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轻地抚着猫头鹰后背上的毛,而沙发前面放置的液晶屏上,只有一片空空荡荡的包厢,喧闹声消失,这间包厢里只剩下一片宁静。
猫头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被他一把挥开,他不愿意看见它的眼睛,无辜又单纯,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最罪恶的人。
身旁站着的钱忠庄之前是一声都不敢吭,直到现在对面包厢已经消停下来,他才有些后怕地开了口:“公子,您这次,是不是有点玩得太大了。”
“大吗?”聂云珏顺着猫头鹰的毛,不以为意。
“容楚小姐再怎么说也还是容深行的妹妹,傅曦公主将要嫁过来,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如果彻底撕破脸,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他钱忠庄也不是什么善类,一直以来也是主张和容深行还有聂云琛对着干,有很多的主意还是他给出的,作为敌人,他自然不愿意容家好过。
可这次全是聂云珏自己做的主张,他一无所知,直到刚才容楚出事,聂云珏才把他叫了过来,还让他把他的猫头鹰带过来,他才从司机的口中听出点什么。
全副武装来到这里就发现了对面包厢里躺倒的容楚,他顿时惊愕,又不敢多做停留,闪了一下进了这个包厢。
一进包厢看见的就是正坐在黑暗中犹如死神降临一样的聂云珏的背影,而他面前的液晶屏,正是对面包厢的监控画面。
“哪里不合适?”聂云珏也不是那种会冲动做事的人,他敢这么晚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两个小时,救护车两个小时才到,容楚小姐现在才被救护车带走,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要是她没出事醒了过来,那她说不定会供出公子你。”
钱忠庄知道他在听:“要是她出了事醒不过来,容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慌什么?”聂云珏挑眉,汇聚在他眼底的是一片的深意,“刺激太大晕倒了而已。而且即便她没醒过来,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即使是查到了我们头上,容深行更需要三思而行。如果她醒过来了,那就更好办了。”
“好办?”
钱忠庄有些计策想得很好,却不太能读懂人心,特别是聂云珏,他的心藏得很深,任何人都碰不到。
聂云珏在这当年很有自信:“因为,她不会说出去,也不敢。”
说回来,他真不怕她是说出去还是没说出去,容家知不知道对他而言,没什么意味,就当做是一次敲打,让容深行知道知道和他对着干的代价。
他的心太深,钱忠庄尚且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再多问,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再决定后面的处理方式。
“烟灰缸给我。”聂云珏侧了一下眼睛对他说道。
钱忠庄把别处的烟灰缸取了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聂云珏把手臂上站着的猫头鹰给了钱忠庄,拿了一支打火机出来,悠悠然地点燃了那个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