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混账话，长孙无忌手起刀落，一巴掌直接就扇的长孙雁差点见阎王。
“你再敢让老子听到这种混蛋话，我直接撕烂你的嘴！”
长孙无忌胡子都要被气飞了，又是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什么叫做把长孙家连根拔起？
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闲云野鹤，无权无势的王爷罢了。
就算李治那外甥脑子再有坑，也不可能对自己动手。
“我不是开个玩笑吗！”
长孙雁捂着自己的脑壳，眼中满是郁闷。
我不过是说个假设罢了，你至于把我往死里打吗？
我这聪明绝顶的脑子，要是被你打傻了。
别说我老娘饶不了你，陛下和李哥也不可能放过你。
“这是玩笑吗？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让陛下怎么办？
怎么你跟骊山公主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长孙无忌听到这三个字更气愤了，老子在你这般年纪已经跟着先帝上阵杀敌了。
哪像你，还开玩笑？
你还当自己是翼儿那样的孩子？
“儿子知道了！”
长孙雁也不敢说什么了，关键时刻该认怂就认怂，否则少不得又是一顿胖揍。
“恩，记住，到了大明宫里，少吃，少说，多看，实在不行就当自己是哑巴，明白吗？”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又交代了长孙雁一遍。
这可是儿子第一次参加除夕守岁的宴会，他要不好好教导一下，真怕这个傻儿子给自己丢了大人。
“张思，赵武，给本公子准备好吃的，我要先吃饱了再去参加宴会！”
“啪！”
长孙雁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父亲，你作甚又打我？”
长孙雁彻底傻了，这是怎么了，又扇自己？
“你现在吃饱了，等到了宴会的时候一桌子菜要给谁吃？”
长孙无忌是真的郁闷了，我的傻儿子啊，让你爹该怎么教你啊！
“那父亲你说少吃，少说，多看，把自己当哑巴，怎么又要我吃了？”
“废话，你要在家里吃饱了，到了宴会上一口不动，那岂不是打陛下的脸？
所以吃多了不对，吃少了也不行，这个分寸你可要拿捏好！”
长孙无忌也是将这些禁忌全都说了出来，这个度一定要拿捏到度。
“我...”
“你什么你，好好准备，这场宴会可是要差不多五个时辰，到时候可别睡着了。”
“是！”
白天的时候皇宫之内举行了盛大的祭祀活动，等到月上柳梢头，一众被皇帝邀请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们也是在宫城之外等待。
“雁子，雁子！”
长孙雁跟在老爹的后面，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也是转身过去。
“程处弼，你怎么来了？”
看着程处弼正朝自己走来，长孙雁也是迎了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上面。
“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呢！”
程处弼也是一拳头就砸了过去，差点没把长孙雁给锤死。
“你要老子命是吧？”
长孙雁揉着胸口也是郁闷无比，这小子下手就没个轻重，差点没把自己送走了。
“老子正无聊呢，没想到你竟然来了，这下好了！”
程处弼直接把长孙雁搂在了怀里，眼中满是释然。
要是这除夕宴会只有自己，那他可是会给憋死的。
“废话，小爷我到底是大唐的县公，我老子也是大唐的郡王，你都能拉开凭什么我来不得？”
长孙雁白了程处弼一眼，特喵的论家世，论容貌，哪怕论智商，你哪点比小爷强？
就这你还惊讶？
惊讶个毛线。
“你们两个也来了？”
就在两人互相鄙视的时候，李思文的声音也是从身后响起。
“李思文？”
“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看着李思文的身影，程处弼和长孙雁也是愣了。
现在长安四大天王已经来了三个了，估计尉迟环也快该到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李哥的面子了，否则以前怎么没见皇帝邀请他们去除夕晚宴。
“你们三个都在啊~”
果然就在三人愣神的时候，尉迟环也是从远处奔来，跟三人汇合到了一起。
“长孙郡王！”
程咬金，李绩还有尉迟敬德也是跟长孙无忌碰到了一起。
“我看几个孩子全都来了，看来这公主殿下当真是面子大啊！”
长孙无忌冲三人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聚在一起的四个憨批，他也是无话可说了。
只能赞叹自己到底是老了，以前哪怕他身为皇帝的亲娘舅，当朝宰相，
