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长了两颗心脏？”
一旁的古风与黄朝贵也被震住了，人还可以长两颗心脏？
关键，亲生儿子古风都不知道这事。
太匪夷所思了。
“你医术的确不错。”古老爷子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盯着秦世明看了好一阵。
“老爷子谬赞了。”
秦世明难得谦虚一次，接着又道：“而如果我没有诊断错误的话，老爷子左侧心脏曾经受过枪伤，正因为你拥有两颗心脏，所以才逃过一劫，对吗？”
“起初我怀疑你是透视眼。”
古老爷子眉头一挑，显然又被秦世明说中了，“但现在，你说你跟阎王爷没亲戚，我真的不相信，那一次枪伤是我在三十岁那年当连长的时候受的伤，你也能看出来？”
“我没透视眼，也不是看出来的，是脉象告诉我的。”
秦世明可没撒谎，真是摸出来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扯淡，但其实中医不是神奇，是中医本身就厉害，括弧——手艺到家的中医，那种半吊子水平，或者招摇撞骗的不算。
秦世明之所以摸脉稳准狠，就一个原因——摸得多。
在北境战部，训练的时候，几乎每一位战士，每个月至少受伤一次，偶尔还会生病，整个北境战部数十万人，秦世明挨个摸一遍，那是多少人了？
多少人多少次，秦世明早就记不清了，但经验是切切实实积累下来了。
又参加了无数次战斗，各种各样的情况都遇见过，所以，对秦世明而言，摸脉并不难。后来，秦世明为了考验自己的水平，甚至深入山林，抓一些野兽回来，替野兽摸脉。
久而久之，没什么脉秦世明没见过了。
“你的医术的确很厉害，看来，你要为我们古家多开两幅药了。”说话间，古老爷子有意无意瞄了一眼身侧的唯一的儿子古风。
这话是在提醒秦世明，同时也是老爷子给儿子的一个建议。
坚守岗位，为国效力的确重要，但其实幕后做一些远离辐射的工作一样可以为国效力，哪怕到学校当教师，不一样在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吗？
再者，老爷子心里清楚，类似于儿子这类人才，国家一直都在悄悄的，斥巨资培养，再者儿子年纪不小了，再有两年都五十岁了，再不抓紧多生几个，以后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堂堂古家人，总不能去医院做试管婴儿吧，成何体统？
“好。”
秦世明心里如同明镜一样，点了点头。
另外古风干脆让人送来纸笔让秦世明开方子。
一切处理好之后，古老爷子来了兴趣，指着石桌上的棋盘道：“你医术厉害，棋艺如何？”
“还凑合。”
秦世明摸了摸鼻子，依旧很谦虚道。
他的棋艺，估计国手都不一定能在他手下讨着便宜，说到底，下棋就是一个思维的过程，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还是别下棋了，回家种地去吧。
秦世明是走一步看三步，并且不同的路数，会提前布局，提前猜测出对手接下来要走哪一步。他不仅仅为自己算，还未对手算。
这才叫真正的未雨绸缪。
秦世明同样是上阵杀敌的九星战将，没点脑子，空有一身蛮力能行？
“那好，今日老夫高兴，就先不忙吃早饭，老头子好好指点指点你的棋艺，就当是付给你的诊金了。”古老爷子兴趣大涨。
“……”
秦世明依旧默不作声，心里憋着笑。
棋很快摆好，老爷子很大方的让秦世明先走。
秦世明中规中矩的摆了一个中堂炮，对面古老爷子跳了马，前几步棋都是常规性套路，可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棋面风云突变。
秦世明的黑棋如同猛龙过江一般，车马炮环环相扣，步步藏着杀机，杀得古老爷子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这一局，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便结束了战斗！
“你小子扮猪吃虎，你是高手啊。”
古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瞪了秦世明一眼。
“不算什么高手，就是随便玩玩。”秦世明摸摸鼻子，谦虚笑道。
“啪！”
谁知道，古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看不起老子咯？你随便玩玩杀得老子人仰马翻，你随便玩玩而已？是嫌弃老子棋艺太臭了是吗？”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秦世明有点慌了，这老年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呢。
“小子，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
老爷子打断秦世明，正色道：“老夫棋艺在圈子里还是有口皆碑的，这么多年，也只有周家那老头儿跟我下棋，能占到一些便宜，他的水平其实与一般国手相差不大，只是上了年纪，思维跟不上，撑不住高强度博弈。”
“周家老头儿？你说的是周震南老爷子吗？”
秦世明想到了周震南，那也是个臭棋篓子，棋艺不咋滴，还国手呢。
“哦？你也认识他？你跟他下过棋？”
很明显，古家老爷子有些惊讶，兴趣也更浓了一些。
“下过。”
“结果如何？”
“反正他没赢过我。”
古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像是找到了平衡，随后又指着秦世明道：“让你不谦虚，你还真是不一点不谦虚，一点也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面子啊。”
“……”
秦世明整不会了，让我不要谦虚的是你，让我谦虚一点的也是你，现在的年轻人太难了。
“算了算了，不下了，吃饭吃饭，老输下去没劲儿。”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看得出来古老爷子今天很高兴，容不得他不高兴，孙子的病好了，儿子的病也有了着落，自己又遇到了一位象棋高手，三喜临门啊。
这顿饭早饭虽然简单、清淡，但无疑是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古家上下吃得最踏实的一顿饭，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是黄朝贵吃得最有成就感的一顿饭。
古家的饭，是人都能吃到得吗？
早饭后，秦世明与黄朝贵很识趣的选择告辞离开，事情办完赖着不走，会招主人烦，至于诊金人情，不用提，古家人记在心里呢。
走之前给秦世明、黄朝贵分别派发了名片，声称有事开口。
他们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