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老岷王的话音落下,侍立在他身后的朱音埑,方移步到旁边的案前,恭敬的捧起一根檀木圆杖。

此杖长约三尺,宽约两寸,通体以檀木制成,手柄处雕刻蟠龙祥云纹,下坠一块翠玉,看着古朴大气。

这是岷王用来训诫自家子孙的家法,今日,在这宗学的训导厅中,再度取了出来。

“叔祖?!”

见此状况,朱瞻墡也大惊失色,顾不得所谓的礼节,抬头问道。

“您这是何意?”

老岷王虽然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但是,此刻握着檀木杖的手,却稳稳的。

闻听此言,朱楩冷哼一声,道。

“自然是代祖宗惩戒于你,怎么,你觉得本王不配?”

度过了最开始的震惊,朱瞻墡总算是略略定了定神,拱手道。

“侄孙不敢,不过,就算要罚,也请叔祖明示,侄孙究竟犯了何错,惹得叔祖如此动气?”

看着朱瞻墡这副样子,老岷王沉默了片刻,手里的檀木杖的确没有挥下去,他将檀木杖重新交给朱音埑捧着,然后坐回到椅子上,道。

“也好,本王就对你说清楚,免得你心有不服,说本王不教而诛。”

说着,朱楩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疏,扔到了朱瞻墡的跟前,冷声问道。

“此奏,可是你所写,然后命府中长史呈递上去的?”

朱瞻墡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太过意外,定了定神,将地上的奏疏拿起来,翻了一遍,重新叠好,道。

“回禀叔祖,确是侄孙所写,不知,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老岷王眯了眯眼睛,似乎又动了气,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右手重重的在桌案上一拍,震得茶盏都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疾言厉色。

“你还敢问有何不妥?说,谁让你上的这道奏本,你上这道奏疏,到底是何居心?”

见此状况,朱瞻墡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咬了咬牙,道。

“叔祖误会了,这本奏疏,本就是侄孙心中所想,何谈有人指使?何况,侄孙之所以上奏,也是为了我朱家伦序有道,长幼亲亲所计,实不知为何惹得叔祖动此大怒?”

“啪!”

话音落下,紧接着厅中便是一声闷响,紧接着,朱瞻墡感到左臂传来一阵剧痛,一抬眼,老岷王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拿起了檀木杖,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应该说,自从朱瞻墡出京就藩一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挨过打了,即便是之前在做皇子的时候,这种情况也少之又少。

长时间养尊处优的,这般陡然被打,顿时让朱瞻墡有些承受不住,当下便捂着右臂,摔在了地上。

“王爷,您没事吧……”

这个时候,一旁的刘长史也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起身过来,将朱瞻墡扶了起来。

整个过程,朱楩就这么冷眼看着,不曾说话,手里的檀木杖也不曾放下。

待得刘长史将朱瞻墡扶起来正要坐下,他方冷声开口,道。

“谁让你起来的?跪下!”

这下,朱瞻墡总算是有些受不住了。

他本就养尊处优,在京中虽不说是横行无忌,但是辈分和地位摆着,也无人敢冒犯他。

结果今天,先是自己的长史被拦下,然后到了这训导厅,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儿呢,就平白被抽了一棍子。

此刻稍稍一动弹,便感觉左臂一阵抽痛。

这种状况下,就算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由生出一阵恼怒,推开刘长史,忍着左臂的疼痛,拱了拱手,道。

“叔祖,您若有何不满,尽可说出来,侄孙改便是,如何上来便是如此重责?侄孙敬您是尊长,处处以礼相待,但说到底,侄孙和您都是朝廷的藩王,您屡屡如此折辱侄孙,是否有损宗室颜面?”

这话说的虽然气势,但是,朱瞻墡瞥了一眼那根并不算细的檀木杖,伤口再次被牵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悄悄的往旁边又退了两步。

这番小动作,自然落在了朱楩的眼中,不过,在他看来,还远远不够!

没有多说什么,他老人家只轻轻挥了挥手。

于是,厅中两侧侍立的随从当中,顿时涌出来了四个身材高大的力士。

“将这个不肖子弟,给本王按起来!”

