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雅漪自然是明白莫离渊的心情的，莫离渊小时候渴望亲情，可是亲娘不疼，亲爹孩子多，唯一真心疼爱的大概只有养母了吧，只可惜养母早逝，回到了生母的身边。
也许，小时候看到先太子备受宠爱的时候，莫离渊是羡慕的吧，但是后来，先太子和太上皇的矛盾日渐尖锐，也就没了以前父慈子孝的场面，甚至开始各自算计，那个时候开始，大概莫离渊就看明白了吧，皇室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所谓的亲情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之下。
看明白了之后，自然就没了期待。
年雅漪叹息道：“只能说太上皇不仅仅是个父亲，还是个君主。”
“父皇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当初说多么多么喜欢养母，最后养母却红颜早逝，说多么多么喜欢先太子，最后也出手对付了先太子，也难怪养母最后临终前怎么也不愿意许下来世的承诺。”
莫离渊有些为养母抱不平，养母是莫离渊童年时期唯一的温暖，可惜养母却早早地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父皇，也许养母不会那么早就没了。
年雅漪好奇地问道：“先皇贵妃娘娘临终前说了什么吗？”
这时，太上皇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冲到了两人的面前，抓着莫离渊的手，声音急切的问道：“当初她说了什么？”
莫离渊看着太上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妃说，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见到你，也不要再进宫了，嫁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太上皇多年以后，才第一次知道当年的遗言，大受打击，他不是不知道当初她对自己有怨言，可是没想到她会狠心至此。
身边的人连忙扶住太上皇，太上皇过了一会之后，抬起头看着莫离渊问道：“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母妃说了，要等到父皇你真正后悔的那一天再说。”莫离渊回答道。
太上皇这下是真的受了刺激，“她是不是恨我？”
莫离渊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儿臣不知道，母妃也没跟儿臣说，只是母妃后来一直心情不好，到最后母妃觉得是解脱了。”
太上皇喃喃道：“解脱......解脱。”
“父皇当年为了巩固皇位，拉拢朝臣，后妃一个个地纳，父皇喜欢母妃，母妃受到了后宫那些人的针对和排斥，过得很不开心，最后连孩子都掉了，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母妃对父皇就再也没有了期待吧。”
莫离渊如实说道，却让太上皇更加自责。
当初他是真的喜欢佟氏，后来，被权力迷了眼，两个人就渐行渐远了，最后佟氏早逝。
如果当初他能早点醒悟，是不是佟氏就不会早逝了？也许那个孩子还能保住？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也怪不得之后佟氏一直都没有入梦，大概是不想理他了吧？
“那当初不愿意进皇陵，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吗？”太上皇似乎想起了什么，嘶哑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