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昏暗的光线打造出了这刚刚好的氛围感，司贯行忆起儿时时光，语气很暖。
且始终扬着很轻松的调子。
聊着聊着，还‘毫无防备’地、将悄悄钻进他被子里、凑到他身后，环住他老腰的小孩儿反手拥入怀中。
再看小t呢，之所以会主动跨越那拔河般的距离，是因为即便是听司贯行说童年趣事，也总会从他平实的语气中体味出淡淡的伤感。
不自觉地、就想给他一些温暖。
她依偎在他怀里，又自作聪明地总结道：“喉，怪不得你对司恋那么好，说真的我其实一直很难理解你们堂兄妹之间的感情，原来是为了不负爷爷所托，在照顾妹妹。”
她心疼地蛄蛹下，环抱得更紧：“司正经，真是难为你了，你也没比我和司恋大多少，那么小就要学着做饭，要不你也教教我吧，我好想替你分担呀。”
“得了吧，就你这耳朵，我要是让你放两勺酱，你还不得听成照两张相……”
莫名联想到曾经有个女孩儿在给他打下手时，耳朵也不咋好使来着。
司贯行顺嘴一说，突然悟了，敢情她们总能这样简单快乐，是因为听不见烦心事儿。
“诶呀你自己总是吐字不清还怪我！怪不得你受不了司恋还要照顾她，因为全世界只有她能听懂你的半截话！”小t听他又嘲笑她，抬手拍打了几下。
就她这小动作，跟猫挠似的，划的司贯行中轴线直痒痒。
他忙捉住她的小手，接着解释他们的兄妹情：“没受不了，我大部分时间都觉得司恋还挺可爱的，你别看她现在成天啰哩吧嗦跟个怨妇似的，她小时候真挺招人稀罕，em……就像个小动物，看见她就心情特好、想搓摸两把那种，她要是生气起急，我心情就更好，觉得特有意思。”
他轻笑着、刮了刮小孩儿脸颊：“你也一样，一生气就特好玩儿，你俩都这么爱生气，还总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照顾着点儿咋整嗫。”
小t早就发现他有时候是故意气她的了，哼唧两声扬起脸问：“那这么说你一开始那么照顾我，是拿我当妹妹喽？就跟对你妹一样~？”
司贯行：“也不全是吧，我一开始不是以为你是女同嘛。”
一想起这茬小t更是气的想笑：“嗤，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呢？在确认我不是女同的时候吗？”
司贯行想了想，答的挺谨慎：“Em……我觉得可能在我以为你是女同的时候就有一点、em……动心思了。
那时候我俩在瑞士的华人餐厅吃饭，我看着你忙忙叨叨那个样子就在想，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能给我奶奶当孙媳妇儿该多好啊，只可惜是个同。”
小t充满惊喜，立时支起胳膊欠起身，拔高了些贴着他的脸问：“真的假的？你可别是学坏了、说些甜言蜜语诓我呀~！”
司贯行微微倾了倾下巴，盯着她眼里的精灵，含笑，含情：“真的，我当时想的是，奶奶要是知道你不喜欢男的，一准儿会觉得白瞎你这个人儿了，后来、就是前阵子她过来，我看见你坐到我奶奶旁边时、她高兴的那个样子，就又想起当年心里曾冒出的念头了。
重新一解读，才分析出当时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唉……可惜后来你又突然不抱我了，我这颗老心脏啊，真是被你伤的透心凉~，呵哼~”
小t一听，整个上半身都扑在他身上，扒着他脑袋自我辩白：“诶呀明明是你像根木头，你不知道我们白羊座很有个性的嘛，别的星座是得不到就去争取，我们是得不到就要毁掉！我没放把火烧了你这根木头都是给我小姑子面子好嘛~”
司贯行因为这小孩儿神经兮兮的性子，最近也有研究星座来着。
小白羊表面热情洋溢，可是心狠起来真的可以毫不留情地推开任何人。
说来也巧，后半句也适用于他妈妈。
女人心狠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儿，这点司贯行可太知道了，他立即指证：“拉倒吧，别的星座是得不到就不甘放弃，白羊座是得不到就滚滚滚，我看你也别叫小白羊了，干脆叫小白狼得了，小白眼儿狼~，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说跑就跑~”
