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五条悟脚底抹油溜出去做任务，伊地知把鸡毛当令箭光明正大翘班，整个咒术界高层都暗流涌动起来。
就像是伊地知说的，他其实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和同僚八卦的时候随意说了几句，就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要知道，负责家族咒术师的辅助监督一个比一个谨慎小心，就怕珍贵的家系咒术师在自己手上有了折损，他们是要被追责的。
论“苟”之一道，他们是专业的。
原本风向并不敏锐的人，在得到伊地知有意无意地提醒之后，几乎是立刻偷偷联系了自己负责的咒术师，并且对此消息严格保密。
毕竟，有人上就要有人下，为了不让自己负责的家系咒术师垫底，意识到问题的辅助监督和咒术师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自然是让其他人去踩雷试探了。
在这样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涛汹涌的情况下，这一季度的最后一天过去了。
第一天，所有人都谨慎小心地防备着夏油杰的突袭，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大家就已经松懈了不少，甚至还有人公然嘲笑夏油杰的言而无信，嘲笑他“胆小如鼠”。
在第三天的时候，哪怕嘴上不说，大家已经默认夏油杰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纷纷放松了警惕，恢复了正常作息。
然而，正所谓过一过二不过三，夏油杰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在所有人几乎都恢复了正常的态度之后，一夜之间，倒数排名的三位家系咒术师直接消失在了世界上。
当然，这其中没有一个是咒术界的最顶级的高层。
没办法，谁让这些高层狡猾如鼠，哪怕嘴上蔑视着夏油杰，但实际上却是暗地里担心自己被拿来开刀，悄悄刷了不少任务呢？
事实证明，他们的提前准备很有用，真正垫底的三个已经用鲜血证明了夏油杰的认真与强大。
对高层来说，更加糟糕的事，翌日又一次被飞天咒灵的洒满了总监部和两所高专的宣传广告——或者也可以说是简易的报纸。
在撒下的广告中，白纸黑字印着报道夏油杰思想的文字。
哪怕总监部很想把这列为禁物，但一来这东西广为散播，根本禁止不了，另一方面大家也都担心夏油杰搞什么新花样。
所有人都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中招”被列入死亡名单，所以哪怕恨夏油杰恨的牙痒痒，却还是得逐字逐句研究对方的思路。
夏油杰在文中先是表达了对于自己“迟到”的歉意，因为势力实力有限，统计和情报搜查困难，因此才拖延了几天实行制裁。
然后，他表示自己在实行了第一次业务考核试运行之后，发现了一些漏洞和不足。
比方说，咒术界高层之间也有高低之分，把所有人划归在一起考核不太合理。
所以，他按照拿钱越多应该做事越多，位置越高任务越难的原则，按照职位分了几个阶梯……
都是相和风扫了一眼就懒得再看的东西。
由于五条悟主动跑到偏远地方出差，等回来的时候夏油杰早就把该杀的家伙杀完了。
再加上夏油杰行踪莫测，还有广大群众的掩护，这柄恐怖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还是依旧悬挂在所有人的头顶。
“哈哈哈哈，现在都不用杰多说什么，咒术高层内部自己就卷了。”
在某处秘密安全屋，五条悟和相和风两人一边啃着零食，一边交流着情报和计划，五条悟笑的很是开心。
“啧啧，多亏你的建议，那些普通人里厉害的人还不少嘛！”
夏油杰没有过来，最近风声紧，他躲得更远一点避风头去了。
五条悟看着报纸上像模像样的一系列举措，不由得有些感动。
“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啊！”
“这一套KpI制度是我提出的大致概念吧？你负责的只是去普通人世界砸钱而已。”
“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能找到那么多厉害的管理人才和数学大师等精英为我出谋划策，这不还是我的功劳？”
“这倒的确是……而且，我觉得你好像也变了一点点？”
相和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五条悟，不由得挑眉。
“总觉得你对普通人的看法有了些转变？”
“哪里有！”
五条悟想也不想反驳，然后在相和风了然的目光下，撇了撇嘴。
“好吧，是有一点……我觉得杰其实也是。”
夏油杰和五条悟其实都是骄傲到可以说是傲慢的人。
只是夏油杰已经从“保护普通人”的执念，变为了偏激地觉得普通人一无是处而且会制造咒灵，所以要杀掉所有普通人，而五条悟并没有。
哪怕五条悟保护着普通人，也不能说他多看得起那些“弱者”。
只是，这一次在相和风的建议下，他们的确见识了那些精英智囊团的厉害。
“专业的事情必须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合理，每个人擅长的方向都不一样。”
“嗯，我也算是见识到了。原本我虽然一直说要改革腐朽的咒术界，但是具体的章程和制度其实都根本不清楚。”
五条悟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继续嘴硬，甚至都忍不住叹气。
“如今倒是有点眉目了。这些政策，如果我从内部自上往下推广，根本不可能有人重视，现在他们倒是反复在研究者玩意儿了。”
“当然，就是要有外部压力，这些家伙才会重视，不过现在还早着呢！”
相和风提醒五条悟，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到能够放松享受成果的时候。
“这不过只是个开始，之后还有各种分级考核制度，定期抽查制度等等……当然，鞭子之后适当发点糖还是需要的。”
“啊？还得给他们优待？”
“咒术界就这么点人，真全杀了岂不是浪费？只要不是烂到彻底的人渣，多少也能废物利用。”
见五条悟不满皱眉，相和风只能安抚一下这个心理年龄可能只有五岁的鸡掰猫。
“你从另一个角度想想，留着他们的性命去打工，就是等于给你分担工作量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五条悟觉得这话还真不是假的，毕竟必须他出手的特级还是少数，如果那群家伙真的能够干些正事的话，他肯定会轻松很多。
“他们会听话？”
“这就是职场pUA的套路……咳咳，我是说，这叫做恩威并施。”
“？？？”
“如果他们的原本是业绩吊车尾就会死，现在是只要完成相应任务额度，哪怕吊车尾也不会死而只是揍一顿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对夏油先生感恩戴德呢！”
“怎么可能？”五条悟完全不信，质疑道，“本来他们根本没这玩意儿啊！现在杰喊打喊杀的，他们会感谢杰？”
“说不定是斯德哥尔摩也说不定呢！”
“我不信！”五条悟还是摇头，“如果这一套真有用的话，我去把他们全打一顿，他们岂不是也要对我心服口服？”
“这不一样，要不我们打个赌？”
“没问题！输的人要欠赢的人一件事情。”
五条悟根本不相信发动了叛乱，还对那些家伙喊打喊杀的夏油杰还能被人感激，想也不想地应下了赌约。
“我得好好想想，等你输了之后要做什么……”
对此，相和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你怕不是在想桃子吃哦！
五条悟不愧是神子，完全不懂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