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稍稍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临夙身上，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废物？！
非但没有讨得五公主的欢心，还惹怒了五公主，如今还牵连得自己都有生命之危。
她一时气急，扬起手，就打算给临夙一巴掌，然而还没落下去，就想起了陆祈明临走时说的话——“他要是死了，你也可以死了。”
老妈妈顿时又怂了，生命之前，不得不认怂。珍爱生命，远离五公主啊！
“你说说你，你到底是怎么惹恼了五公主的？”她指着临夙的脑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临夙略微有点懵，这青楼的剧情，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尤其他还是身在其中的主人公。他该不会遇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吧？
理智告诉他，抱好老妈妈这条大腿，或许会顺利一些。
但任务告诉他，要保持人设哦！
心中的感受无他，就两个字——肝疼。
陆祈明同款肝疼。
临夙深吸了口气，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慌。“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五公主，这一点妈妈你也是知道的，又何苦为难我？”
说着，他还垂下了眼眸，营造出了一种悲伤无力的假象，试图以此博得老妈妈的同情。
事实证明，临夙的想法没有错，老妈妈确实很吃这一套。
她上前半步，摸了摸临夙的头发，“可妈妈当初也和你说过的，走出了泠月楼，没人护得了你，除了五公主，你怎么就不懂呢？”
临夙终究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看着他一点点长高，一点点地变得好看，一点点地从不通音律，到知名琴者。
心中自是感慨万千，当时五公主来此为临夙赎身，一来是无法拒绝，二来是她确实背景极好，能够给临夙很好的生活。
临夙抿紧了唇，这老妈妈待他，倒是极好的。至少从某方面来说，是这样的。
“可我不喜欢五公主，她粗鲁，暴躁，不通音律，我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半点闪光点。”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除了生在皇家，没有一点是值得一提的。”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寻常人从不敢说出口，顶多是在心里嘟囔吐槽一番。世间清高之人颇多，但能像临夙这样坦然说出口的，却是少之又少。
“你——！”老妈妈的手再度扬了起来，可终究还是没忍心落下去。“那你想让妈妈死吗？”
“……”临夙愕然地抬起了头，“妈妈？”
老妈妈转过了身，不动声色地擦去了眼角的泪，唯有这样了，唯有这样他才会安分踏实，改日重新回到五公主的身边。
况且，她确实也不想死。“五公主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调教不好你，我便要被砍头的，你希望妈妈死吗？”
临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在他所掌握的资料之中，临夙除了大公主，最爱的人便是这位老妈妈。
尽管老妈妈对他好的原因，无非是图他的样貌、才艺能够为她赚来更多的钱，但老妈妈确实是对他最好的人了。
“临夙……自然是不希望妈妈你死去。”他艰难地张开了嘴，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