在撩完就跑这点上小t确实理亏，她没再犟嘴，转而肩膀一沉窝在他脖子里：“谁跑了，我都没搬走，不是在这等着你呢嘛，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喜欢我，才不主动！哼！”
司贯行把玩着她软乎乎的小手，不接受这罪名：“谁说的，我就是因为喜欢才不敢靠近，怕配不上你~”
小t不信，有一点子阴阳怪气：“嘁，得了吧，你以前又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怎么能确定什么是喜欢~，别找借口了~”
突然的安静，让小t心里一紧。
等了几秒，她不甘心装傻，忙撑着手肘半坐起身，语气轻颤：“你、不是吧、你有喜欢的人？”
明知实诚，是这男的的优良品质之一，小t问完就后悔了。
可她刚想绕开话题，就听这司大实诚实诚回答：“有过，但跟你不一样、”
小t语调又降低好几度：“什么不一样？风格不一样？”
见小孩儿起身，一脸认真，司贯行也撑起膝盖往上挪了挪，半靠着，与她平视，目光坦然：“程度不一样，从前……只是有一点点，对你的话，我之前跟你说过，会有很强烈的反应，想抱你，想亲你，还想过很多过分的事，更想过我们的将来，想带着你回东北种菜，养大鹅，呵。
但对她就、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最多就想聊聊天而已，许久、许久不联系也没觉得怎样。”
被同别的异性放在一起对比，虽说眼下听上去自己更重要，可小t心里明显越听越酸。
她又酸着、上了道大题：“那风格呢？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和她、有相似之处吗？”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她也只问这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提。
司贯行也算对得起她，真是打算往全面了答：
“风格……都算外向吧，别的我没对比过……”
“那你用一句话概括一下她的风格吧，就是曾经吸引你的特征，只说一句就好。”小t怕他当真开启对比模式，忙插嘴阻止。
司贯行短暂思考，第一次，很中肯地对许玖玥进行了一番评价：
“也不算吸引吧，只能说欣赏，别的接触不多，时间久了我也记不大清了，但她有一点的确值得欣赏，就是她对人性黑暗面的包容程度很深，很广，em……会让人误以为她很善良、靠得住，是个很适合成为……合作伙伴的人。”
说着，他倾身向前，拇指挑起小孩儿的下巴，声音放柔几度，还没嗅到危情：
“不像你，是真的又傻又善良，对外傻里傻气，偏对自己人心狠。
十个白羊九个狠。要么全部，要么全不。你真我就真，你假我转身。嗯？是不是你？”
许是被他那句‘你真我就真’提了醒。
小t鬼使神差地，也趁机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暗恋史，语气逐渐生硬，更像是较劲：
“司正经，我也有过喜欢的人，而且喜欢了很多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小时候一直把他当哥哥，可是后来，我在他结婚的时候剪短了头发……唔、唔唔、”
是那个世交家的律师哥哥。
他带着他爱人来看小孩儿那天，司贯行就站在自家窗边望向对面。
他在两人提着礼物没入单元门时，甚至都不知这一对似霸总小说照进现实的眷侣是为谁而来。
本能就感受到了危机感。
或者说压迫感更合适。
因为他自觉那男人身上散发的成熟稳重他也有，但却缺了一块潇洒自信。
那……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都可以放下，只需剪短头发……
似是怕脑中那些岁月静好的关于田园关于晚年的幻象破灭般，司贯行听到小孩儿赌气似的说起这些，立时生理性心一惊。
忙偏头压下，以吻封缄，不许她再描述自己对那个人有多在意。
哪怕只是曾经。
深夜放大了这种没来由生出的自卑和怅惘，司贯行这个吻，来的比平常更猛烈些。
唇峰翕合也比平日讲话时大了几个幅度。
舌尖探出，齿尖厮磨。
察觉到她好像还有话要说，也或许是有话要问。
司贯行才想起来后悔，暗怪自己不该把自己那早已放下的、不成型的情愫告知给她。
