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李正国和雷霆锋一直密切关注着现场的情况,当看到复查工作彻底完结,
现场秩序逐渐恢复正常,两人对视一眼,旋即脚步匆匆地朝着穆小吉走去。
李正国神色关切,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走到穆小吉身边,便急忙开口问道:“穆总,你没事吧?刚刚那一幕可真是太惊险了,你没受伤吧?”
穆小吉摸了摸不适的脖子,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说道:“我没事,李监狱长放心。
不过,后续关于调查审讯之类的工作,就不在我的职责范畴内了。
我觉得你们得好好跟刀疤坤聊聊,此人身上一定隐藏着你们意想不到的线索和秘密,
说不定对整个监狱人员感染病毒源,给予意想不到的结果和帮助呢!”
就在这时,柯莱威勒迈着轻快的步伐,手里拿着分析检测数据,一脸欣喜地走了过来。
他难掩激动之情,声音中都透着兴奋:“穆总,这次的检测结果简直出乎我们的预料!
所有南城区监狱内部人员的健康状况全部恢复,各项生理指标不仅达到了正常范围,而且比我们预想的结果还要完美。
从这份数据来看,无论是免疫系统的恢复程度,还是身体机能的各项参数,
都显示出他们已经完全摆脱了之前疫病的影响,重新回归到健康状态。”说着,他将手中的数据报告递给穆小吉。
穆小吉接过数据报告,简单翻阅确认后,转手递给李正国,认真说道:
“李监狱长,这是全部南城区监狱内部人员的检测数据,各项数据一目了然。
从报告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家确实已经恢复了健康。既然我们此次的救助任务已经圆满完成,那我们也该走了。”
李正国双手接过数据报告,目光在报告上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主动向穆小吉伸出手,热情而有力地握住穆小吉的手,
诚挚地说道:“穆总,此次若不是你们仁心医院及时伸出援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们专业的医疗团队、精湛的医术以及无私奉献的精神,真的让我们万分敬佩和感激。
过多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关于此次救助产生的医药费,
我们已经按照流程安排妥当,穆总注意查收。再次感谢你们,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与你们合作!”
穆小吉调侃道:“这种事,最好不要再合作了,有时间一起喝茶。”
话音刚落,李正国和雷霆锋相继与穆小吉握手告别,笑声回荡在监狱完结的院子里。
在昆城市公安局的一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周立,这位满心忧惧女儿安危的父亲,自得知女儿落入艾尔罗布克手中后,便如困兽般吵闹不休,整整折腾了漫长的一天。
随着时间的指针悄然指向午夜,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此时的他,精疲力竭地蹲坐靠在那间逼仄小黑屋的门口,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动不动。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绝望的情绪如浓稠的墨汁,在心底肆意蔓延,
眼前的视野似乎也被局限在这狭小而压抑的空间里,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正当周立在这无尽的绝望中一筹莫展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邢中兴、魏国庆和吴兰三人朝着小黑屋走来。邢中兴面色凝重,脚步沉稳有力,
他作为此次案件的关键负责人,身上肩负着巨大的压力。
魏国庆身姿矫健,眼神敏锐,透着一股警察特有的干练。吴兰则神色略显紧张,紧随着两人的步伐。
当他们来到小黑屋前,准备推门而入时,却感觉到门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了。
魏国庆皱了皱眉头,提高音量,冷声喊道:“周立,周立,把门打开,邢队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跟他好好交代吧!”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然而,喊了半天,屋内却不见有人回应,门依旧纹丝不动。
魏国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种莫名的恐惧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吴兰同样紧张起来,她焦急地询问道:“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语气中满是担忧。魏国庆也开始慌乱起来,他再次用力叫门,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
“周立,邢队回来了,你不是一直盼着接女儿回家吗?现在你可以走了,快把门打开啊!”
正说着,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周立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听到“可以走了”这几个字,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冲向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魏国庆眼疾手快,一个标准的擒拿手,迅速掐住周立的脖子,顺势将他摁倒在地。
周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他奋力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邢队,我已经耽搁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真的不能再耽搁了呀!
