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拘留,云霁淮只能和贺强达成和解,有警方在,贺强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可饶是这样,云霁淮在给完和解的钱之后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于是云霁淮将注意放在那辆车上。
那是他在刚刚成年的时候,傅红瑶送给他的。
傅红瑶当时是有心培养云霁淮做自己接班人的,毕竟傅氏企业宏大,那是她父母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能让傅氏后继无人。
可云霁淮当时对接管公司很抵触,听了云熠的安排,走文学创造那条路。
还只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而已,故而傅红瑶送给云霁淮的车并不是豪车,只是普通的代步车而已。
云霁淮已经开了好几年,这时候想要卖掉自然是有折损的,但也已经足够解决云霁淮的燃眉之急了。
可让云霁淮没想到的是,他想要卖车发现他居然没有手续。
那辆车是挂在傅氏集团名下的,并非他个人所有。
如此一来,他想要卖车必定会惊动傅红瑶。
“你妈那么有钱,真想不明白你干什么非要自找苦吃,回去认个错想要多少钱没有?何必在这儿使出吃奶的劲儿去卖车呢?”
拿到了钱,贺强也不装委屈了,冷嘲热讽道。
对于云霁淮的怒瞪,贺强更是毫不在乎,最好再打他一顿,这样他就会再有一笔和解费。
“我没你那么没有底线。”
傅红瑶和云熠,都在他和傅昭曦之间选择了后者,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他们面前。
他就不信,凭借着他的本事,还养活不了自己和贺安?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今早我接到法-院的电话,陈玲调换女儿一案,下个月初开庭,这事儿和我没关系,贺安要不要去随她。”
贺强说着,甩了甩手中的钱,悠哉悠哉离去。
这点儿钱不多,肯定不够还赌场的,他得算个黄道吉日上牌桌,争取把欠的钱赚回来才行。
贺强一心想着该如何翻本,全然忘记了前不久接到的贺钟电话。
而此时的贺钟躺在冰冷的地下室内,只有墙壁上一盏昏黄的灯光,没有明暗变化,很容易就让人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或者只有几个小时,贺钟期盼着儿子快点儿拿钱来救他。
身上鞭子打的痛意愈发明显,贺钟甚至感觉得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热,是受伤太严重,以至于发起了高热吗?
他不会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个地下室吧?
死了之后被那些人拉出去喂狗。
他不想死。
贺钟勉强站起来,摸索着墙壁,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门板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呦,还有力气起来呀。”
“正好,找你儿子要钱去。”
男人上前,拽住贺钟的手臂往外面走。
忽然的光亮袭来,让贺钟睁不开眼睛,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拉到了车上。
“想办法从你儿子女儿那儿弄来钱赔给我,要是敢耍心眼儿,小心你这条贱命。”
狠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钟瑟缩了一下,连忙点头不敢多说话。
挨饿挨打,像是训狗一样训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让他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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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脸色不错,检查有好结果了?”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内,傅红瑶在拿到检查报告之后,迫不及待约云熠出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医疗团队说我的情况很罕见,痊愈的可能性很大。”傅红瑶喝了口咖啡笑着说道,“今天约你出来,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昭曦,我不想她担心。”
云熠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想要告诉傅昭曦。
“还有,我已经找了好几家的信托基金,我对你的未来也做了保障。”
傅红瑶见云熠想要拒绝,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这是对你照顾昭曦的报酬。”
虽然她现在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再次发病。
在给傅昭曦做好未来保障的同时,她给云熠一些好处,如此一来他对傅昭曦也会更用心一些。
比起十八年没有见过的父女感情,她更相信实实在在的利益。
“没想到离婚这么多年,我居然还有吃前妻软饭的一天。”云熠开口打趣道。
因为原主从前是一直不相信孩子被调换了,再加上和傅昭曦十八年没有见过,傅红瑶不相信他会对傅昭曦有多少父女之情很正常。
“你都想好了,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总归是我占便宜了。”云熠笑笑说道。
事实上,云熠能否占到便宜,完全取决于傅红瑶的病情。
那些信托基金,是在傅红瑶去世之后生效的。
云熠签完了字,把合同推给傅红瑶。
看傅红瑶现在的情况,云熠感觉这份合同生效应该得是在几十年之后。
傅红瑶找云熠的事情,傅昭曦一概不知道。
更不知道傅红瑶已经在生死门前走了一遭,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习。
直到过了半个多月,傅红瑶告诉她,明天是陈玲案子开庭的日子,询问她是否要去庭审现场。
“妈妈,我要去。”傅昭曦语气坚决说道,“我知道你和爸爸怕我去庭审现场再次受到伤害,可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们什么丑陋的样子我没见过,也不差这一次了。”
过去十八年,傅昭曦见过了贺家阴险丑陋的模样。
现在再去见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见他们一面,全都是和过去真正的告别。
女儿超乎自己想象的坚强,傅红瑶提前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翌日母女俩一同前去。
但在法庭之上,并没有看到贺钟贺强父子,陈玲方只有她和援助律师在。
律师拿出种种证据,证实了陈玲蓄意调换孩子,陈玲对此也是供认不讳。
傅昭曦能够理解陈玲这么做的原因。
糟糕的丈夫,糟糕的家庭,她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好日子,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这实实在在损害了她本来的美好人生。
“悠悠,我带你回贺家,刚开始是真的想要对你好的。”
陈玲望着傅昭曦,和记忆中的模样相同,但却再也没有了在贺家时畏手畏脚的模样。
现在宛若一朵朝阳盛开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