错了就要认，他忙在换气中蹭到她耳畔慌乱自省安抚：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笪銮懿，我对你是不一样的，没有人可以和你一样，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别再赌气，也别再跑了，我现在、我早就，心里有你，也只有你了，我们好好在一起，你也别再、记着那人有多好了，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都会努力替你实现，好不好……嗯？”
“唔……哎呀说什么对不起嘛，只不过，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大名了啊、尤其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真的好生硬，好没感情啊……”
难得听他一连串说这么多好听的情话，小t心中赌气立马换成得意。
她重新环抱住他，委屈撒娇。
“呵。”
司贯行知道，她这么好哄，是因为喜欢。
但凡不称她心，他就算写下血书忏悔，她都不会看一眼。
头微微后撤，他凝视着她忽闪的眼睛，开了个蛮隆重的玩笑：
“要不叫……梓童？”
小t疑惑不解：“是哪两个字？什么意思？”
拇指轻轻摩挲她仍没能高高翘起的嘴角，眼睛也盯着，轻笑解释：
“是皇帝对皇后的称呼，两口子私下里就这么叫，我倒是没有要造反的意思，只是这尊贵的称呼，配你刚好。”
小t：“哎呀哈哈、这也太奇怪啦，我那什么命格都是胡说八道嗒……”
见她终于笑开来，司贯行才放下心来：“非也，微臣一定鞠躬尽瘁，让娘娘享福一辈子~”
心跳不止，无所代替。
你是我始料未及的遇见，也是我突如其来的欢喜。
不早不晚，刚好是你。
谁人过往都不会是一张白纸。
我们都是曾懵懂曾酸涩的孩子。
自从确定互相倾心，便无需再羡慕别人。
呼吸勾缠，从赌气到委屈，再到热情回应。
司贯行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气息变得越发炽热。
可始终克制着。
无奈身体反应太过诚实，恐怕除了黑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拥有身下的女孩儿。
唇齿游移，当那温热的37°略过她小巧的下巴、光洁的脖颈、再落到精致的锁骨之处时。
司贯行才猛然惊觉两人不知何时、竟早已调换了位置。
他压着她，非常过分。
腰际小肌肉串被几朵花瓣一样的指肚轻轻一弹，司贯行登时后脑一麻，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卧操，完了。’
“我还是出去睡吧。”他腾的起身，岂料那小手被动一滑，偏巧就蹭过他那要完的位置。
不轻不重，嗒的一下。
“哼m、”惹的司贯行不禁闷哼。
小t哪里懂，听他像是嫌弃一样冷哼一声，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忙跟着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裤腰，真是脸摩擦到地上也要问一句真话：
“司贯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干嘛总是要躲开我！难不成心里还有别人？！”
司贯行不舍得挣开她，努力气沉丹田后，才咬着牙沉声答：
“说了没有，丁点儿都没有，我就是因为太喜欢，才不想轻易失控。”
他说她就信。
小t重新环住他，急急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可是，我想让你失控，我一直在等你失控，你说的，要好好在一起，反正我们早晚都要在一起，还要一辈子在一起。”
视线早就适应了黑暗，心火也被夜色烧得过分激荡。
司贯行垂下头，大掌扣着她后脑向前滑，再次捧起她的脸，很认真、更认真地看着她倔强的模样。
问自己何德何能，被这样好的她瞧上。
两人交流眼技，他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也不知自己这想法对不对，此刻他胸腔里翻涌的、比得到更浓烈的情感，是很怕失去。
因着怕失去，才更想占有。
