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双手残废的外科医生，虚无缥缈的希望
嗡！！！
寂静的黑夜中，一辆豪车在公路上疾驰，引擎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握着方向盘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一身黑色西装礼服，佩戴着昂贵的手表，兴致勃勃的去参加医学聚会，以便让自己的名气更上一层。
这时电话响起，斯特兰奇随意的接通，“比利，给我找到什么活了？”
“我这有一位三十五岁的空军上校，低位脊椎被某种实验装甲压碎，胸椎中段爆裂性骨折。”
“好吧！这个我能做，而且你随便找谁都能做。
给我找点值得我做的吧！”
斯特兰奇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无比轻松。
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别人能做的手术他能做，别人不能做的手术他也能做，外科医生中的天才说话就是这么有底气。
“我这里还有一个六十八岁的女性，患有晚期脑干胶质瘤。”
“你想毁了我一世英名吗？我才不要呢！”
“还有个二十二岁的女性，脑部被植入了电刺激器，用来控制精神分裂症，结果被闪电击中了。”
“这个听起来很有意思。”斯特兰奇弯道超车的同时感兴趣的说道，“你能给我发一下...”
话音未落，一幅人体大脑扫描图就传到了他的汽车屏幕上。
“收到。”
斯特兰奇的目光聚焦在扫描图上，全然忘了他现在在公路上飙车。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砰！
一声爆响，车辆发生撞击，剧烈晃动起来。
斯特兰奇几乎本能的转动方向盘，豪车撞翻护栏，从山坡上滚落下去，栽进了一条并不算深的小河当中。
......
等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熟练的手术室，以及坐在他病床旁边，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女医生克里斯汀。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克里斯汀就开口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斯特兰奇缓了一会儿，才勉强回忆起自己出了车祸的事，身体上的疼痛以及被吊起来的双手都在提醒他。
等等，双手...
斯特兰奇立即看向正前方，整个人几乎石化。
只见他引以为傲的双手被密密麻麻的铁钉固定，狰狞的伤疤，缝合的痕迹，以及猩红的血线都让他不敢相信。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斯特兰奇声音哽咽，他尝试着动弹自己的手指，但是只能看到它们在轻微的颤动，似乎执行身体命令异常困难。
“他们用直升机送你来的，但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你。
你被困在车里时就已经错过了治疗神经损伤的黄金时间。”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斯特兰奇再次问道。
克里斯汀抿了抿嘴，有些不忍的说道：“十一根不锈钢钢钉插进骨头里，多处韧带撕裂，双手神经严重损伤，手术整整持续了十一个小时。”
“看看这些固定器。”斯特兰奇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和绝望，这种劣质的手术让他对自己的双手充满了担忧。
“没有人能做得更好了。”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克里斯汀，“我可以做的更好。”
......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斯特兰奇的身体慢慢恢复，但双手却像是患上了帕金森，不受控制的抖动。
这对一个靠双手吃饭的外科医生是相当大的打击，无异于天塌地陷。
出院之后，斯特兰奇一直没有放弃对双手的治愈。
但即便是花光了积蓄，甚至卖掉了自己的豪车，名表，房子，他的双手都没有得到有效治疗，这让他一度感到绝望。
这天他穿着很久没有洗过的衣服，像个流浪汉一样在街边做着康复训练，五根手指颤抖着对抗皮筋的拉力。
非常艰难，但是却毫无作用。
斯特兰奇的手指每弯曲一次就能感受到一次绝望，但他还是得继续下去。
他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能尝试的方法也都尝试过了，现在这个康复训练是他唯一不需要消耗成本的方法。
或许是自欺欺人，但好歹也是一种安慰。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抬头看去，是一个戴着平顶帽，满头灰白的头发，但却神采奕奕的老人正面色玩味的看着他。
“年轻人，你的绝望可真是令人动容啊！”
“你是来嘲笑我的？”
“不，不，不，当然不是。”卡特·史雷揶揄道，“谁都经历过绝望，我也经历过，但是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能扛过来。
运气再差也有触底反弹的时候，不是吗？”
“呵呵！”斯特兰奇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展示了一下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我是外科医生，我前半生都在医学行业发展，我干的不错，远远超越其他医生，但是现在...”
“我的一切都毁了，这样的绝望你经历过吗？”
“嗯...还不错。”卡特·史雷漫不经心的说道，“至少你还活着，你的双手虽然受损严重，但比起那些连双手都没有的人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算是安慰吗？”斯特兰奇不屑的冷哼道，“这样的安慰我这段时间听了太多太多了，一点用都没有。”
“你的心情我理解，脾气暴躁也情有可原。”卡特·史雷压了压手，随后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桌上，“我有一个朋友，前海军陆战队成员，有一次他执行任务回到家，发现他的妻子儿女被子弹打成了一堆碎肉，他甚至连谁杀了他们都不知道。”
弗兰克：你礼貌吗？
“我还有一个朋友，索科维亚人，世代皇族，地位显赫。
但索科维亚毁了之后，他失去了一切，包括父亲，妻子，还有儿子。”
泽莫：你多冒昧啊！
“我...”