朱楩冷冷的吩咐道。

那四个力士得了令谕,丝毫都不犹豫,更不顾及朱瞻墡的身份,一拥而上,先将刘长史和朱瞻墡二人分开,然后迅速搬出几条长凳,强压着朱瞻墡往长凳上啪。

对于这种行为,朱瞻墡当然是十分愤怒,并且努力的挣扎起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藩王,平时喜欢的都是抚琴弄乐,连打猎都不怎去,怎么可能挣开专门准备的力士。

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两个力士就将他生生的按在了长凳上。

随后,老岷王手持着檀木杖,一步步的走到朱瞻墡的左侧,右手高高举起,又是一生闷响,檀木杖重重的砸在了朱瞻墡的脊背上,一时之间,朱瞻墡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几于昏厥。

闷哼一声,他喉头感到一阵腥甜,嘴角竟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强撑着让自己没有昏过去,朱瞻墡铁青着脸,却没有再说话。

他已经认了出来,这几个力士,并非是宗学的人,虽然说他们没有穿着标志性的衣袍,但是脚底的皂靴,却暴露了他们东厂的身份。

说不得,这位叔祖就是天子请来收拾他的,对方明摆着不想和自己讲道理,多说无益。

一时之间,朱瞻墡也涌上一股气性。

他倒要看看,天子敢闹到何等地步。

就算是有岷王叔祖这个挡箭牌,难道还敢将他这个襄王打死不成?

然而,他不说话了,老岷王也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他将木杖放在身旁的托盘上,然后望着朱瞻墡,开口道。

“方才第一杖,打你目无尊长,满口谎言,刚刚这第二杖,打你狂妄自大,死不悔改。”

闻言,朱瞻墡的眉头一皱,但是依旧不吭声。

于是,老岷王继续问道。

“你刚才说,本王和你都是朝廷藩王,说本王如此折辱于你,有损朝廷颜面,那本王问你,你可否忘了,你我二人,是为何被留在了这京中未回封国?”

“这当然是因为……”

朱瞻墡下意识的开口接话,然而,说了一半,就被朱楩打断,道。

“因为宗学,为了掌管宗学,陛下任你为左宗正,任本王为大宗正,话说到此,你还觉得本王责罚你,有损朝廷颜面吗?”

这下,朱瞻墡不吭气了。

如果说,朱楩仅仅只是岷王,哪怕他辈分再高,如此责打朱瞻墡这么一个朝廷藩王,也是不妥当的。

毕竟,他只是自己的叔祖。

于家而言,并非父祖,于族而言,也非族长,于国而言,更非君上。

在这层关系下,如果说仅仅是斥责,哪怕是责骂,都属于正常,但是如此责打,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朱瞻墡虽然是晚辈,但是也是堂堂的藩王,如此责打,等同于折辱。

所以,朱瞻墡心里从刚开始就憋着气。

但是,刚刚朱楩的这一句话,却顿时提醒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岷王不止是岷王,他不仅是如今宗室当中辈分最高的尊长,而且,还是执掌宗人府的大宗正!

这次的宗人府虽然是因为宗学和重开,但是执掌却没有变。

宗人府掌宗室陈请,闻于上,达材能,录罪过,全面负责宗室的一应事务,身为大宗正,处罚犯错的宗室,乃是职责所在。

当然,这也不能怪朱瞻墡。

实在是因为,宗人府多年不设,如今虽然重新授官,但是,老岷王一直缠绵病榻,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所以,连他也下意识的忽略了,宗人府,原来并不是他做主,而是这位岷王叔祖。

眼见着朱瞻墡终于没了那股子奇怪的不服,朱楩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哼了一声,道。

“你真的以为,在这京中,人人处处敬你三分,便是打心底里对你恭敬吗?错了!这京城当中,有不知道多少人,时时刻刻的在暗中,盯着你呢!”

“太上皇回京,召见了那么多的大臣,都是在南宫外叩首行礼而不入,怎么,就偏你敢堂而皇之的入南宫觐见?”

“如今,你这本奏疏递上来,还敢说没有人授意?你觉得,闹到朝廷上去,会有人信吗?”

闻言,朱瞻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顿时抽动了自己的伤口,又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开口道。

“叔祖此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太上皇乃是天下君父,先皇嫡长,当今天子之兄,地位尊崇,他如今安然归京,侄孙身为宗室,自当前去觐见,此乃礼数,外间有何可议论者?”

“至于奏疏一事,侄孙承认,的确和太上皇有关,但那不过是侄孙入到南宫,眼见太上皇居处虽奢,但仍有冷清之意,所以方有此议,何来指使之说?”