“那我们……你怕不怕？”喉结轻滚，他轻声问。
小t本没想来真的，可她当真被司贯行真诚又全面那一番表白戳到了，且她惯常富有冒险精神，怎会怕。
没什么好说，她干脆直接双手抓住他背心下摆就往上掀。
以行动代替回答。
司贯行总不能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捏个没完，脑子一乱，就配合着她脱了上衣，亮出漂亮的各种线。
小t早就知道，他瘦而不柴，如今见了才发现，他身上肌肉很薄，但又很紧致，线条很流畅。
夜色中，骨相更是极好，明明不老，可那种气质，又有一种爹系少年感，矛盾反差，更显独特。
此刻因为隐忍，他嗓音也很独特，发出的邀请更是独特——
“我、没做过，可能不太会，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小t正欣赏着他的美色春心荡漾，听他这么一问，只剩害羞，忙扥过被子挡住脸。
瓮声瓮气：“我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轻一点。”
“好。”他郑重答完，开始郑重亲吻。
男色男色，看看就得。
真吃起来，胃口着实没有小t自己以为的那么大。
因着两人都没经验，只能循着本能开启探索。
他指尖发麻，不敢乱动。
就一直被‘轻点’两个字连续敲打。
温柔地吻她。
他动作始终收敛克制，连呼吸都是克制的。
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精灵娃娃。
司贯行感觉自己刚跑完几公里路似的，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累的满背的汗。
他有点害怕，怕自己表现不好。
就又不打自招地强调了一遍：“第一次，我可能没法儿让你舒服，只能保证轻点儿，你别怕。”
小t更是紧张的不像话，她嗓子发干，说不出话，只讷讷点点头。
紧接着双手穿过他腋下，抱住他潮湿的脊背，轻轻划了划。
同时主动支起一方膝盖，再次以行动代替回答。
真是皇后都没她坚韧勇敢。
见她这样乖、这样由着他胡来，司贯行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有种配不上、也对不起她的罪恶感。
他强压罪恶感，就这么绷着下颌绷着呼吸绷着所有神经，相当虔诚地，就妄图进行。
“唔！”
这可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着点儿凉他都舍不得，怎舍得她疼。
动作顿住，他忙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耳尖，柔声道：“我再轻点儿，你忍一下。”
“唔嗯、”
小t搂着他，也偏过脸，娇声咕哝：“那你能不能、亲着我，开始……”
“嗯。”
唇峰擦过脸颊，寻至唇畔吻住。
她忍不住浑身发抖，眼泪也跟着哗哗直流。
司贯行耐心哄着亲吻，当尝到口中大片咸涩，堪比喝了盐水，再也狠不下一毫米的心。
一提腰就……算了。
他不打算再试，宁可自己忍着难受，也舍不得她疼到泪流不止。
司贯行：“好了好了，不试了不试了，缓缓再说。”
小t：“可是你、这样好像对你身体不太好哇。”
司贯行：“没事儿，又不是头一回了，你之前可劲儿蹭我的时候我不也一样忍着来着……”
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司贯行憋的，就跟鱼缸里缺氧的鱼似的，脑袋嗡嗡模糊着。
俯身拥住身下小哭包，边吻去她满脸泪痕，边柔声低哄着。
依旧克制，极尽克制。
小t觉得自己好没用，含糊说着自己可以、保证不再说疼。
可司贯行也没再来。
就一味哄着她说了好多来日方长、别急云云，才让她没那么自己气自己。
明明什么都没干成，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加上哭累了，小公主不一会儿就窝在自己男人怀里睡着了。
就那么一丝不挂。
确认清浅的呼吸渐渐平缓规律。
司贯行试着动了动胳膊，见没惊扰她，才悄悄起身。
咬牙蹬上裤子，去浴室解放了那首度攻城失败的一亩三分‘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