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着他这嘴硬的样子，绷不住了，哈哈大笑道：“你就犟吧，我说这小伙子能赚钱，他就能赚钱，我这么多年摆摊，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老李还是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我就不信了，这小姑娘一定是看他长的精神才掏钱的，再怎么样，这也是摊贩与客人的关系，要是味道不好，我不信这小姑娘还会光顾他生意。”
老张更乐了，调侃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小伙子味道不好？”
老李受不了了，看向老张：“你这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他才多大，这附近摆摊的人我基本上全认识，我敢保证，我绝对没见过他。”
“再说了，他一看就是新手，那小吃车外面连一次性筷子和勺子都没放，还得他自己拿着给客人往外递。”
“还有，哪有街道摆野摊，不拿一次性纸盒子包装，而是拿瓷碗的，这不纯纯外行吗？”
“外行做的东西，味道能好在哪里？能达到平均水平就不错了。”
看着老李还在嘴硬，老张笑着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怪老张，昨天他何尝不是这样，一开始也是对这个小伙子不太看好，后来被震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亲眼和自己媳妇儿见证了一个素人，不到三个小时内成为了一个小网红。
连肖沈阳、李雪情等明星都纷纷转发。
这让老张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只是眼前的老李，还处于昨天他最开始的那个阶段。
老李见老张不说话，以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神情有些得意，安慰老张道：“老张啊，我承认你有商业眼光，但是现在和互联网打上交道，你可能就不太理解了，只是无论他在线上还是线下，只要他做餐饮生意，这味道就是最大的一关，这关过不去，他就肯定长不了。”
老张实在受不了老李了，再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朝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秦锐那里。
老李不以为然道：“咋了？那小姑娘走了？”
接着他抬头看向那里，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那小姑娘正在仰头端着白瓷碗，将碗里的最后一滴汤倒进嘴里。
“怎么样，老李，你现在还认为这小哥的味道不行吗？”
“额，这个，可能是这个小姑娘觉得二十块钱有点贵，所以连汤都舍不得浪费”
老李脸色有些尴尬道：“这么看来，我错怪这小姑娘了，她也不是个爱乱花钱的人，就是一时冲突消费了一波，也情有可原，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啊，以后注意一点，勤俭节约就好了。”
“哈哈哈”老张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这老李的借口真的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连二十块钱都能说成是冲动消费，也是个人才。
看着老张嘲笑自己，老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她买完这一碗馄饨，还能再买第二份不成？”
老张懒得回答他，伸手指了指，“你看看那是在做什么？”
就在老李顺着老张的手指想要看的时候。
一声突兀的声音传遍了整条大街。
“叮!支付宝到账四十元”
“嗯？”老李瞬间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小姑娘，又从秦锐的小吃车窗户里，端出来一碗馄饨。
然后深深地对着碗吸了一口气，满脸的享受之色，接着美滋滋地拿勺子舀了一只馄饨，吸进了嘴里，一脸沉迷之色的吃了起来。
“这……”老李沉默了，他吧嗒了一下嘴巴，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好了，老李，跟你说实话吧”
看着老李那尴尬到了极点的神情，老张决定不再逗他了，再逗他就得恼羞成怒了。
“这小伙子昨天在冰雪大世界卖羊汤来着，一开始我和媳妇儿也不看好他，可是他不到半个小时，硬生生让顾客排队排的把整条街都堵了。”
“我们那么多和他一起摆摊的老伙计们，愣是变成了背景板和看客，他摊子上支付宝到账的声音就没停过。”
“我和媳妇儿粗略的算了一下，他昨天晚上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营业额就得上万了。”
“我去，他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说？”老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他反应了过来：“你这不是存心过来逗我玩呢？”
看着老李要和自己急眼，老张彻底熄灭了逗弄他的心思，笑道：“别说是你了，就是昨天我们整条街上的小贩，都没人看好他，但是我们最后都被打脸了。”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着看看这小伙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利益，可以让我们沾沾光。”
“毕竟他现在在网上，也有了很大的影响力，我琢磨着，能不能靠近他摆个摊，他卖馄饨，顾客吃着咸，我在旁边卖点水和饮料啥的。”
老李想要发火，但是听着老张这一本正经的分析，他也觉得有道理。
要是这小哥真像老张口中这么厉害，那提前把摊子挪到他身边，说不准还真能跟着沾点光。
不由地点了点头，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唉，不对啊，老张你刚刚说他昨天晚上卖羊汤来着是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老张很疑惑。
“那今天他卖馄饨，这不是换品类了吗？这小伙子基本的经商常识都没有啊。”
老李这下抓住了最根本的漏洞。
“就算他卖羊汤积累下一点人气，可是大家都是奔着羊汤去的，他现在改卖馄饨了，大家再喜欢他的羊汤，没有用了呀。”
“我去，还真是”老张一拍脑袋，这下被老李说中了。
就算这小伙子羊汤卖的好，有人气积累，但是换了品类就说不好了，他这样干，是在消耗好不容易积累下的人气的。
“唉，还是太年轻啊，好不容易碰到了别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机会，自己守不住啊。”
老张看着小吃车里正在忙碌的秦锐，一脸的痛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