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
朝阳跃出海平面，将海面上的波涛淘染成灿烂的金色，衬着洁白沙滩，让这里仿佛太平洋上的美丽遗珠。
本来在这样的环境工作，状态应该会很好，但是直播一开始，就有人敏锐地察觉现场的气氛不太对。
[这状态，和我连夜吃瓜，一晚上没睡的样子一模一样。]
仿佛身体被掏空。
网友真相了。
全场，只有顾西西和顾东野精神抖擞，没心没肺地在沙滩上跑来跑去。
导演安排好拍摄工作，招了招手，把所有人叫过去。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是生活在这座岛屿上的美人鱼。今天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参加一个盛大的相亲舞会，选择自己的心仪对象。”
当初顾家联系他，愿意免费提供这片沙滩作为拍摄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美人鱼。
蓝天、白云、沙滩和大海，简直和爱情绝配。
“现在，大家都去换上服装，准备参加舞会吧。”
导演有些激动。
优美的自然风光，独特的拍摄创意，再加上斥巨资准备的美人鱼服装，这期节目只要一播出，肯定能引爆整个网络！
见嘉宾纷纷朝更衣室走去，导演马上催促摄影师。
“快，等他们换完衣服出来，一定要给一个大特写！我这次准备的服装，特别劲爆！”
摄影师点了点头，马上将镜头调转过去。
此时，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纷纷开始期待。
[美人鱼！导演太会了吧？]
[这次的嘉宾颜值都很高，扮成美人鱼肯定很好看！]
[啊啊啊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大家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一秒。
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董曼儿第一个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条金色的仿真鱼尾，露出水蛇般的腰，贝壳和珍珠做的珠链挂于眉间发尾，一出场，就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就连直播间里也沸腾了。
董曼儿张开双臂，对着镜头凹造型，表情十分得意。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一眼选中最好看的鱼尾，就是为了惊艳全场，把顾西西的风头压下去。
现在看来，她赢定了。
一阵欢呼声后，很快，李晨曦也走了出来。
她的鱼尾是较为低调的淡蓝色，妆造也没有董曼儿华丽，但和她本身的气质很配，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
一出场，同样引来阵阵惊呼声。
接下来，就该顾西西了吧？
所有人翘首以盼，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导演忍不住开始催促。
“顾西西呢？她怎么还不出来？”
刚出来的李晨曦犹犹豫豫地解释：“西西姐的……服装……很特别，可能要很久才能弄好。”
闻言，导演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并没有发现李晨曦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急切地问：
“有多特别？”
李晨曦思索了一会儿，肯定不地点头。
“很特别。”
“是不是很劲爆？”
李晨曦：“超级劲爆。”
听见这话，所有人顿时更加期待了。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激动起来。
[天啊！董曼儿和李晨曦的服装已经很漂亮了，顾西西竟然比他们的还要好看？！]
[顾西西本来就长得好看，如果换上人鱼服装，直接乱杀！]
[天掉下来，还有顾西西的脸顶着。]
[大家准备好截图，别愣着。]
[我可以想想，待会儿顾西西一出场，肯定能闪瞎所有人的双眼。]
……
所有人一脸期待地看着。
突然，更衣室的帘子动了一下。
来了！
来了！
导演迅速叫住摄影师。
“快拍！顾西西要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更衣室的帘子被一只纤细葱白的手缓缓掀开，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迈了出来。
镜头逐渐上移。
纤细的腰。
窈窕的身形。
线条优越的肩膀和锁骨上面，是……
……
一个硕大的绿色鱼头！
吱呀——
镜头在这里瞬间停滞了。
？？？？？
啊？
什么玩意儿？
鱼头？
走出来的人身形凹凸有致，头上却顶着一个通体碧绿的鱼头，没有一丝杂色，绿得纯粹，丑得让人心碎。
一出来，就瞪着寡黄寡黄的死鱼眼，以一种很嚣张的姿态和所有人对视。
整片沙滩都寂静了。
所有人期待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在看到那颗绿色鱼头走出来的瞬间，差点心梗。
说好的美人鱼呢？
导演深吸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心口，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顾……西西？”
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绿色鱼头双手叉腰，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回答，导演感觉自己的心更疼了，有一种快要归西的沧桑感。
就是整个人有点迷茫。
这个节目，就真的非拍不可吗？
这时，顾西西大步走过来，绿色鱼头直冲导演眼球。
“导演，你觉得我这个装扮怎么样？”
导演吓得差点当场去世，凭借着惊人的职业素养，用眼尾余光偷偷瞥了一眼。
只一眼，就感觉那颗绿色鱼头在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神经。
导演：感觉被霸凌了。
这辈子没有这么怕过。
他默默抬手。
“你离我远一点，我有心脏病。”
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网友说，顾西西出来会亮瞎所有人的双眼。
一语成谶。
谢谢。
确实瞎了。
从鱼头出现的时候，整个直播间就瞬间安静了。
在沉寂了几秒后，铺天盖地的弹幕直接淹没整个屏幕。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东西？]
[卧槽！顾西西你小子！]
[还得是你！不走寻常路，简直笑得我满地找头！]
[我妈问我为什么笑得像个神经病，顾西西你赔！]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
直播间里爆笑如雷。
就连沙滩上，不少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弯了腰。
导演感觉自己在短短三分钟内，苍老了数十岁。
他强忍镇定。
“不是让你扮成美人鱼吗？你怎么回事？”
顾西西摸了摸自己的鱼头。
“我现在不是人鱼吗？”
难道鱼头人身就不是人鱼吗？
导演瞪大眼睛，想要反驳。
“你……你……”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