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谢渊一向是乖顺的，忠贞的，往常即使差点丢了性命都没想过放弃这段感情，他不明白是什么让谢渊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阿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才这样说？”
听完这些话，谢渊没有应话，只是倦倦的闭上眼。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真相。!
“我不想再继续了，我真的累了。”
“那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太子妃了。瑶瑶我会把她带回去抚养，不会麻烦到太子的。”
“你是在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吗？!”司马清怒气更甚，“好端端的，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殿下，真的喜欢我吗？”
“阿渊，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问殿下呢，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为什么不敢回答。”
“喜不喜欢重要吗？我对你不好吗？”
“我只想知道你真的喜欢我吗？只喜欢我？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别人？过往都是在诓骗我。”
听完这些话，司马清才回神过来，目光惊诧的望着谢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回答我好吗？我想知道答案。”
“阿渊，你别闹好不好，我怕了你了。我先扶你躺下吧。”
“司马清，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同我一样，只有一人。这对我很重要！”
听完这些话，司马清也是愣了一下，目光闪躲，“对，只有你。”
“殿下喜欢丹青对吗？那你画了谁可以告诉我吗？”谢渊不依不饶。
“什么丹青，只是作画而已，能说明什么？”
“是太傅吧，你画的人是太傅对吗？”
“阿渊，你听谁说的。”司马清急坏了，抓着谢渊的手，“没有的事。”
“司马清，他是你父亲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马清闻言，脸色冷了下来。
“你一直以来多我两眼，只是因为我有三分像他对吗？”
听完这些话，司马清愣了一下，“我没有。!”
“你就是喜欢太傅对吗？”谢渊目光空洞着一双眼，“你爱的人一直是他，对吗？”
“阿渊，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你告诉我。”谢渊目光痛苦的闭上眼。
“我不会休了你的。这就是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你为什么不说？”
“阿渊，你别这样好吗？”
“司马清，你太欺负人了。”
见谢渊如此激动，司马清也是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谢渊苍白的脸，“阿渊……”
“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谢渊拍开司马清的手，一脸冷漠的说。
“阿渊……”司马清还想说些什么，见谢渊脸色苍白，已经沉沉睡去，也是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他不想骗谢渊，他心中的确不是只有一人，可他也真没想与太傅有什么。
那就像他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在他懵懂无知之时，是太傅的倩影让他有了世间的情动，可只是追逐而已，从未想过接近。
可在谢渊问他是否只爱谢渊一人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不想骗他，却不知怎么解释这份心悸。
他是太子，还有许多事要做，情爱只是一部分，他需要一个乖巧温顺的太子妃，过去的谢渊很符合这个标准。
可不知不觉中他变了，变得即使谢渊不再乖巧温顺，他也舍不得这个人，他承认他有所转变，但他不能面对。
他不能有弱点，他不想失去谢渊，却不是不能失去谢渊，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宫墙深渊，君父逼迫，让他唯一不能失去的只有太子的地位而已。
是的，他最近真的是对谢渊太好了，好到谢渊几乎忘了，他司马清，原本是怎样的人。
那一夜，中殿歌舞尽欢，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谢渊缠绵病榻之上，听到耳畔的丝竹管弦，泪流不止。
这是司马清的答案，他爱他，却不能只爱他。
他更爱旁的许多，不仅是另一个人，也是享乐，糜烂，太子的身份。
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因而谢渊也不该对他有美好的幻想。
想通这点后，谢渊忽然意识到他的人生只剩下了瑶瑶。
这实在太可悲了，他本是男儿郎，又不是深闺怨妇，为何要困在宫墙之中，去等一个不知会不会回宫的人。
那一夜，任凭怀安公主怎么哭闹，谢渊都忍着没有看她一眼。
他在赌，赌司马清心里还有几分在乎他。
司马清坐在床边，摸了摸谢渊苍白的脸，“想通了吗？听小蛮说，你不走了。”
“嗯。”谢渊痛苦的闭上眼，“人总要自己想通吧，殿下是太子，是我僭越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那就好！你能想通就好，只要你能想通，我还最宠你，明白吗？”
司马清似乎很高兴，根本没有在乎到谢渊眼里的真心正在一点一点的暗淡。
他是真的不在乎了，关于这个人爱不爱他，因为他已经决定不爱这个人了。
要用虚情假意去对一个人很容易，尤其对于聪明人而言。
他要利用司马清，清除他讨厌的所有人，包括司马清。
在那之前，他必须忍耐。
既然不能爱，就恨吧。
“殿下昨晚不在，瑶瑶哭得厉害，殿下日后要日日陪着我好吗？我只有殿下了。若殿下不在，我害怕。”
他这样说，司马清很受用，他以为这是妥协，也是爱，自顾自的认为着，将谢渊抱紧，“这是自然，日后我会夜夜陪着你，到时咱们再添个儿子好吗？”
“好，当然好，只要殿下喜欢。”
谢渊的顺从，让司马清有些不知所措，“那也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要不了别人的。”
找到了，司马清缠着他的理由，谢渊只觉心凉，说着违心的话，“能伺候殿下，是我的福气，只可惜我身体不好，时常扫了殿下的兴，实在是罪过。”
“你这样想就对了。”
司马清很高兴，以为一切都想通了，以为他们会有很好的未来，却不知等在他面前的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