皇帝也从来没让长孙雁参加过除夕晚宴，最多也就是带长孙冲这个驸马去过，
现在长孙雁才跟骊山公主多少时间，已经能有这样的恩赐了。
这要是时间再长点，说不定真的能给长孙雁求个公主，郡主，县主当老婆了。
“长孙无忌，你说的是什么话，
咱们的儿子怎么了，我看他们就挺好。
再说现在他们也算是公主殿下的左膀右臂，陛下邀请他们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程咬金却是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在他看来自己儿子现在长进的不少。
也配得上这除夕宴会了。
“那你们可要把自己儿子看好了，可别在宴会上出丑。”
长孙无忌看了眼头顶的月亮，反正他的预防针已经打好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三个怎样。
“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揍了一顿了，这几个小时应该还是能挨过去的！”
程咬金嘿嘿一笑，来之前他已经给了程处弼一顿咬金八卦掌了，要是他敢没事找事，绝对揍到儿子怀疑人生。
“呵呵，咱也是一样，我那儿子也是被我使劲揍了一顿，就是害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的时候，一声声呼喝也是从远处响起。
“陛下有旨，百官入宫朝见！”
“陛下有旨，百官入宫朝见！”
“陛下有旨，百官入宫朝见！”
...
宫城大门缓缓洞开，一条由红色灯笼铺就的道路笔直的朝外延伸，
每个灯笼下面都有一名禁军守护，确保灯笼不会被风吹灭。
“走吧！”
长孙无忌一整衣衫，跟在了大唐的亲王身后。
程咬金这几个国公也是一样，跟在了长孙无忌身后。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各自入位，但是却没人敢坐，因为他们知道皇帝马上就要来了。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到！”
果然瑞安的声音响起，然后李治揽着武则天也是出现在了文武面前。
两人身后是盛装出席的李嫣然和李弘，两人身后则是李治的一众子嗣。
李忠，李孝，李上金，李素节等等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
看到李治和武则天出现，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也是一起行礼。
“好了，今天乃是除夕之宴，没有君臣上下，大家好好享受就行了！”
李治扫了眼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谢陛下！”
...
文武百官又是高声呼喝，全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看了眼一边侍奉的瑞安，对方也是点了点头，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有旨，除夕晚宴开始！”
瑞安话音刚落，连绵的鼓点从殿外传来，
就看到近千名带着面具的男子，穿着红黑衣裤，一边击鼓一边涌进了大明宫中。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
...
进入大明宫中，这些头戴面具的男子表演的跟民间有所不同，
民间的不过驱傩之舞，这皇宫上演的乃是自周代的宫廷流传下来的大傩之礼。
宫廷行大傩之礼，乃是官方为大唐祈求来国泰民安，灾祸全无。
中间一名领舞者名为“方相氏”，整个大傩之礼都要靠他来居中调度指挥。
除了居中对于方相氏，旁边还有三个方相氏相互呼应。
这四名方相氏之外还有十二个黄门弟子和神兽，一百二十名扈从，还有若干神盠的演员。
十二神兽分别是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
而这些神兽和方相氏索要驱散的就是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等十一种鬼疫。
在古人的想想之中，驱逐了这十一种鬼疫，明年就能诸事大吉，万顺万利。
看着眼前的神兽驱鬼，李弘也是大饱眼福。
前几天在街头上没有看到的结局今天终于补上了。
一边的李嫣然也会眉眼放光，这简直太燃了。
近千人在自己表演这非遗舞蹈，怎能不让他心生感慨。
而且这傩舞跳的也是大气磅礴，奔放开朗，一看就是高人之作。
不知是李嫣然和李弘，在坐的众人全都被这大傩之舞所吸引，
毕竟一年这舞蹈只演一回，而且还是太常寺编制的，能不好看吗？
等到最后十一个鬼疫全都被神兽咬死，最后的方相氏也是缓缓走向李治。
“请陛下搭弓除妖，保我大唐明年诸邪避让，万顺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