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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谭坐在案几前,神色严肃,目光扫过他们。

“卑职,拜见大人!”捕快们内心一紧纷纷跪地行礼。

姜维谭看着他们皱眉道:“县丞和县尉他们二人在哪?”

许又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他捕快也不敢乱说,一时现场沉默了下来。

见状姜维谭的语气越发的冰冷,“昨日本官就没见到县丞和县尉这两位大人。到了今日还没见到人,是知道本官在此,还是他们故意避而不见?”

姜维谭对此很恼火,压抑许久的怒火,此刻借机宣泄了出来,也对邙县的县丞和县尉产生了厌恶。

还是觉得他只是举人,不配当邙县的县令,才如此轻视他。

见县太爷发怒,许又林心中痛骂了一顿,他们俩不来关老子什么事。

“怎么?你们可是觉得本官不配,当邙县的县令。”姜维谭不屑邙县的县令,可更恨其他人瞧不起。

许又林见此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息怒,县丞和县尉二位大人,并非故意避而不见。只是……只是近日突发一桩悬案,两位大人忙于查案,分身乏术,不在邙县,才未能迎接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许又林心中也对两位大人有了不满,两人要给县令大人下马威,也不是让他来应付的。

姜维谭听了许又林的话,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冷哼一声道:“悬案?哼,如此重要,连见本官一面都不能?”

许又林额头冒出不少汗水,嗫嚅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大人,两位大人之前想来还没收到消息,此刻想来是在回县衙的路上了。”

姜维谭冷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哼一声。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许又林更是紧张。

看着眼前跪地的众人,姜维谭过了好一阵才道:“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捕快松了一口气,“多谢,县令大人!”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实在不好相处,昨天到今天都没一个笑脸,让人惴惴不安。

姜维谭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言不发。

许又林和其他捕快们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姜维谭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本官初来乍到,对这邙县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但是从昨日的所见所闻来看,百姓生活艰难,你们说说看邙县为何如此?”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搭话,他们不过是捕快,这些也不是他们能说的。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能说的出来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摸不清新来的姜大人是什么性格,每个人都需要谨慎行事。

“怎么,都不说话?”姜维谭冷声道。

“这……县令大人,卑职有话要说。”许又林作为捕头,见其他兄弟说不出来,只能是他站出来。

“准了。”姜维谭淡淡的道。

许又林恭敬地道:“大人,卑职等人没读过什么书,只有一身力气为大人卖命。您的这些问题,卑职嘴巴愚笨,脑子也不聪明,所以也不知道为何邙县如此,卑职只知道,就是卑职孩童时邙县一直都是如此。”

其他捕快也跟着附和道:“大人,许捕头说得对,卑职等人都是粗人没啥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些。”

就在这时,县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差役来报。

“大人,县丞和县尉二位大人到县衙了,说要面见大人。”

姜维谭颔首道:“让他们进来!”

“是,大人。”

……

另一边

袁昶深放下茶盏,“熊大人,你说这位刚来姜县令如何,咱们真不去见见?”

“袁大人,你明知故问。昨日咱们未曾去迎接,怕是那姜大人,还会找你我算账。”熊松淡淡的回道。

“哼,不过是一个举人而已,算什么……”袁昶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熊松对他这样的想法看不过去,就打断了他的话,“袁大人,他能以举人的身份担任县令,你觉得此人的背后简单吗?”

熊松对这个新任知县,也是充满了不屑,可更清楚这样的人物怕不是简单的角色,昨日故意没有去迎接

袁昶深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随即冷哼了一声,“哼,又是一个二世祖。”

“袁大人,咱们注意点言行,昨日咱们没去已经找了借口,今日怕是不得不去了。”熊松皱了皱眉说道。

袁昶深撇撇嘴,“能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靠着关系上来的。”

熊松无奈地摇摇头,“背后的关系你可打探到了?”

袁昶深立刻闭了嘴。

一看他这副表情熊松就明白了,只道:“不管怎样,还是别平白得罪了人,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袁昶深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差役来禀道:“两位大人,许捕头因为没有见到二位大人,县太爷发怒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袁昶深淡淡地回了一句。

“走吧,去会会这位姜县令。”熊松率先起身说道。

“来人,备马!”

“是,大人!”

袁昶深对此没有意见,随后跟着熊松一同前往县衙。

………

姜维谭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可是觉得,本官这个县令初来乍到,所以随意扯谎,欺骗本官。”

“卑职不敢!”许又林跪地低头,捕快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

“不敢?本官倒是觉得你们挺敢的!”姜维谭冷笑道。

许又林一动不动,低头跪着,“姜大人,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姜维谭闻言更是冷笑,“句句属实?你莫不是将本官当成傻子不成。”

“卑职不敢,大人,卑职所言绝无半句假话。”许又林面色镇定的回道。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这时外头传来通报的声音。

“县令大人,县丞熊大人,和县尉袁大人到!”

许又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姜维谭眉头微挑,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二人就进来了,纷纷朝姜维谭行了一礼。

“下官,邙县县丞熊松,见过县令大人!”

