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不过这么热的天让你们出来一趟，等一切处理妥当，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带您好好领略一番四九城的风光。老莫您知道吗？那里的西餐相当正宗！”
“其实，我倒是很想领略一番华夏美食。”
娄半城一副了然的模样。
“如果您没什么事情，倒是可以到我家做客，顺便我的女儿刚刚考上大学，她对俄语也充满兴趣，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啊，是的，您的女儿们非常漂亮！”
女儿们？
白玲看着比我都大，毛子眼神不行啊！
难道是把许淑珍看成我的女儿了？
咦，那不是易忠海吗？
“杨国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上报冶金局？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领导吗？我还是从其他厂子那里得知的呢！”
其他厂子？
谁嘴巴这么快，这边的机器刚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传到其他兄弟单位去了？
“通电，试试效果！”
外壳没有安装回去的设备，裸露在那边，车间主任迟迟不敢开机。
“让你开你就开，怎么？公私合营后，就这么见外了？”
这话刚巧落在了大领导的耳朵里。
他原本有些恼怒，这是公然对抗公私合营？
但当他看到说话的人是娄半城的时候，脸色瞬间转换，就跟天府变脸一样。
“小娄，你怎么...你参与维修了？不是说来了两位工程师吗？”
“我的那位同伴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娄先生很有实力，帮了我很大的忙！”
居然要一个毛子替自己解释。
大领导原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现在听了卡捷琳娜替娄半城说话，笑容就堆起来了。
“小杨，你去食堂看看，准备一桌，好好犒劳一下苏联专家和娄董！”
“你看我做什么啊？娄厂长让你开机没听到啊？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杨国梁直接为娄半城背书，吓得那位车间主任立马合上电闸。
“非常美妙的声音，杂音没有了。老杨，虽说是小毛病，但是这套机械时间太过久远了，该更新换代了。大领导，您说呢？”
“是，是该更新一下设备了。这套机器我要是记得没错，还是二战时期的产品吧？”
“没错，产自四十年代初期。”
卡捷琳娜直言不讳，“目前苏联的同款机械最新款是去年生产的，比这台性能上翻了好几倍！”
没有碍事的伊万诺夫在场，卡捷琳娜也是畅所欲言。
不管是不是机密的，她只管开口。
“买是一定要买，就是外汇上缺口很大。”
这倒是实话。
社会刚刚安定，百废待兴的前提下，先凑合用吧！
“卡捷琳娜工程师，有空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研讨一下最新的技术嘛！没准可以提升这台机器的最大功率呢？”
卡捷琳娜很聪明，她甚至娄半城的意思。
没有办法就创造办法。
提升原有的设备性能，一样可以达到预期效果。
“只要零件和配件可以得到改进，我觉得问题不大。”
“大领导，零件和配件，你们冶金局可以开个口子吧？我们轧钢厂要是改进了性能，对整个国家那么多轧钢厂来说都是有利的啊！”
“行，小娄，你藏得可真深啊！行，我回去就开会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小杨，好好跟人家学学，别老是伸手要这要那的，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大领导精辟啊！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就为了您这句话，今天必须要敬你一杯！”
卡捷琳娜最后还是用用俄语隐晦的提了一句华夏美食，这才跟着大领导他们离开车间。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呢？”
“回头你带着那位苏联姐姐到处逛逛，让淑珍给你们当翻译，把这位苏联专家哄好了，爸爸算你们俩首功！”
“好耶！”
许淑珍也很高兴，自己帮了娄叔叔忙了。
但是仔细一想，又发现，没自己那番话，恐怕以娄半城的语言天赋，也能够反应过来。
自己只是做了锦上添花的事情。
“愣着做什么？过来啊！难得可以在轧钢厂干部食堂吃饭！”
自始至终，娄半城都把易忠海当成空气对待。
“主任，这位娄董真牛啊！不但叽哩哇啦怼的那个毛子话都说不出来，还真的把自己故障修好了！”
“我也是头回发现，以前还是娄氏轧钢厂的时候，这位也没见过来车间，没听说过他会修理机器啊！”
“可是当初什么机器，公私合营后还是这些机器，当年那些机器都是他们娄家购买的，总会知道一些技术上的东西吧？”
几个维修方面的七级八级工七嘴八舌的聊开了。
“都别站着了，吃完饭就开工，现在机器修好了，白天的任务一起做了！”
“这两个哪个是你闺女？”
“刘伯伯，是我！”
“挺机灵的，这位是你同学？小同志，听说刚才是你听出来那些男专家嘴里不三不四的话，才有了小娄仗义出马？”
“伯伯，我无心的！”
“别害怕，大领导不是训你，大领导是爱才呢！是不是？”
“就你小子会说话，小丫头，今天读几年级了？”
“她们俩九月份就是大学生了，华夏石油大学！”
“哦，是吗？大学生好啊！将来毕业来冶金局帮帮刘伯伯嘛！”
“还不快点谢谢大领导？哎哟，心疼死我了，两个好苗子让您给截胡了，冶金局那边订单您看着办，少了我可不答应啊！”
大领导朗声大笑起来，这些人里，也就是娄半城敢跟他这么没大没小的。
一手提拔起来的杨国梁都有些发憷，只是在前面带路。
他没想到娄董藏得这么深，跟老领导关系这么好，还好之前没有做得太过出格。
小食堂里的厨子也是熟人，就是食堂里的那位。
“厂长，娄董，你们都来了？”
“今天大领导来轧钢厂食堂检查工作，拿出你们的拿手好菜来，别掉链子！”
杨国梁什么都好，就是这种套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