验值以及金币。
金币：可用于购买家畜，或消耗金币加速生长。
结晶：产自于家禽体内的特殊能量晶体，消耗可提升等级。
“卧槽，我精神不会出问题了吧？”没有任何喜悦，甚至方昊此时的内心惊恐万分。
据说很多人会受不了打击，从此产生精神问题。
而自己家里刚刚发生剧变……
“可精神病应该不知道自己是精神病的……吧？”
方昊不确定，只能说眼中的这块面板太清晰了！
他试着想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只是……思绪这种东西哪里是不去想就能不想的？
画面在等级、经验、兽栏等之间不停的变换。
他越是想让它停下来，转换的速度反而越发的快，甚至开始在不同的界面乱跳。
胃部传来的恶心感一阵阵冲击着喉咙，嘴中唾液疯狂分泌。
“噗！”
终于，方昊再也忍不住脑海处传来的强力晕眩感，一张嘴喷了出去。
晚上吃的泡面夹着着胃酸，全部喷溅在墙上。
紧接着，双眼一晃直愣愣的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