朱楩差点又把檀木杖拿起来,但是到最后,看着朱瞻墡背上那一道鲜血染红的血痕,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连连点头,道。

“好,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本王就好好跟你论一论!”

说着,朱楩拿过那份奏疏,摊开了摆在朱瞻墡的面前,道。

“如今太上皇归京,当着众臣的面,已经说了,一应大政不预,交由天子处置。”

“可你,一个宗室藩王,如今竟然上本,说天子身为弟皇帝,应当每日率群臣前往南宫,晨昏定省,还再三强调,当态度恭顺,不可逾越礼制。”

“你是想做什么?”

“向天下人宣布,朝廷还是太上皇做主吗?”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天家伦序,为了亲亲之谊,但是,你就没有考虑过,奏疏递上去,天子该如何自处吗?”

老岷王的神色平静,但是口气却很严厉。

朱瞻墡这次,终于低下了头,但是嘴上依旧很硬,道。

“叔祖,哪有那么眼中,侄孙只不过是想着,尊卑应当分明,礼节不可废弛,天子既然尊了太上皇为太上皇帝,自然应当依礼而行,前唐之时,肃宗迎玄宗,便是日日晨昏定省。”

“如今,侄孙不过是循旧例上奏,所为者,也是让天下人看到,天子与太上皇兄弟和睦,并无他意。”

看着朱瞻墡这副明显心虚,但是依旧不肯认错,甚至连实话都不肯说的态度,朱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一时之间有些兴致阑珊。

他摆了摆手,示意朱音埑将檀木杖拿下去,又命人将朱瞻墡放开,自己坐回了椅子上,眼眸微阖,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再度睁开眼睛,口气已经平静下来,但是却莫名的,让朱瞻墡感觉到有些发冷。

老岷王开口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本王提醒你两点。”

“第一,陛下是太上皇之弟,非太上皇之子,你尚且知晓,本王只是尊长,并非父祖,若非担着大宗正之名尚无权责罚于你,那你又为何,要天子对待太上皇以侍奉父亲之礼?”

话到此处,朱楩顿了顿,口气又变得严厉起来,道。

“第二,本王也不怕把话说明白了,太上皇于陛下,乃是避位以罪己,是为全天下人之心,并非功成身退,自行退位安享南宫,所以,有些东西,有些礼,不该用的,就不要用,也不能用。”

“这一点,你记牢了!”

前一点还好,但是后面的这两句话一说,朱瞻墡顿时猛地一抬头,脸色有些难看。

显然,他没想到这位岷王叔祖,竟然敢说出这么犯忌讳的话。

要知道,目前在朝中来说,明面上还是认为,是太上皇为了保全社稷,主动禅位给今上的。

尚没有人敢如此公开的,明说太上皇是因土木之役的过错太大,所以不得不退居南宫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即便是以岷王的地位,也必然是要遭到众多议论的,说不准,一顶妄议太上皇的帽子,就扣了上去了。

所以,这位叔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朱瞻墡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一时落在岷王苍老的面庞上,一时落在刚刚架着他的几个力士脚上的皂靴上……

这个时候,朱楩也说完了话,伸手指了指,朱音埑便从地上,将朱瞻墡的那份奏疏拿了过来。

朱楩将那奏疏收好,然后,淡淡的开口道。

“宗人府掌宗室陈请,闻于上,所以,按规矩,你的这份奏疏,得由本王这个大宗正递到御前。”

“你想说本王独断专行也罢,说本王仗势欺人也好,总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的奏疏,就过不了宗人府这一关。”

“你若是不服,可以进宫求陛下做主,撤了本王这个大宗正。”

“当然,前提是你要见得了陛下才行。”

“否则,你的一应奏疏,想往上递,就等本王死了吧。”

说着话,朱楩自嘲一笑,道。

“不过,估计也不用等太久了……”

言罢,也不等朱瞻墡有所反应,这位岷王爷重新起身,在朱音埑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宗学……

