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见楼昕一副兴奋的样子：“你快睡吧，这么兴奋做什么？”
楼昕抱住乔安的手臂：“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医院过夜呢！以前总听同学讲鬼故事，好多都是发生在医院走廊里的……”
乔安捂住她的嘴：“住脑！”
楼昕呜呜咽咽地笑。
顾璟行看两人相处，全程冷着脸。
但熟悉的人只要看看他便可知道，这男人眼底全是温柔。
乔安很快拉着楼昕躺了下来，顾璟行起身将病房的灯关上。
病房的隔音不好，时不时就能听到外面护士走动、说话的声音，楼下还能听到救护车出出进进的。
楼昕压低声音：“乔安姐姐，你睡得着吗？”
“嗯。”乔安觉得顾璟行这表妹跟他一点都不一样，活泼得有点过分了，“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你很快就能睡过去。”
医生给她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如果不是楼昕太亢奋，早就该睡过去了。
楼昕抱住她的胳膊：“可是我舍不得啊，好刺激啊。”
“你今天已经够刺激了，不用再想象了。”
楼昕：“我就是说今天刺激啊，虽然赵栖不是好东西，但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以前还以为都是小说里的呢。”
眼看对方明显不打算睡，乔安侧过身，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睡吧，想回忆也等天亮再说。”
楼昕嘀嘀咕咕几句，最后还是被睡意打败。
不一会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乔安也累得慌，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
朦胧间听到身后有嘎吱声响起，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
乔安瞪大眼睛。
“别出声。”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乔安松了口气：“你干嘛啊？”
顾璟行：“跟她挤在一起，不累？”
乔安在他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适些的姿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累能怎么办？这房间又没有第二张床。”
顾璟行把人抱到床边，把人放在窗台上。
这房间实在简陋，窗台也只有十几公分宽。
乔安被放上去都坐不稳，只能用手搭在顾璟行的肩膀上。
她背对着窗外的星光，看着顾璟行：“干嘛啊顾总，大半夜的也不睡觉。”
顾璟行看着她喜滋滋的眉眼，捏了下她的腰。
乔安痛得哎哟一声又赶紧住口，瞪他。
顾璟行：“跟陈妄出席宴会，嗯？”
乔安张大眼睛：“我跟你报备过了，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你管发几个信息叫报备？”顾璟行的手向上抚了抚，摸到乔安背后的床单系扣。
“那，那不然呢？”乔安有些心虚，但还是坦白道，“陈妄找我找得急，我光做造型就用了一整天。想跟你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顾璟行：“你对他的事倒是很在意。”
乔安眼珠子转了转：“怎么，吃醋了？”
顾璟行不吭声，手指在系扣那里一个劲地打转。
乔安：“我说过了，我这是爱屋及乌，他是你兄弟么，找我帮忙，那我还能拒绝么？”
顾璟行：“你总是对别人的事这么积极？”
陈妄让她装女友她同意，楼昕出事她也是立刻冲上去帮忙。
即使明知道陈妄家里麻烦一堆，还有个家里给他准备的未婚妻，也不怕因此惹上麻烦。
楼昕……她动手救人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楼昕是自己表妹。
顾璟行：“靳倾舟就是这么教你的？把你养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乔安抿抿唇，慢半拍道：“助人为乐么，总不是坏事。”
“还有一个词叫量力而行。”
乔安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担心我啊？”
她突然笑了笑，低下头亲他的嘴角：“顾璟行，你担心我啊！”
她倏然的笑容让顾璟行有些心动。
背对着月光，乔安的大部分表情都隐藏在黑暗里。
然而折磨笑容太过灿烂，连暗影都遮挡不住。
顾璟行看着她勾起唇，看着她笑的眼睛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顾璟行手指发痒，食指用力一勾便扯开了乔安后背的系扣。
床单没什么弹性，失去了约束瞬间松垮。
乔安下意识夹紧双臂，才没让床单掉下来：“喂，这里可不行啊！”
他表妹躺在床上，病房隔音还不好！
顾璟行无语：“你想什么呢。”
他又不是禽兽，只想下半身的事。
乔安看着他：“你不想，那你干嘛扯开？你明明就是满脑子都是……”
她压低声音，在顾璟行的耳边嘀咕一句。
顾璟行喉结滑了滑，哑着声音道：“那你给不给？”
乔安纠结地拧起眉毛：“这里……不合适啊。”
顾璟行用手摸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病房的空调有些凉，乔安的肩膀冰冰凉凉的。
顾璟行单手扶住她的肩膀让人坐稳，另一只手解开扣子，将衬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乔安看着他饱满的肌肉在月光下爬满了沟沟壑壑，低低“哇哦”一声：“我要是说不想，你是不是接着就要脱裤子了？”
顾璟行动作一顿，无语地看着她。
乔安嘿嘿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蹭了蹭。
她一松开手，床单就掉了下来。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一个冰凉，一个火热。
一个柔软，一个刚劲。
顾璟行单手拖着她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乔安用腿盘在他的腰上，严丝合缝地把对方当取暖器。
顾璟行走回床边，将乔安放在了陪护床上。
那张床是张行军床，人一坐上去就发出吱呀声。
乔安动都不敢动，任由顾璟行把她放上去：“这床，不行啊。”
要是动起来，那不得跟破锣交响乐一样？
顾璟行拉高被子：“睡你的吧。”
说完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乔安眨眨眼：“你这是把床让给我了？”
顾璟行没说话。
乔安嘿嘿一笑，伸手将挂在腰上的床单扯下来，裹住顾璟行的衬衣，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乔安下意识先向椅子看去，就见那里空空如也。
楼昕正趴在床边看着她，见乔安醒来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乔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