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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是刀被砍入桌子里面的声音。
吓得张韫深一个激灵。
张勤更是吓得裤子都湿了。
那人一双凶狠的眼睛看着张韫深，“你是不是耍我们呢！”
“我，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是……”张韫深闭上了眼睛，语速极快，“你们放了他换我来！”
“哦？”那人仿佛有兴趣极了，打量的目光更是毫不加掩饰，“长相不错，身材看起来也挺好的……”
“你在想什么！”张韫深怒目圆睁，“不是要砍手指吗，砍我的。”
“哦，你真舍得？”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众人开了口，“不是想学计算机吗……”
张韫深忽的愣住了。
椅子转了过来，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人十几分钟前还在和张韫深说话，现在却成了那群人的老大。
也是张韫深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顾默禹那样的人，什么势力没有？
“顾默禹，是你。”
顾默禹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交叉，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眉眼淡漠，“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答应答应答应——”
“闭嘴！”张韫深瞪了地上的张勤一眼，转眼看向顾默禹，“你先说是什么条件？”
“听说乐枫是你同乡。”
“顾默禹我就知道你对她有不好的想法！”张韫深作势要上前，被两边的保镖拦住了，他大喊道：“乐枫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细听，竟带有一些伤感以及卑微。
顾默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身子前倾，眯了眯眼，“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顾默禹看了眼身旁之人，保镖将手里一把小刀双手放在了顾默禹掌心中。
他修长的手把玩着小刀，锋利的刀刃堪堪擦过他指尖，他却也是不怕，快速的旋转着，“但我知道，你们倒是与我有不可解脱的关系。”
“说了，我免了张勤的债款，也许诺你们安安全全离开这里。怎么样，这样的生意你们只赚不亏。”
顾默禹似笑非笑的望着张韫深。
张勤喜笑颜开，从地上扯着张韫深的裤脚奋力爬起，就像是落水的老鼠抓住了浮木一样，咬死不放，“小深你知道什么快告诉老板啊！”
张韫深又是窘迫又是恼羞，他弯腰想要去弄掉张勤的手，却始终也弄不掉，他皱着眉头，劝道：“我们不能这样做！不能为了自己私欲，去出卖别人。”
张勤立马就变了脸色，吼道：“张韫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你老子，你敢不听我的话？！”
张韫深咬牙用力一推，将张勤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推了下去，“张勤！你现在这个样还被称为人父吗？！”
他抬头，目光坚韧，毫不退让，“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否则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她一点消息！”
“啪啪啪。”
顾默禹难得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戏，看到高潮处，还有模有样的拍了几声巴掌。
“啧，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张韫深你是这样宁死不屈的人物，可惜啊……”顾默禹似遗憾的摇了摇头，手里的刀“嘭”的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他抬眸轻笑，“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的手，我只要张勤的三根手指，且必须是你亲自下刀。”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闲谈的语气。却让张韫深猛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张勤更是直接吓倒在地面上，爬也爬不起来。
张韫深张了张嘴，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却又松开，没过一会他又紧紧的攥着，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默禹，你为何非要逼我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如今你们没有能力还我的钱，听我的话做点事还是有那个必要的吧，你们说呢？”
顾默禹拿起刀，用刀尖指了指身侧两排的人。
他们皆低头，齐声道：“老板说的对！”
顾默禹满意极了，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正好掉落在了张韫深脚边。
看着泛着森森冷意的刀，张韫深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小深，小深！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顾老板好不好！你不能那样做，我是你爸爸啊！！！”
“我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好好的干活，小深，你妈会心疼死的……”
耳边张勤的嘶吼声吵的张韫深耳膜生疼，他浮躁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他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想知道什么？”
顾默禹不屑的轻笑一声，他还以为会有多难呢，原来就这点骨气。
“乐枫六岁的时候被绑架过，是吧？”
张韫深好似很费劲的点点头。
顾默禹又继续说：“我要知道她被绑架后所有的事情。”
张韫深嗫喏开口道：“我，我只知道一些，不多。”他顿了顿，又深吸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有一个组织，他们主要拐卖十岁以下的女孩，将她们用来做科研实验。
乐枫是在刚过完八岁生日的那天走丢的，半年后，警察找到他们犯罪场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但警察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女孩，她已经不成人样了，披散着头发，精神也恍恍惚惚的。根据照片，他们认出来她就是乐枫。”
张韫深攥紧了拳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当时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谁也不让碰，嘴里反反复复只重复一句话，就是，我要喝药。”
“后来乐枫恢复正常后，她告诉我，她之所以被丢下，是因为她是一个失败品。”
张韫深越说，顾默禹的眉皱的也就越厉害，心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般疼痛难耐。
他完全想不到，那样一个脆弱的女孩竟然经历了那么多。
张韫深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看向顾默禹的眼神中带着淡淡忧伤，“知道她为什么说话结巴还不让人碰吗？”
“因为……”张韫深突然停下了，他说不了口。
顾默禹抿了抿唇，周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