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森强撑着镇定，可两腿早已不听使唤打起了摆子，幸亏在人墙团团围绕下才没有露怯。
“我是花旗合众现任总统唐纳德·拜森，听说你有话要和我谈，现在我来了，就在这儿！”
秦康朝前刚迈出半步，一众保镖就跟受了磁似的贴上了总统的身。
他尬笑着收回了脚，昂起头：“别紧张，你既然来了，我今天就不打算再动手，毕竟还是节日里嘛！”
没有人回应这个地狱笑话。
秦康自顾自继续：“我叫秦康，过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竞选花旗合众的总统。用民主的方式与你一对一！”
这话像是往坚冰上浇了一壶开水，从簇拥的中点升腾起袅袅白烟。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你是这个国家的敌人！”
秦康朝天竖起一根食指，五架武装直升机转瞬间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桨叶飞旋激起雪雾翻腾。
他的声音刺破风噪与阻隔直达拜森的耳膜：“如果你不让我参选，那就是咯！”
拜森灌冰水似的咽下口唾沫，嗓音仍带着两分寒意：“你真的要竞选总统？”
秦康没有回话，只是收走了直升机的记忆重播。
“可是，你这么做是违宪的呀！”
“啥意思啊？”
拜森长叹了一口气：“宪法规定，竞选总统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出生即为花旗公民；第二，年满35岁；第三，在花旗境内居住至少14年。你看看哪条满足了？”
“一条都没有！”
“那不就结了？”
“我问你，咱们脚下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
“华……华生顿。”
秦康展颜一笑：“他老人家当总统那会儿可没这些破规定吧？”
“那不一样，他是开国元勋！”
“哦，就是说这国还非开不可了对吗？”
说着，秦康又是朝天一指，直升机二度登场。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早就说了呀，我要竞选总统！”
……
“秦先生，请问你来自亚太联盟哪一个大区？”
“华夏。”
“你既然是华夏人，为什么要来花旗竞选总统？”
“你们花旗军队不在自己那旮瘩待着，跑来华夏做什么？给小日省军事援助，策动独立是做什么？搜捕异能者，建立生化实验室又是做什么？”
“那是基于灾变后的局势变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与维护世界和平的必要行动。”
秦康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我说话就比较直啦，你们的行动对我构成了威胁，既然无法改变掌权者的决策，那干脆换我来掌权！相比发动战争和见不得人的生化实验，我的方式要文明太多了！”
拜森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又和身边幕僚逐个交换了眼神。
“你一定要参选吗？”
“一定。”
“那你就必须遵守民主政治的游戏规则，不可以凭借暴力！”
秦康向前摊开了空空如也的掌心：“我要当的是民选总统，不是暴君。”
沉默了半晌，拜森悠长的语音再起：“虽然我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但我接受你的挑战，提前开启总统大选！”
“不过有句话我可以先撂在这儿，你绝对绝对赢不了！”
“如果竞选失败的话，我就离开花旗，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踏足这片土地一步！”
“好，一言为定！”
像是要将与总统的对决体现在方方面面，秦康离了白房子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北，在四公里以外找了间堪称中门对狙的公寓带着全家入住。
作为花旗合众的权力中心，这边公寓里挤满了政府官员，本来是没有房源的，可是秦康适时亮出了变异人身份，引得楼上楼下邻居们纷纷毁约搬家，甚至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房子一下就供大于求了。
要不是聂傲冰及时把眼泪冻住，房东光靠哭的就能把自个儿淹死。
将屋里收拾一新，全家聚一起吃过简单却温馨的午饭。都没等桌子收拾完，赵诗琪就哗啦一声摊开了花旗地图。
“老公，由于你不属于两党中任何一方，是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选，党内提名就不用看了，咱们直接说最核心的选举人团制度。”
“大选不是简单的一人一票，而是每个州都有两张参议员票以及按人口比例划定的众议员票，两数相加就是这个州的选举人票数。在州内赢得多数普选票的那一方就获得全部……你有没有在听啊？”
赵诗琪手背抵在腰上，撑出一对蝴蝶翅膀，腮帮起鼓瞪着对面咯咯笑的秦康。
“不好意思，你继续！”
“其实也没太多好说的！政治既是一门生意，也是拉帮结派。你作为一个外来户先天不利，又没有从政经历，民众根本不认识你，听到的也是妖魔化宣传。要改变全国人民想法谈何容易？需要投入的资本是天文数字！”
“你在国会两院里也没有人，甚至比这更糟，在那些政客眼里，你是个搅局者，是敌人！没有任何一个议员会站你这边！相反，他们会不遗余力诋毁你，煽动民意！”
“赵老师，直接说结论！”
“抱歉，老公！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你有一丝一毫赢得选举的希望。”
“既然没希望，那还有啥可烦恼的？”秦康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把勾住赵诗琪的纤腰，“老婆，难得过来一趟，我们别闷在这破公寓里，出门走走吧？”
赵诗琪略略点头：“也好。亲近民众，塑造良好形象对选举也是有利的。”
“唉！我这还有一只手空着呢，谁想跟我们一起出去？”
听了这话，赵诗琪一手扶额，头疼似的摇了起来。
“秦哥，我跟你走！”
“芸儿，你留下照顾孕妇！”
“姐夫，我来！”
“你也不行，留在公寓警戒！”
“又警戒？有没有搞错啊，昨晚上也是我！”
“这倒也是……那你一定累了，留下休息！小涵，你鹰语好，还是你跟着来吧！”
光看面积的话，华生顿特区是个靠两条腿就能徒步兜上一圈的小城，一不留神就能走到隔壁州去。
或许出自政治中心常年熏陶下的敏感，这里的居民似乎在极短时间内就明白了这个圣诞节发生的一切，隔远了对招摇过市的秦康、赵诗琪和姜初涵指指点点。
“他们是在腹诽你的生活作风！从来没有哪个候选人会像你这样在公众面前左拥右抱，装都懒得装了！”
赵诗琪懊恼地一路低头，要不是手被秦康牢牢牵着，早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样他们就受不了，知道实情岂不是要原地爆炸？”
“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反正选不上，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了！”
“那么除了花心好色，再加一条纸醉金迷怎么样？”
还未等赵诗琪给出回应，秦康已把二女拉进了临街开着的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