“下官是邙县县尉袁昶深,见过县令大人。”

姜维谭坐在案几后,眼神犀利地盯着二人。并未立刻让他们起身,而是沉默片刻,才冷冷地说道:“二位大人,可真是让本官好等。”

袁昶深对他这样阴阳怪气的,心生不悦。

刚要开口说话,熊松抢先说道:“姜大人,实在抱歉,这几日因那桩悬案,下官和袁大人在外奔波。未能及时知晓县令大人您抵达邙县,实在是下官的错,还望大人能够海涵。”

对于他的解释,姜维谭并不买账,冷哼一声:“悬案?不知是何悬案,竟让二位如此忙碌,连本官到任都不顾了。”

袁昶深见他还是追着不放,忍不住道:“姜县令,这悬案错综复杂,关系重大,我等自然要全力以赴,尽早查清楚此案,免得让邙县人心惶惶的。”

姜维谭目光一凝:“哦?那袁大人倒是给本官讲一讲,这案子究竟是如何的重大,能让二位大人一同处理。”

袁昶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起。

熊松也意识到,这位县令的难缠,便道:“大人,此案涉及多条人命,且线索稀少,前几日说有线索,所以下官便和袁大人,分开正在全力追查此案。”

姜维谭微微皱眉:“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早些向本官汇报?”

熊松也有些不耐了,如果这些县令非要和他们过不去,那么这几年他也别想安稳了。

当初的事再做一次,也不是不成!

过江龙就是再猛,到了邙县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县令大人,你昨日才抵达邙县。下官就是想汇报,恐怕也没办法和您汇报。”

此话一出,一时间让姜维谭语塞。

姜维谭冷笑一声:“哼,如此说来,倒是本官错怪二位了?”

袁昶深表情淡淡地道:“县令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得知大人您抵达邙县,下官二人就急忙赶回来。如果大人还是不信的话,那下官也毫无办法。”

“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姜维谭黑沉着脸道。

“姜大人,那你又是何意?”袁昶深也丝毫不退。

“姜大人,下官有一言。”熊松见气氛如此紧张就开口道。

姜维谭冷笑了一下,“怎么?熊大人,你想说什么?”

熊松暗自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内心的不耐。

“姜大人,袁大人说的是事实。不过,袁大人为人性格耿直。袁大人说话,如果有得罪大人的地方,还请大人见谅。下官也希望,接下来能和大人您相处愉快。”

“你这是威胁本官?”姜维谭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

熊松正色道:“姜大人,绝无威胁之意。下官只是希望,能以邙县百姓为重,齐心协力治理好这一方。

如今邙县百姓因这悬案人心惶惶,我们当务之急是将真凶绳之以法,给百姓一个交代。”

姜维谭刚想开口,熊松又继续道:“姜大人,下官等人虽然没调查出来,但也查到一些线索,如果大人想看的话,下官让底下人奉上。”

姜维谭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熊松和袁昶深,知道不能和他们关系搞僵了。

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呈上来!”

此话一出,让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熊松接着门外的差役使了个眼色,“你去将卷宗取来。”

“是。”

不一会儿,一份卷宗就被恭敬地送了上来。

熊松拿过卷宗,亲自将卷宗递给姜维谭。

“姜大人,请。”

姜维谭瞟了他一眼,随后就接过卷宗,仔细地翻阅了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姜维谭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卷宗里记录的线索确实少得可怜,只有一些不甚清晰。

姜维谭沉默片刻,目光在熊松和袁昶深身上来回扫视。

“熊大人,你可否将这案子的详细情况,说与本官听听,这里头不甚清楚。”

熊松声音平缓的道:“姜大人,此案就是如此,下官和袁大人一同调查,却一直没能查清楚。”

原昶深眼底透出一些不屑,还是回道:“半月之前,城东的一家米铺老板暴毙于家中,死状极为凄惨,全身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似是被某种利器所伤,但现场却未发现凶器。

接着,城北的一位书生也以同样的方式死亡。再之后,城南的一位布庄伙计也遇害。目前已死三人,可我们追查多日,却始终没有找到线索。”

“此案手段如此残忍,死亡人数众多,两位大人可上报给朝廷了?”姜维谭拧着眉头问道。

袁昶深内心尽管不想说,还是开口了。

“姜大人,此案发生后下官和熊大人一同追查,第一时间就上报到知府大人那儿。知府大人让下官等人继续追查,目前这个案子线索不明。昨日说查到线索,所以,下官和熊大人才回县衙迟了。”

就在这时,一名差役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不好了,城西又发现一具尸体,死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众人皆是一惊,姜维谭猛地站起身来,“立刻前往现场!”

一行人迅速赶到城西的案发现场。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胸口处留下一个奇怪的符号。

三人都没有开口,等到仵作检查完后。

袁昶深就问道:“盛仵作,死因是什么。”

盛仵作直起身子,神情凝重地说道:

“袁大人,死者死因是失血过多。全身这些细小伤口虽是利器所致,但都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胸口处被戳了一刀,伤及心脏。而且,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凶器与之前连环杀人案如出一辙,看来是同一个人作案。”

姜维谭仔细观察着死者胸口的符号,问道:“那这符号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人,符号和之前几位死者身上的别无二致,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标记。”

“袁大人,这符号是什么意思?”姜维谭问道。

袁昶深看了一样吗符号。“大人,符号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目前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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