伍文书屋推荐阅读:我在大唐位极人臣调教太平洋龙魂特种兵这位诗仙要退婚汉阙天幕:刷短视频,嬴政得了MVP听劝后,我造反成千古一帝师娘,我不想努力了吕布:总有谋士想害我我登基早:称帝七十年过分吗?混在皇宫假太监明末风云:汉王重征天下我,大明皇子,拉上皇帝一起造反!从特种兵开始融合万物计灭七国,屠遍天下,第一毒士开局闯锦衣卫诏狱:蓝玉我保定了风雨大宋我在隋唐种田称王谁懂啊,绝美老婆求我快纳妾无敌天下大争之世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影视剧特种兵农家穷叮当,科举当自强致命狂妃双穿大唐:小兕子不想肥家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我的民国生涯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名门春事白马啸三国,我父公孙瓒开局抢了李白的酒反手卖他二锅头我没有,你胡说,拿证据出来啊战神侍卫美娇妻李世民假死,那天下不就是小爷的了?汉末:吕布重生,开局追杀曹操穿越成废物太子后我崛起了逃生三国神探张天海开局落草土匪窝狂魔战神杨再兴开局一首诗,震惊满朝文武!三国:开局打跑刘备,强抢糜贞京玉家族的崛起仙都穿越三国做将军自家幼崽学抡语,历代帝王乐疯了铁血大帅:我有千万大军最强篮下霸王北宋不南渡冷酷王妃遇上痴情王爷
伍文书屋搜藏榜:官途权倾天下娘子有毒之夫君欲罢不能三国:朕乃大汉忠良董太师盛唐挽歌龙珠之牧神传说无敌六王爷大唐:爵位继承无望,只好当纨绔无敌三公子讨债宝宝,怪医娘亲锦绣阖欢大明公务员冷酷夫君好撩人红楼之旁支贵族全民领主:我的农民有点猛纨绔子弟变形记烈焱长歌大明:开局炮轰努尔哈赤邪王的倾城狂妻:鬼妃天下抗战之中国远征军开局送老婆,她是宰相千金皇叔,不可以混在大宋江湖的日子开局狙了个大佐大秦:有子扶苏重生辞官:祝她和白月光锁死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天幕出现:皇帝怒喊欺天啦!汉末一闲人我在虞朝有钞能力败家世子:怎么一不小心成皇帝了大唐再起日谍克星锦衣夜行盗墓太子妃【完结】三国:开局长坂坡,赵云是我叔?师娘,我不想努力了金堤永固我是关陇老秦人国士无双:从皇后寝宫开始签到我在原始社会大杀四方谢家有女我,贾蓉,不做绿帽王最强医仙混都市世子黜龙南北朝打工皇帝天才萌宝神医娘亲萧然王爷要崩溃!娶个王妃是傻子!江户旅人红楼士从原始部落到清末
伍文书屋最新小说:乱世求生,打猎养活双胞胎功高震主被背刺?我自立封王!乱世帝匪大唐仵作笔记魂穿林冲,我为青龙星君开局穿越亡国之君,反手攻略敌国女帝侯门第一纨绔皇帝带头卖国?我直接掀了这龙椅!军工:开局打造神级战机,鹰酱麻了!荒年啃树皮?呸,肉吃着不香吗?权香枭婿毒士无双:女帝求我当权臣大秦:从醉花楼开始签到陨石榜无限烽火:坦克大玩家麦城悲歌与武圣传奇乱世:整活小砖家大明:开局被徐家退婚,我炼化十万铁骑太子西上和亲,三年后挥师擒龙招个赘婿冲喜,开局就想给小姐打针?笑谈两晋南北朝:三百年乱炖一锅红楼之庶子风流明1914土豆与均田令:我在大唐当地主男穿女:纯爷们后宫杀到头皮发麻大明:开局炸毁宁远城!穿越大宋:逆转靖康战火燎原:吞丹!灭天狼!风流小医仙,穿越北宋封宰相大谋谋天下嘉庆变法:数据治国重生悍卒:从强制发老婆开始战神:龙族人族混得开手搓大炮养娇妻,怎么就黄袍加身了?皇朝:挟我以令诸侯?朕直接屠你满门!穿越千年的时空之旅饥荒年,我喂养了一个大玄女帝大舜西游记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大乾贵公子大胤商枭开局于谦典韦?这反我造定了!医冠权宦穿越古代,我靠仓库养老婆荒年神医:开局揭榜娶绝色病妻左传游记直播大明:打仗全靠后世企业赞助人在冷宫,带着三千犯妇权倾朝野陛下就是躺赢狗爱搞钱搞事三公子大漠群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