我女儿眼睛看不见,现在又在坏人手里,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需要马上找她回来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邢中兴不紧不慢地走进小黑屋,沉稳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他走到审讯桌前,缓缓坐下,目光如炬地看着周立,严肃地问道:
“你得知妻子死亡的消息后,究竟接到了谁的电话?你口中反复提及的老板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劫持你的女儿?
这一系列事件背后肯定有着紧密的联系,你必须如实交代。”
魏国庆此刻顺势将周立强行摁在审讯椅子里,动作熟练地随即锁上,防止他再有过激行为。
周立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女儿在他们手里啊,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要是我说了,我女儿肯定会有危险的,我不能害了她啊……”
那悲恸的哭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邢中兴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激动不已的周立,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慢条斯理地说道:
“周立,你要明白,如今你女儿的安危全系于你。只有你毫无保留地把所掌握的情况详细告知我们,
警方才能依据这些信息,精准且有效地策划出切实可行的营救方案,进而采取最为完善、周全的营救措施。
也唯有如此,你的女儿才有最大的可能,安全无虞地被成功营救回来。”
周立听闻此言,情绪稍微有所缓和,他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试图拭去满脸的泪水与慌乱,
努力调整了一下紊乱的思绪,缓缓开口道:“那个幕后黑手叫艾尔罗布克,是NGR制药厂的老板。
早在去年,他来到了昆城,在市区交界处购置了一块地,大兴土木修建了一个制药厂。
在这整个事件里,他与监狱内部一个脸上有道显眼刀疤的人相互勾结,里应外合地进行着研制感染病毒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
他们如此行径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恶意炒作自己的药材生意,从而谋取暴利。”
邢中兴听闻“脸上有刀疤的人”,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身影,他立刻询问:“你说的可是刀疤坤?”
周立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抬起头看向邢中兴,不过一秒便重重地点点头,语气低沉地应道:“对,他姓毋名坤。”
邢中兴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不禁追问道:“据我所知,这毋坤并非精通药理之人,他怎么能参与到病毒研制当中?”
周立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说道:“毋坤不懂药理。
但你有所不知,监狱里还隐藏着一个神秘人物,此人平日里沉默寡言,面相看上去极为和善,
可周身却透着一股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监狱里的人都称呼他为‘艾伦博士’。所有的感染源都是由他负责研究的。”
邢中兴听闻此言,简直哭笑不得,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道:
“监狱又不是他家开的,他怎么就能如此有恃无恐地在里面研究这些危险至极的东西?
而且,研究病毒感染源,必然需要大量特殊的材料,他从何处获取?”
周立听闻此话,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惭愧之色,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嗫嚅着说道:
“那些材料……是我提供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给我一张详细的清单,而我利用值班的便利,偷偷带给他。”
邢中兴听闻此,不禁怒从心头起,他双眼圆睁,愤怒地呵斥道:“你好糊涂啊!
你难道从未想过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吗?这是多么恐怖且危害巨大的事情,你居然还助纣为虐!
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可能已经对整个城市的安全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威胁!”
周立被这一声呵斥,吓得身体一颤,泪水再次决堤般涌出。
他一边哭,一边声泪俱下地解释道:“邢队,我……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我的妻子不幸患上了肠癌,为了给她治病,我耗尽了全部的家产。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被妻子的病情折磨得心力交瘁,疏忽了对女儿的照料。
结果女儿一次高烧,因为没能及时妥善处理,伤到了眼睛。我这心里愧疚啊,
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女儿的眼睛,又四处去跟亲朋好友借钱。
可到如今,他们一看见是我的电话,或者瞧见我的人影,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把结婚时买的大房子卖了。就在这个时候,艾尔罗布克出现了,他以高价买下了我的房子,
提出的条件就是让我从中给他们传话,并且在监狱里为他们提供一些方便。
我当时满心只想着能有钱给女儿治病,根本没料到,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魔鬼,一帮丧心病狂的畜牲!
他们……他们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妻子,还挟持了我们可怜的女儿啊!”
周立越说越激动,声音因为悲愤而颤抖,身体也止不住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