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还在吃饭。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碰自己的裤脚。
她头都不需要低下去，瞥了一眼付星辰那正儿八经的样子，冷冷说道：
“在干什么？”
付星辰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说道：
“吃饭。”
“真的吗？”黎明微笑着说。
黎明看也不看，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当然……”
付星辰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被黎明狠踩一脚，脸色僵住。
“那既然弟弟乖乖吃饭，我就放心了。”
黎明微笑着，看着付星辰僵住的脸色，并没有松开脚，而是摩擦摩擦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才慢吞吞抬起脚，低下头看去。
付星辰的脚倒是收回去得很快，坐姿乖巧可爱。
黎明再度抬起头，看着付星辰。
他咬着牙强忍着痛苦，眼底氤氲着一层委屈的雾气。
可怜极了。
黎明叹了口气，说道：“刚刚好像有只小东西路过，好可惜没能踩死。”
付星辰抿着绯红色的薄唇，尽量勾勒出一抹笑意，嗓音微微颤抖。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还能有什么小东西，明明就是他。
是没被踩死，但是……
好痛，真的好痛。
黎明假装看不出他的异常，又继续说道：
“弟弟也要留意，要是看到特别碍事又不乖的小东西，直接打死就好了。”
付星辰算是明白了。
先前他得寸进尺，姐姐都没有打自己，并不是无底线纵容。
而是没有妨碍到她。
一旦妨碍到的话，下场就是被踩在地上摩擦摩擦。
他咬了咬唇，委屈地说道：
“……好的，小东西会安分守己的。”
黎明欣慰极了，“我弟弟好乖好听话。”
系统：“……”
是哈。
也就对你一个人乖。
……
黎明吃饱喝足，打算洗漱后上床睡觉。
她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少年站在自己的床边，正在认真地整理床铺。
黎明格外感动，就在一边看着。
付星辰慢条斯理地整理床铺，并且还将花里胡哨的物品，全都换成纯色风格。
然后……
他就坐在了床沿边，双头交叠，高贵冷艳地瞥了眼黎明。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黎明还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他坐在床边，会不会是意图不轨想暖床？！
紧接着，付星辰叹了口气，“我刚刚翻了翻，姐姐的作业跟卷子一张没写……”
黎明彻底清醒了。
付星辰不是想帮忙暖床的，他是来催债的。
她一副风吹小白花似的，虚弱地倒在门框上，说道：
“啊我头好痛……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好累，想早点休息……”
付星辰依旧坐在那边，慢条斯理地翻了翻手里的一本书。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其中一页，瞥了一眼说道：
“姐姐是准备丢下我不管吗？”
“如果姐姐不努力，我也不想努力了，我绝对会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的。”
“不，你可以努力……”黎明说。
付星辰微微笑了笑，仿佛风中摇曳的罂粟一般，看似温柔娇弱，却含着致命的毒。
“姐姐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离我太远，我会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