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可云坐在顶楼,双腿在空中晃着,一点也没有恐高和害怕的意思。
现在下午五点半,路少庭他们的婚礼在半小时后会举行。纪可云看了一眼路宅的方向,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笑意中又带了一丝的烦躁。
不过,现在的纪可云心里想的是,路少庭要是敢真的和原主举行仪式,她会打断路少庭的狗腿。大概是想到了路少庭,眼底的柔意浓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纪可云抬头看着云朵的变幻。
六点整,路宅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司仪已经开始了他的开场白,欢迎各位亲朋好友参加路少庭先生和纪可云小姐的婚礼的说辞了。
纪可云像是也听到了什么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你来了。”
纪可云并没有回头看,便已经知道来认识谁。
来人在纪可云得身边坐着,俯瞰着建筑和车道,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低笑一声,“小七。你难道不觉得站在这里有一种可以掌控他人的感觉吗?”
“乌先生是指利用我来掌控少庭的生死这件事吗?”纪可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就像是在讲什么无关得事情。
但乌先生是培养纪可云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正在生气呢?可再生气又如何呢?
乌先生由衷的表扬道,“小七真的很聪明。”说完又带有可惜意味的补充一句,“但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纪可云笑笑没应声,等着乌先生接下来的话。
乌先生看着路宅的方向,脸上略带笑意的问道,“路少庭结婚你不去吗?”
纪可云闻言也看向了路宅的方向,冷笑一声,“人家结婚我去做什么?抢婚吗?”
“我以为你会去抢婚呢,毕竟,时空仓的痛苦都挨过了,不就是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才受了那些苦吗?”乌先生说完,脸上的嘲讽之意尽显,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纪可云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那道疤痕,想到什么,眼里闪过笑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确,回来的大部分原因是路少庭。受的伤也好,吃的苦也罢,本质上来说与路少庭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路少庭要求我要那么做的。
既然是我自愿的,受伤当然也只能自己挨着了。”
“巧言令色。”乌先生冷声评价,他不认为纪可云真的能放下路少庭,更不认为路少庭能真的放下纪可云,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谢谢乌先生的夸奖。”纪可云眼带笑意,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乌先生夸我聪明,那不如,我来猜一猜吧?”
纪可云挑眉看了一眼乌先生,并没有打算得到乌先生的回答,接着道,“其实,乌先生是希望重生之人打败穿越之人的吧?
不然也不会给林苏那么多优待了。
哦,对了,想起来上一次乌先生出现在这个世界,还是因为帮林苏回南宫家。
我猜,乌先生那个时候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林苏快被宋君霖折磨死了吧。
作为一本书的女主,又是重生之人,乌先生定然不会让女主这么快死亡,所以才现身帮她。
可是我又很疑惑,为什么后面乌先生不帮林苏了。
所以我猜,乌先生之前之所以帮林苏,是因为剧情还没有走完。
剧情走完了,自然就不会再帮林苏,或者说,乌先生也无能为力了。”
纪可云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乌先生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表情,仿佛纪可云说的对错与否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再回到这个世界,也是乌先生所希望的吧。”
乌先生闻言看了一眼纪可云,脸上突然有了笑意,紫眸闪过一丝星光,“我果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纪可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剧情结束了,女主死了,她这个穿越者也回去了,小说就该到此结束了。
既然小说没有结束,她还能再回来,那就证明小说剧情里有什么东西失控了。而对于一本小说而言,无非是男女主或者反派得失控才会有威慑作用。
这本玛丽苏小说并没有所谓的反派,女主也已经死了,那这个有威慑作用的就只剩下男主了。
而纪可云可以再次回来小说世界,也并不是乌先生要履行对纪可云的承诺,而是不得已,只有纪可云回到小说世界才能阻止一些不可逆的事情发生。
通俗一点的理解就是,路少庭作为小说男主已经有了乌先生忌惮的能量。这个能量会破环整个穿书重生的系统,或者是让整个穿书系统乱套,乌先生一直在等他的爱人,必然是不会允许路少庭破坏扰乱穿书和重生的系统的。
所以,让纪可云这个影响路少庭的人回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娶了别人。”乌先生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六点十分,路少庭那边应该已经在举行仪式了。他调了一下监控,将婚礼现场的画面递给了纪可云。
纪可云斜睨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有的东西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乌先生见状却是很满意,纪可云一直装的风轻云淡,对路少庭要娶别人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直到看到婚礼现场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的泄露出几分烦躁。
“如果小七开口,我可以阻止这场婚礼。”乌先生说的极其轻松,就像阻止路少庭结婚就像他的呼吸一样简单。
纪可云摇了摇头,“不用。”将看向虚空的视线收回,纪可云看向乌先生,认真又挑衅的道,“我想和乌先生打个赌。”
乌先生饶有趣味的哦了一声,尾声的上扬表示他的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与他打赌了吧,想到了什么,乌先生难得的露出柔和的神情来。
这一抹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却被一直打量着他的纪可云捕捉到,纪可云嘴角勾起笑意。
爱人,既是盔甲,也是软肋。
这句话对她适用,对路少庭适用,对于乌先生来说,又未尝不是如此。
“赌约很简单,我们就赌路少庭会不会真的完成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