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它又低下头表示臣服。
“很好，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姜宁见金蝉的反应，心中暗自高兴。
她快速缔结契约，这才放心地瘫坐在地，为自己和白涯治疗。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与四大部落到底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不语。
姜宁有些好笑:“你不说，那我来猜。你们大概也曾派出人手，或者跟你类似的系统来到这里，教导他们语言、战斗、建立部落、契约战宠……乃至于搭建石屋、种植、保存食物、制作兽皮、制陶、制麻之类的技能？”
系统依旧沉默。
“这人手的数量应该不少，他们的能力也各不相同，所以这些部落掌握的技能也有所差别。”
系统终于开口了:“对。”
“可是随着你们的插手，这个世界很快就有了变化。这大概是一场很大的灾难，让你们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系统的语气毫无波澜:“对。”
“让我想想，你们针对的是人。这里的人能有什么灾难？无非是生老病死，所以，因为你们的插手，这个世界的人族曾经经历过一场险些灭族的灾祸。”姜宁的语气十分肯定。
这回系统终于有了反应，它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姜宁看起来比它还惊讶:“这还用猜？这个鬼地方死亡率这么高，生育率又这么低，可人却还是有这么多。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这里曾经有着非常庞大的人口基数。只有这样，才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仍旧拥有这么多的人。”
这里的每个部落都是盼着部落里的人越多越好，原始人又没什么消遣，除了战斗吃饭睡觉，就是做运动。
以他们这个频率，生出来的孩子却不多，就拿天狼部落来说，能有两个孩子的已经是幸运了，三个孩子的更是屈指可数。
可这是很不合理的，这里的普通人也只是相对于战士们来说，他们的身体比起姜宁前世见过的人不知道强到哪去。
普通人如此，战士的体质只会更好。
姜宁本以为是部落的条件不好，就算生下来也养不大，可后面她发现不是，是他们根本就生不出来。
因此，在她成为巫弟子，想提升部落实力的时候，所能想到最快的办法就是吸纳其他部落。
系统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猜得没错。”
姜宁饶有兴致地看着趴在一边的金蝉，继续问道:“死的大都是学会那些技能的人吧？灾难之后，你们害怕了，带人离开了，部落人也渐渐忘记了这一切，自己摸索着，努力活了下来。”
就在姜宁觉得系统不会说的时候，系统却开口了:“这里不是我的母星。”
姜宁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她曾经在陶部落进攻姜部之后，问过系统这个问题。
当时，系统也是这么回答的。
“可它与我的母星紧密相连，这里，是我们在母星毁灭之后，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希望。”
“希望？”姜宁疑惑:“你们的文明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样的原始世界怎么会是你们的希望？我记得，你说过，这样的原始世界也有很多。”
系统的机械音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闷：“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中，隐藏着无数的生命星球，它们各自在于不同的维度之中，又孕育着形态各异、发展程度不一的文明。”
“然而，在这万千生命星球之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些特殊的存在。它们的发展轨迹、演化过程，甚至是文明形态，都几乎完全相同，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引导，走向了几乎相同的命运。我们将这些星球，称之为‘双子星’。”
“这里，跟我的母星就是双子星。”
姜宁沉默地听着系统的讲述，系统继续说道:“我们，也曾经历过部落文明，我们同样拥有巫和战士。只是在最后，我们发现母星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经过多年寻找之后，我们找到了一个更适合我们生存的世界。”
“然后，我们，放弃了她。”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惊心，姜宁不免开口问道:“所以……？”
系统继续讲述道:“忙着建设新家园的我们没有过多关注母星，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母星已经因为我们的肆意妄为而自毁了。”
“其实她早就因为我们的过度开发变得残破不堪，只是我们不在意。”
“人就是这样的，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我们千辛万苦，寻到这样的一颗双子星，只是为了找到补救的办法。”
“所以我们确实没办法送你回去，因为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创造生命。只能尽力模拟环境，让我的母星重生。”
“我们曾派人来到这里，一边采样一边教导这里的人生存技能，希望他们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能帮我们。”
“可是我们忘了，我们是被母星放弃的罪人，这是我们身上抹不掉的罪孽。”
“这个新生的世界不接纳我们，我们的人陆续死去，作为惩罚，这里的部落人也被限制了生育能力。”
“可我们的采样还没有完成，母星又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们发现，可以寄生于像你一样的重生之人身上，这样，就不会被这个世界驱逐。”
“等啊等，等了好多年，这个世界终于出现了重生者。我确实是扶贫系统，只不过在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我又多了一些别的功能。”
“我们从不干预你们的选择，唯一一次干预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这是我们的过失。”
“你偶尔会感觉我对这个世界很熟悉，你的感觉没错，我，或者说我们，曾花费了大量时间了解这个世界。”
“只可惜我们还没寻找到解决办法，就不得不离开这里。”
说完之后，系统就再没动静。
姜宁过了许久才开口:“怪不得，你会问我要这里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四大部落守护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