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洵友聊完，林汐心底反而更闷了。
从书房出来后她回了房间，翻来覆去转了几圈，最后拿着烟盒走到阳台上。
连着抽了三根烟才勉强压下心底火气。
事要一件一件来。
乔煦现在人在林家，盯好了也不见得能做出什么。
倒是顾璟行难得留宿，林汐打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去衣柜里选了件稍显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秦逢云送给她的香水喷了两下。
等体温将香水烘出浅浅甜甜的味道，林汐下楼敲响顾璟行的房门。
顾璟行很快开门。
林汐仰头看他，眼睛水灵灵的，双臂搂住他精瘦的腰：“你也在等我吗？开门这么快。”
顾璟行抬手，向后一探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把她的手拽开：“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林汐撇撇嘴，“有时候觉得你这样很好，有时候又觉得呆板得可怕。”
顾璟行三两下把人推开，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闻言笑了声：“如果我每次跟你见面都动手动脚，你还想嫁？”
“正人君子有正人君子的好，色鬼也有色鬼的妙。”林汐用满是暗示的眼神看着他，“今晚……”
“今晚我要开会。”顾璟行打断她，“下个月周年庆，欧洲分公司的人要过来，最近晚上都跟他们连线处理问题。”
林汐不信：“你不会是在躲我吧？”
顾璟行点头：“是啊。”
林汐：“……璟行，你上次说的话我还记得，你不会是介意我以前……”
她咬咬嘴唇，脸上露出委屈。
顾璟行笑得又淡又轻：“嗯，介意。”
林汐身子一僵。
不是，为什么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被顾璟行这么一说，林汐忍不住也生出些脾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不会还有什么情结吧？难道你还得要求女孩……”
顾璟行：“为什么不能？”
林汐顿住。
顾璟行：“我长得不差，能力强，身份尊贵，家世好。天生拥有如此光环，注定了我在婚姻中占据主导。
我对伴侣有些要求，那么苛刻些，有什么问题吗？”
林汐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璟行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当然，有最好，没有我也不强求。”
林汐松了口气。
顾璟行：“但至少在床上那点事上，别勉强我。我不是重欲的人，也可以不在意你的过去。但不要太上赶着，林汐，你这样让我很不开心。”
林汐听到顾璟行的话，身子下意识一抖。
顾璟行明明没有骂人，慢条斯理，声音里还带着些深夜的暗哑。
但林汐听到耳中就觉得冷。
那种来自性格、心底、灵魂的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林汐倏地抓住他的手：“可是，你不是要跟我订婚吗？以后还要结婚，难不成，你这辈子不碰我？”
“以后不清楚，但现在确实不想。”顾璟行捏着她的手指，抬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她的手背，“回去休息吧，好女孩不会这样。”
林汐觉得顾璟行就是个神经病。
他一边给自己希望，让她觉得成功在即。
但一边又给自己一巴掌，告诉她自己愚不可及。
上次他满是嘲讽的嫌她脏，这次脸上带笑的说好女孩不这样。
林汐手指忍不住发颤，想大声跟他嚷嚷，跟他辩解，打他骂他。
可她不敢。
两人对望了几分钟，顾璟行双手搭在她肩上，把人推出门口：“回去休息吧，明早还得早起。”
林汐僵着步子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狠狠将枕头摔到地上。
...
乔安住在靳倾舟这里，显然被照料得更加到位。
方阿姨被请到这边来给她做饭，章聆亲自监督她养伤。只是一周，她的脸色就红润了不少。
夏晚照知道乔安出事以后就也住了过来，每天尽可能抽时间陪她。
乔安窝在沙发上叹气：“你们再这么宠下去，我感觉自己快要无法无天了。”
夏晚照看她一手端着调养的中药，一手捏着一颗话梅糖，心想你这无法无天还是朴实了些。
靳倾舟端了一盘草莓进来，听到她这番发言先笑了声：“你无法无天给我看看。”
乔安撇撇嘴：“我就夸张一下么。”
靳倾舟将果盘递给夏晚照：“刚好上次车祸以后你身体就没养好，这次一起调理调理。”
乔安端起中药，喝水似的咕咚咕咚咽下去。药水苦涩酸辣，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眉头都没皱，一口喝干。
夏晚照赶紧拿了颗草莓塞到她嘴里：“多苦啊，你慢点喝。”
“越慢越苦，还不如一口气灌下去呢。”乔安颇有经验地说道。
靳倾舟看夏晚照：“晚照，你去厨房看看方阿姨今天做什么晚餐。”
夏晚照看看靳倾舟又看看乔安，知道他们是有事要说，打发自己出去。默不作声地起来，直接就出门去了。
乔安叹气：“靳叔，你有话直说，怎么还避着晚照姐？你看她都不高兴了。”
靳倾舟：“如果你不介意告诉她你跟顾璟行的二三事，那我确实可以当着她的面说。”
乔安梗了梗：“那算了，还是避开她吧。”
夏晚照知道了乔安跟顾璟行的事，但也只知道一点点皮毛。
乔安再怎么大胆，在好姐妹面前也是要脸的，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天天给狗男人跪舔。
乔安：“他那边有什么事？”
最近顾璟行跟她联系不多，偶尔打个电话，也一副气氛不错的样子。
靳倾舟：“顾璟行把周年庆全权交给了林汐处理，林汐趁机把会场布置得像个画廊。
不仅把原本用来招商宣传的顾氏产品全都拿走，还把行业新人的油画挂得到处都是。”
乔安眨眨眼：“她想把订婚现场搞成油画拍卖？”
靳倾舟挑了挑眉：“会不会当场拍卖不清楚，但现在顾氏怨气很大。”
顾氏是顾家的公司，顾璟行是顾氏的总裁。
但这不意味着老板真的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
那可是几万人的生计。
乔安：“你告诉我这个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