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川鼻子嗅了嗅:“你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你去医院了？”
“嗯。”席凉用鼻尖蹭了蹭江若川的耳垂和脸畔。
江若川转过身，指尖碰到席凉的脸颊。
“以后别忍了。”
“你有我。”
席凉望着他的脸，眸色款款:“你会痛。”
“一点点，不碍事。”江若川描摹着他的轮廓，“更何况，我喜欢你的信息素。”
席凉一把握紧他的手腕，生怕他逃走了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不准害怕。”
席凉把江若川的手指带到自己的后颈腺体上，江若川眼神清透懵懂，但心里清楚席凉的意思。
手指轻轻揭开了抑制贴。
空气里荆棘草花的香度缓慢爬升，似乎是在一步一步试探江若川的底线。
没有刺痛感，江若川接受良好。
“只有标记的时候会痛。你的信息素正常释放时，我是不会抵触的。相反，我很喜欢。”
江若川望着人，眸光像酒一样醉人。
“以后在家，不用特意为我收着信息素。”
“好。”席凉忍不住，亲了亲江若川微红的眼尾，“你去休息吧，我洗个澡，就来陪你。”
主卧很大，完全够两个人休息，江若川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眼下都是淡淡的青色。
江若川躺进床，整个人被席凉的信息素轻轻柔柔地包裹起来，再将温暖舒适的被子盖好，困意很快来袭。
没多久，他就睡过去了。
席凉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江若川已经睡着，清浅的呼吸声听起来格外安宁。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盖上被子，搂着江若川，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两人的信息素，席凉心满意足，总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次日天明。
江若川醒来时，席凉已经离开凉川星。
摸到床边是空的那一刻，江若川极度不爽，因为空气净化器差不多已经把席凉信息素的味道清理干净了。
他又失去了熟悉的味道。
“去哪了？”江若川起床气很重，脸色很难看。
席凉守着光影屏幕上的人呢。江若川一出声就立马发信息给他。
——罗浮宫，今天有会。
江若川刷着牙，吐出最后一团泡沫水，擦净了嫣红的嘴唇。
“报备是好丈夫基本素养，还要我教你吗？”
“我错了，老婆大人。”席凉连忙讨饶，顺带改了称呼，“以后我的行程都让鸿渊发给你一份。”
江若川听了这称呼，耳尖不自然地爬上绯红色。
他瞪了监控一眼，不乐意道:“谁要行程，我要的是你的报备。”
席凉回忆起江若川昨夜信息素气味的浓度，脑袋闪过一种可能。
他试探问道:“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有点粘人，是不是发情期要到了？”
江若川步伐一顿，瞥了长廊里的监控点，然后继续往训练室走去。
“请假陪我。”
江若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就是默认了。
江若川命令式语气到了席凉这里就变成撒娇语气，席凉签字划出不正常的长横，回复道:“我申请居家办公，今晚就回来陪你。”
席凉删掉写错的签名，眼看着江若川就要错过餐厅直奔训练室，急忙提醒:“吃点东西，不然容易低血糖。”
江若川路过中庭时，早餐已经准备好放在餐桌上，闻言，这才垂眸瞥一眼，然后随手捞走两个包子，喝了杯豆浆。
最后用手帕擦干嘴唇，冷冷盯着监控点，“啰嗦。”
席凉只觉得他可爱。
太可爱了，像只猫。
叼着包子的样子可爱，鼓着腮帮子可爱，慢条斯理地擦嘴唇也很可爱。
说的话都会认真听，但嘴巴还是一句句嫌弃。
席凉忍不住眼睛里的笑意，认真报备道:“还有五分钟开例会。我先下线一会，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回来的。”
江若川已经在训练室开始做拉伸动作，没理人。
席凉轻轻按灭了屏幕，望着江若川消失在屏幕里，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生出一股子不安来。
凉川星的防御级别，几乎不亚于联盟卫星。谁也别想从家里带走江若川。
席凉勉强安了安心。
他开始准备等会会议需要的内容。
“让你查乙本初温那一把能杀死帝国太子的匕首——折柳，查到了吗？”
最近事务繁杂，席凉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会儿提出来，鸿渊回答道:“查过了，这柄匕首乙本初温没有上交，他的遗物里没有一个叫折柳的匕首。”
突然之间，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还没有抓住，就不见了。
席凉蹙眉:“乙本初温死前接触的人，是不是只有大哥？”
鸿渊查过资料，有过记录，回答很快:“是的。据格兰特·斯恩的口吻，乙本初温就为了救他死在海盗手里的。”
“想个办法，我想见大哥一面。”
席凉今日状态要比昨天好许多，能杀死帝国太子的匕首，他必须要找到，还要比淮星快。
七年来，无论是谁去监察处探监，都被否决。
李释看不惯格兰特家族很久了，这也不足为奇，但按照正常程序来说，一年之内是允许亲人是可以探望三次的。
席凉从前没想着探监是因为每年乙本初温的祭日，大哥都会放出精神力来到墓园，同他一道祭奠。
他觉得这也算是某种相见，就不去浪费淮星和老元帅探监的机会了。
这次不同了。
这次关系到江若川淮星还有帝国太子，他必须阻止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鸿渊:“我尽快安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淮星上将给江若川的要求就是杀了帝国太子。以帝国太子换芯片炸弹控制器。”
鸿渊眼睛里闪着数据的蓝色光芒:“江若川说的没错，现在确实不是结婚的好时机，长官要不要考虑推迟几个月？”
席凉微微合眼，按了按太阳穴。
他最讨厌处理联盟内纷杂的人物关系，没想到这一趟全部陷在这种复杂关系里。
“我怕迟则生变。”
鸿渊又问:“长官，你认为江若川会按照淮星上将的要求，杀了帝国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