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没事，太好了！靖王殿下呢？他有没有受伤？”
杜明月摇了摇头，看杜如瑜的胳膊动也不能动显然是已经骨折，眉头一皱。
“这究竟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怎么会受伤？遇到了野兽群吗？”
“那倒没有，我只在猎场的外围而已，两三只野兽原本收拾掉不在话下，但是附近都是女眷，为了保护女眷们难免束手束脚，所以受了小伤。你和靖王没事就好，看你也狼狈的很，你们遇到了什么？”
杜明月看了看身上，骑服已经刮花得不像样，手上有斑斑血迹，不过不是自己的。看来越往猎场的深处，遭遇到的野兽越多。
“我和靖王遇到了几十头野兽，好险才逃出来。现在靖王去查那些野兽究竟怎么了……”
杜如瑜还有点蒙：
“查什么？野兽发疯每年猎场都可能会遇到，不过你们竟然遇到了几十头野兽的围攻，确实不正常。难道说，这些野兽都到了发情期所以异常兴奋？”
看到杜如瑜自言自语的，杜明月真想把他脑袋瓜子给打开看看里边是不是装得都是草。'怎么一个个的，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呢？这是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节奏？
看到自家小侄女鄙视的眼神，杜如瑜更狐疑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
杜明月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到是自家小叔叔的份儿上，勉为其难给他提点一番吧。
“这么大规模的野兽都发疯，你说这正常吗？明显有人动了手脚。这里可是皇家猎场，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里动手脚？想要针对的人又是谁？三叔叔你是猪脑子吗？想一想啊……”
被自家侄女骂猪脑子，杜如瑜能高兴才怪，但是他自来大大咧咧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杜明月一般见识。只是顺着她的话一想，这才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是说？有人要害皇上？这不可能吧，谁敢呢？！”
杜明月再次白了眼杜如瑜，杜如瑜捂住了嘴巴，再次开口终于压低了声音。
“你是说，贤王的手笔？”
杜明月摇了摇头。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贤王，若是贤王，他的目的究竟是只针对对他有威胁的皇子们，还是真的直指皇上本人。一切还得看李恒查到的结果。
“还正在查，无论是谁，今日猎场是先是祭祀出错，再有猎场中猛兽发疯，若说这里头没关联，我是一万个不相信。我的三叔叔哎，你可长点儿心吧，你所在的金吾卫难道都是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守卫吗？若是如此，我还真是担心皇城的安慰……”
又被赤裸裸地鄙视了……
杜如瑜抱着胳膊站起来，自家小侄女身边在猎场外到处游走，虽然不知道杜明月在做什么，但是既然局势如此严峻紧张，随时待命状态总是没错的。
转到猎场外的马厩旁，这里养了用于狩猎的马足有成百上千匹，紧挨着马厩的则是存放马鞍，箭筒箭矢等配套物品的仓库。
杜明月鼻子很灵光，若是有人撒了有气味性的药品在这些物品上来吸引野兽，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可是自始至终野兽来袭前后她都没闻到什么可疑的味道。
等等……
也并不是自始至终，她记得了，是在自己的马拉了一次便便后不久，才有这些野兽的出现。自己对臭味肯定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仔细去闻然后辨别是否有其他味道呢，想想都要呕吐了。
难道说，这些引得野兽发疯的，正是停留在马肚子当中，随着排便才排出来发挥作用？
这么天才的主意也能想出来，杜明月几乎要佩服这个幕后下毒之人了。若自己的推断没错，那么在不知道到底哪些马会人挑中骑的前提下，大概率会把所有的马都喂上这种加了药的草料。这些停留在马厩中的马，全都是有问题的马！
猎场喂马的人，八成也是有问题的。
心思急转之下，杜明月撇到马厩边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显然方才在偷听和监视自己，这就更可疑了。杜明月飞身出去，朝着那人影追去。
杜如瑜反应过来，也快步追了上去。
那人影知道自己被发现，心虚之下几个踉跄，被追上来的杜如瑜一脚踹翻在地，哎哟哎哟地呻吟不起了。
“明月，这人怎么了，有问题吗？”
“方才他偷偷摸摸地监视偷听我们说话，不是心虚是什么。你说，猎场中的马是不是都被你动了手脚？”
杜明月一脚踩在那人胸口，他假装呻吟的动作一滞，想要掩饰已经再也不可能。挣扎着想要起来，没想到靖王妃这脚上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他完全没机会翻身了。
“王妃饶命……小的就是这里养马的内监，不懂王妃在说什么呀……”
杜明月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被抓了还敢顶嘴不认账，脚上力气一重，只听嘎嘣一声闷响，那内监脸上一片惨白。
肋骨断了两根！
靖王妃竟然是和靖王一样的狠人，一言不合就踩断人肋骨。他说，他说还不行嘛！
“王妃……王妃饶命……是……是我给马草料中下了毒。可我也是受害者，若是我不照做，我的家人就都没命了。求求王妃，您就饶了我吧……”
“那你说出来是谁指使你，我也许能考虑考虑……”
杜明月脚上的力气不放松，那内监痛的声调都变了，颤声道：
“就是宫中的内监，我也没见过他。他拿着我家人的性命威胁，还能准确说出他们的住址，我不敢不从啊……请王妃明鉴！”
什么？是个内监？而且这养马太监还没见过的内监，这里头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多了。随便找个人冒充是内监也可以，这就犹如大海捞针。气人……
“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死。还有，将他口中内监的样子画出来，可能会有用。”
宫中……难道是江皇后的人？
杜如瑜将那养马太监拎走，杜明月则径直走向养马监的住所。据他说加入草料的药粉还没用完，她只要将药粉拿到手中，马匹被集体下毒这件事，就算是坐实了。
甚至还可以通过药物查到归属来源，不知道李恒那边进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