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宴会厅时,沈清荷正站在沈墨身边,目光不断扫向洗手间方向,看到两人出现,她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又挂上甜美的笑容迎上来。
“师兄,谢谢你今晚能参加宴会,明天下午三点,我们的团队会在mK集团准时等你。”
“嗯。”玉锦公式化地点头。
霍青灵注意到沈清荷的左手始终藏在身后,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诡异的蓝光,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沈小姐,这戒指真特别,是家传的吗?”
沈清荷猛地抽回手:“只是普通首饰,明天见?”她愠怒,再次下逐客令。
霍青灵妩媚一笑,身子立马挂在男人身上:“玉锦,那我们回去吧,今晚你可别想逃知道吗?”
“各位再见。”玉锦深意瞥了她一眼,跟所有人点头示意,两人就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离开了半岛酒店。
回程的车上,霍青灵立刻拿出隐藏在胸间的迷你照相机,反复查看从宴会偷拍的照片:
“沈清荷手上的戒指,不是普通首饰,放大看能看到微型电路。”
玉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中控台的投影仪:“叶秋刚发来的资料,瑞士最新研发的神经电波采集器,外形就是戒指。”
“她是想读取你的脑电波?”霍青灵倒吸一口冷气。
“更可能是想干扰,我们mK的量子加密需要特定频率的脑波激活。”
她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明天鉴定时你会不会亲自操作设备?”
“所以需要你当我的防火墙,还记得我们双生契的残留感应吗?”玉锦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霍青灵恍然大悟,即使失去灵力,他们之间仍有微妙的生物电共鸣,足以干扰外界对玉锦脑波的探测。
……
京海大学文物检测中心,晚上10点15分。
霍晚晚摘下橡胶手套,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中央空调的嗡鸣声显得格外清晰。
她面前的检测台上,青铜龙首在无影灯下泛着幽绿的光泽。
“第三次成分检测,依然存在异常……”她调出电脑上的数据对比图,眉头越皱越紧。
这件据称是战国晚期的青铜器,在x射线荧光光谱仪下显示出异常的锌含量。
更奇怪的是,龙首内部有一处极其细微的焊接痕迹,这种技术在两千年前根本不存在。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沈墨教授’四个字。
霍晚晚犹豫了三秒才接通。
“晚晚,还在加班?”沈墨的声音温和儒雅,背景音里有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像是在某个高档餐厅。
“是的,沈教授,关于您委托检测的青铜龙首,我发现一些……”
“别太累,注意休息,明天当面说吧,基金会的人十点会到实验室,你准备一下汇报材料。”沈墨打断她。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挂断了。
霍晚晚眉头微蹙,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作为国内顶尖的文物修复师,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件文物有问题,而沈教授可能早就知道。
想了一会儿,她打开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中国青铜器铸造工艺》,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
照片上是三年前在苏黎世拍卖会预展上拍摄的同一件龙首,当时标注的收藏者是瑞士银行家莱因哈特。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当她沉思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
保安老张探头进来:“霍老师,楼下有个警察找你。”
“警察?”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男人,虽然很不想想起来,可三年了,还是始终忘不掉。
“说是刑侦支队的,姓楚。”
“还真的是他。”霍晚晚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书页,这还是,三年里,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她缓了下回道:“叫他等着。”
“是,霍老师。”保安转身离开了。
差不多半小时后,霍晚晚才磨磨蹭蹭的下了楼,一楼大厅的灯光很亮。
楚昭站在安检门旁,一身笔挺的警服衬得肩线格外利落,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在看到霍晚晚的瞬间,眼神闪烁了一下。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低沉。
霍晚晚强迫自己保持面无表情,冷淡问:“楚警官有事?”
“我刚刚调任黑城,任黑城副局长兼刑侦大队长,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实验室最近接收的一批文物可能涉及走私。”
楚昭顿了下,说话间,递过她文件袋,“这是涉案清单,需要你协助核对。”
“呵,几年不见,升官了?”她冷嘲,接过文件袋时,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楚昭的手很凉,像是刚从外面淋了雨。
文件袋里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和一份清单,其中赫然列着‘战国青铜龙首’字样。
“这件文物有合法入境手续,是阿尔卑斯基金会借展的。”霍晚晚回答他的时候,声音有些发紧。
楚昭突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快速说:“晚晚,离那个沈墨远点,国际刑警已经我们国内的警方已经盯他两年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霍晚晚抬头,正对上楚昭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担忧做不得假。
三年前在苏黎世,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然后转身走进了雨里。
“我凭什么信你,沈墨是我们大学的客座教授,声名远扬,你最好别乱说。”
“本来按照办案规定,我是绝对不能透露案情的,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你还是小心一点吧!”他紧皱眉头。
“多谢,我的工作不需要楚队长指导。”霍晚晚淡漠看了他一眼,把文件袋塞回去,“楚大队长,如果没有搜查令,请回吧。”
拒绝得无情且立竿见影,就跟他当年一样。
楚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你的邮箱可能被监控了。”
她心里咯噔了下,冷笑:“是吗?我身正不怕影斜,监控就监控,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