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涂山雅雅一个飞扑扑向门口正准备走进来的顾应,于其愣神之际扒拉在他身上一顿猛嗅!
顾应下意识举起、准备抱住她的双手怔在半空:“?”
一旁观看的众人:“??”
涂山雅雅昂起红彤彤的小脸一歪,狐耳一竖,“噫?怎么全是酒味?!”
居然没有半点狐媚子的气息!!
完全无法理解她脑回路的顾应一手抱住她,一手无奈扶额:“你这丫头,要干嘛,下来……”
莫名放下了心,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涂山雅雅埋进他怀里,娇憨地闷声道:“不下,困了……”
顾应无奈更甚,环抱住她的腰肢稳住,朝众人颔首歉意道:“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忙摇头摆手,“不会不会!!”
不过……
望着蓝衣男子抱住狐妖转身离去的身影,众人心下不由感慨道:这绝剑是真宠那妖……狐妖啊。
就是,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老人手抚结冰的胡须,忽地出声道。
“什么不对劲?”
小二抖抖身上的霜,摩挲着双肩‘嘶’一声好奇道。
活了这般久,早便历经了世间沧桑万事的老人斜睨一眼小二,拂袖负手,踱着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语气幽幽:“谁知道呢~”
或许……那小祖宗浑然不知自己并没有把绝剑当成哥哥~
反倒是这绝剑,是真真个从心底里宠爱他这个狐妖妹妹……
~
翌日,
侧躺在床上的涂山雅雅睁开有些昏沉的眼睛,入目便看见顾应那张闭上眸子、棱角分明,看着便令狐心安的俊秀面庞。
窗外晨曦拂照下,缓缓睁开的灰眸镀上一层薄金光芒,煞是好看。
见涂山雅雅醒来后呆呆盯着自己,顾应眼尾一扬,伸手揉揉她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微微笑道:“小馋猫昨儿喝了多少酒?”
小馋猫反应过来,拍开他的手坐起身炸毛,“谁是小馋猫!!你不也喝了很多吗?”
她这才发现,通了一晚上风的房间还有些酒气,可想而知,昨日二人加起来喝了多少酒……
顾应笑容不减,几缕发丝落在眸前,衬得他的笑意愈发柔和:“呵呵,谁昨天喝醉了谁是小馋猫。”
对涂山雅雅,他总是会下意识的温柔以待。
况且,他确实没喝醉,只是喝多了罢。
“呸呸呸,乱说!!”
涂山雅雅不认,转而拧巴着脸追问道:“你昨天去哪了?还有前天,大前天,大大大前天……”
闻言,顾应抬起一只手、张开、置于胸前。
随后,伴着窗外一阵轻风吹来,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三月之春一般,温暖和煦,令人不自觉的想亲近他,旋即,温润着嗓音开口:“悟道,你信吗?”
被温暖到的涂山雅雅继续拧着眉,一把拍下他的手,哼哼道:“你觉得呢!!”
被一把拍没了氛围的顾应好笑,“一大早就闹腾啦?”
“呵,总好得过你去找狐狸精……”涂山雅雅好看的眉眼一横,抱拳冷笑。
“狐狸精?”
还没理解她意思的顾应宠溺笑着:“这不就有一个吗?”
说着,便欲上手顺毛。
而后,被微微红着小脸的涂山雅雅拍开,一如既往地炸着毛不给顺……
……
王权山庄,
顾应领着一脸懵逼的涂山雅雅站在远处一高石上,指着道:“这里面有个……很有趣的小家伙。”
回过神来的涂山雅雅转头,惊疑道:“所以你前段时间都跑着这儿来了?”
“嗯,那小家伙使剑使的极好……”
陷入沉思的顾应低声道:“其天赋比之于我,或许也就稍逊一筹。”
之前与杨兄闲聊,知晓王权一族出了个剑道天赋极好、称得上不出世的习剑苗子,只见过几面的杨兄对其大加称赞,好奇心,便被勾起来了。
杨兄虽不精剑,但,不是门外汉,他这般称赞……
再加上那时他本就对道盟盟主有一些好奇心,加上这事儿,也就生起了见一见的心思。
这不见也罢,一见……是真的不得了。
他儿时练剑较晚,却也没见过谁家孩童能在那般年纪有这么好的悟性、舞得这么一手好剑……
华山没有,武当……亦无。
王权守拙,更是不差。
若非身子拖累了……想来是能更尽兴的。
涂山雅雅见状思忖片刻,‘哦’了一声:“你要收徒弟?”
被打断沉思状态的顾应立时轻拍拍她的脑袋,轻斥道:“胡说。”
“人家已有家族传承,乃天地一剑,何需我手上的几式剑招?”
涂山雅雅哎哟一声不满地摸摸脑袋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娇俏可爱的紧:“切,那不就是闲得慌吗~”
“你这丫头,净会埋汰我。”
面对涂山雅雅,顾应几乎露不出一点负面情绪,总觉得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天真烂漫……
连他自己,都极容易被前者悄无声息的治愈。
“略~就埋汰你!”涂山雅雅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
“好好好,埋汰埋汰……”
顾应弯着眉眼轻笑道:“待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他,或者……把他带出来……”
“啊?不能现在就去吗?我还挺想看看的嘞……”
“先不说人家现在是在练剑还是在休浴,光是杨兄给晚晚放了小长假……”
“早说啊!!”
~
转眼,又是数日,烈日当空,
同一棵树,同一个人……
不远处的王权霸业舞剑如龙、步伐灵动,手上长剑愈发得心应手,浑然一体。
顾应看了许久,方才出声点出一二不足,而前者,总能第一时间思考、纠正,悟性惊人无比。
好似,他天生便是为了习剑而生!
顾应饮一口药酒,仰躺于树干上,心中喃喃道:“只需把他引上剑道一途,即便无人教导,他的成就亦不会低。”
良久,他顺着耳边传来的剑刃破空声瞧向王权霸业身后的假山,一双打落鬓发半遮住的灰眸透过山体,看见了一道有些单薄的身影。
想起了先前交谈,他撮一口手上的酒葫,继续躺下,听着轻风拂动树叶、衣袖鼓动与剑舞声闭上眼开始午休小憩……
“其实,无需我指点一二,这孩子也能走得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