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爱的是蓝衣，却为什么知道孟白云曾经对他生死相随的爱情，竟感动到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纳入怀中。
或许，什么地方出了错。
苏儿的话里，明明很多和他有关，可是他全无印象。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关于他，关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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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被龙傲寒约谈的鬼谷。
当龙傲寒黄昏找来的时候，鬼谷还以为是药的事情龙傲寒发现了来寻事，已经打定主意这条命没了也要遵守和白云之间的约定。
结果，龙傲寒只是说要和他谈谈。
心里忐忑，如果是谈谈，鬼谷不知道龙傲寒要和他谈什么。
往昔的三个，已经变得极为陌生，陌生他对他，甚至变得恭敬而客气。
特地换了一身衣服，沏了一壶好差。
龙傲寒看着这座庭院，他甚至知道哪个地方种着什么，有些还是他游历山河给鬼谷带回来的稀有药材种子。
可是为什么，和孟白云相关的事情，却只记得皮毛，有些，甚至连皮毛都记不得了。
鬼谷看他望着院子，站到了他身边，小声道：“三哥，茶好了。”
“那株铁皮石斛，你养的很好。”
他神态平静，侧脸看，夕阳落在脸上，温和一篇，鬼谷恍惚，觉得他又变成了以前的三哥。
“三哥有一回行军打仗到山隘，听当地老乡说山隘上长了一种救命灵药，就翻了一座峭壁给我拔回来的，我养的不好，差点还给养死了，不过后来你带白云来，白云看到了，教了我怎么养铁皮石斛，不，我是说三嫂……”
“你叫不惯就不用改了。”
“三哥。”鬼谷一脸焦急，“你即便不相信我，也不能不相信白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你的离开的那一年，她几乎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后来能活下来，也全是凭着见不到你的尸身不肯死心的这份心。”
这是第三个人告诉他他离开后孟白云的样子了。
比起第一次的半信半疑，第二次的吃惊，这一次他心中也触动不笑。
侧身看向鬼谷，他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无澜：“你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顾忌我，直抒己见。”
怎么样的人？
如果让鬼谷说，或许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以前的她，我不了解，只是听说过，说是为了秦王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整日跟在秦王屁股后，因为出生问题加上不知矜持，是整个长安城的笑话。我也只是听说过，后来，她嫁给了三哥，我才真正认识了她。”
“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她落落大方，性情善良，性格开朗，而且为人也十分潇洒天真，三哥那时候因为皇上受制于太后，不得不来一场战死沙场，放松太后对皇上的防范和警惕，之后您用竹蕴的身份重新回到长安城，无意间结实了孟白云，她还救了黛萝，您当时不也为她高明的医术和性情品德所深深吸引了吗？”
“之后因为您隐瞒身份，中间又有些许误会，她离开了您，那三年，您满世界的找她，只差把整个北梁翻过来，你为她意志消沉，借酒浇愁，那时候我和皇上陪着你满世界的找她，三哥，你的真情，白云同样报以真心，三年后回长安省亲你们再见，冰释前嫌，一起扶住皇上上位，你们的感情之深厚，人人艳羡，所以你的离开对她打击太大，我们一度都怕她疯了。”
“她对你情深意重，你真的不能误会她，我说句冒犯的话，三哥这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么爱你的女人了，你误会她和我，你就是把她对你的真心砸在脚底下，肆意践踏，你不能，不可以。”
说到后来就激动起来。
而心里面也早就一片暗潮汹涌的，还有龙傲寒。
又听了一个关于她的故事，那么的陌生。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处找过她这一段。
是记得她离开她，可是好像是因为她耍脾气，不顾身怀有孕就离开了他，他心里，她始终是个不成熟不懂事，不负责任的人。
但是从鬼谷的意思来说，当年是他伤她太深，她才会离他而去。
“那些误会，我是说让她带着飞鸿离开的那些误会，是什么？”
“三，三哥，你怎么问这个。”
“想听听看，我是不是对她真的太过混蛋，想从别人嘴里听听。”
鬼谷有一瞬的疑惑，不过或许是三哥要和白云和好了，现在是来做自我检讨的。
于是，当年龙傲寒还是竹蕴时候的事情，巨细靡漏的都告诉了龙傲寒。
这一场谈话，直持续到深夜。
也可见，他做了多少曾经对不起她的事情。
一直认为是她任性不可理喻不负责任才会带着孩子离开他，可现在，他听到的版本和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定论却大相径庭。
他深深的伤害过她，以至她心灰意冷，离他而去。
鬼谷的那些话，在回去的路上反复的回荡在耳边。
“那时候你和皇上因为需要沈大将军的帮助，所以你只能把沈绮萝留在身边，答应沈大将军会娶沈绮萝为妻，白云后来知道了这件事。”
“你还利用了她的善良和聪明，救了丁总镖头心爱的女人胭脂，后来策划杀了丁总镖头的夫人，扶了胭脂成为丁夫人，丁总镖头只恨不能解决丁夫人，有你帮忙他就能脱逃杀妻嫌疑，和胭脂在一起。为了感激你和白云，他冒死给你运送了好几次铁砂。”
“还有那时候，晋王喜欢白云，沈绮萝搞鬼，给白云下药送给晋王，就在白塔湖翁君生的凉亭里，如果不是翁君生那天正好兴致来了游湖，白云就差点遭了晋王的毒手，晋王告诉白云是你把她送给他的，这件事虽然是晋王和沈绮萝串通，可不知情的白云着实被伤的不轻。”
“还有你的身份，你隐瞒龙傲寒的身份，以竹蕴的身份接近她，让她觉得你从头至尾不过是在利用她。”
“还有……”
“还有……”
种种种种，鬼谷说的他都记得，唯独不记得孟白云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却赫然发现每一件事每一桩里，都有孟白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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