“等等，别说了。”
斯特兰奇急忙打断道，似乎和这两位比起来，他确实要幸运不少。
但这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还是听我说完吧！”卡特·史雷不以为意道，“我以前和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签了一份契约，把灵魂卖给了他。
虽然我凭借过人的智慧戏耍了恶魔，取回了自己的灵魂，但之后的一百五十多年，我一直活在恶魔的阴影下。
不过我好歹是熬出头了，圣凡冈萨的事被解决之后，我和墨菲斯托之间的恩怨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你？是谁？”斯特兰奇惊愕的问道，但心里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分侥幸，或许这个神秘的老头能够治愈他的双手也说不定。
“你不认识我吗？”卡特·史雷故作讶异的说道，随后从衣兜里取出了暗影圣庭的徽章戴在胸前，“我可是圣庭的大主教。”
斯特兰奇：......
你穿的比我都邋遢，实在是很难让人和圣庭联想在一起。
“呃...抱歉，一时间没有想到。”
“好吧！好吧！
我和格尔不一样，经常外出驱魔，留在圣庭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估计只有为数不多的契约之神的虔信者认识我。”
斯特兰奇尴尬的笑了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问道：“您有没有办法...治疗我的双手。”
“我？”卡特·史雷指了指自己，直接在斯特兰奇心头泼了一杯冷水，“我当然没有了。”
肉眼可见的，斯特兰奇双眼中微弱的希望之光快速黯淡。
卡特·史雷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谁能治好你的双手。”
斯特兰奇顿时回过神来，激动又忐忑的看着卡特·史雷，“谁？是哪位我不知道医生吗？”
“姑且算是吧！”卡特·史雷挠了挠头，“医生只是他的副业，但他的医术只能用神奇来解释。
心脏洞穿他能救过来，骨头断裂他能接回去，至于你的手...就是断了他也能让你重新长出来。”
“这不可能。”斯特兰奇还是有着基本的科学认知的，“你在骗我，这种技术根本...”
“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卡特·史雷打断道，“绿色的怪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神，外星人，地狱里的恶魔...
这些距离普通人是远了一点，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存在，坐在你面前的我就是戏弄过地狱领主的专业的驱魔师。”
斯特兰奇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我再加上一句，虽然可能有些不太好听。”卡特·史雷上下打量着斯特兰奇，“你这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百美元，还是个双手残废的没有价值的医生。
骗你这样的人对我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吗？”
“我的器官和眼角膜还算值钱，尤其是两颗肾。”
咔吧！咔吧！
卡特·史雷愣了愣神，随即哈哈大笑。
“打扰了，确实是浪费时间。
再见，不，再也不见。”
说完，卡特·史雷站起身，径直从斯特兰奇身边走过。
“请等一下。”感觉到与希望擦身而过的斯特兰奇立刻用颤抖的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求您告诉我他是谁。”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的态度，要不你先恢复一下？”卡特·史雷打趣道。
他活了快两百年，吃的盐比斯特兰奇吃的饭还要多，自信能拿捏了他。
“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求您告诉我他是谁？”
“地狱厨房的一个占卜家，亚伦·盖乌斯。
他曾经和我一同对抗过恶魔，看在我的面上他或许会帮你。”卡特·史雷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他这个人性格比较特殊，收费高低也是看心情，但你想要白嫖是绝对不可能的。”
斯特兰奇神色一黯，差点忘了治病也是要付钱的。
可他落魄到这个地步，就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哪里付得起手术费。
“我，我，我...手头比较紧。”
“懂，借钱是吧？”
“我一定会还的，只要能治好我的手。”
“没有。”卡特·史雷十分干脆的说道。
“啊？”
“啊什么啊？我说没有。”卡特·史雷看着斯特兰奇失望的眼神，难得耐心的解释道：“我虽然是圣庭的大主教，但喝酒加上泡妞，一个月也攒不下几个钱。
格尔那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抠，除了必要的资金，剩下的全都捐给了孤儿院，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孩子。”
“再者说了，我和你好像也不熟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付钱？”
斯特兰奇：......
“我是你的话就不会想那么多，先去找盖乌斯看看他能不能治疗，至于医药费...
慢慢商量嘛，大不了以后打工还债，总好过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吧！”
“对，你说得对。”斯特兰奇后知后觉的点头，“我得先去见见那位医生，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打个车？”
“呵呵！这么不要脸的请求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卡特·史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想到这家伙会是下一任的至尊法师，也难得大方了一回，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美金。
“我以后一定会还的。”斯特兰奇感激的说道，在这时候还愿意向他伸出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
“钱呢，就不用还了。
但是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非常大的人情。”
“知道了。”
目送斯特兰奇离开，卡特·史雷伸了个懒腰。
两百美金换未来至尊法师的一个人情，不亏，不亏啊！
随后他端正坐姿，默默念颂起了亚伦·盖乌斯的尊名。
伟大的契约之神；
古老而崇高的传承者；
心灵的造物主，暗影的主宰者......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撸龙的亚伦突然面色一变，立即连接了卡特·史雷。
“搞定了，我伟大的主人。
史蒂芬·斯特兰奇正在去往盖乌斯占卜屋的路上。”
“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甚至可以说非常的顺利。”
亚伦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古一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斯特兰奇。
或许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斯特兰奇会在彻底走投无路之后寻找卡玛泰姬，寻找虚无缥缈的希望，但现在被盖乌斯占卜屋截胡了。
“那个...主人。”卡特·史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盯了他快一个月了，您看这个经费可不可以报销一下？
不瞒您说，我刚才把身上最后的两百美金借给斯特兰奇打车了。”
亚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