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杨辉的助教，算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顾非想接下来，但考虑到还有一些杂事没处理，就说。
“和刘氏集团的交接还需要点时间，到时候我再答复您。”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着急。”
离开工作室后，顾非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医院看望爸妈，怕他们察觉到异样。
顾颖也很忙，连抽空和他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苏君恬最近在忙于整理资产，似乎是要做一些投资。
刘倩在搭建人脉，想把手头的产业扩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有他无事可做，无处可去。
在空旷的人行道上行走时，顾非接到了沈佳的电话。
他以为是沈佳已经做好了决定，就接起电话。
没想到，沈佳打电话来是为了关心：“我询问了卓轩你们这种病情适合吃的滋补药材，选了一些给你们送去，你和爸吃一点。”
“你有点太瘦了。”
沈佳自然的关心，就好像他们几个小时之前根本没吵过架。
顾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似乎也不介意他回不回应，继续关心。
从气温聊到复诊，直到秘书催促她去开会，她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顾非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他不明白，沈佳为什么突然来关心他。
难道是想用温柔左右他想离婚的决心吗？
以前这招或许会管用，但现在，不管用了。
他已经上过太多当了。
吃完晚饭后，顾非收到了沈佳送来的滋补药品，他没有收，让司机都拿了回去。
关上门不久，他就接到了沈佳的电话。
“那些不只是给你的，还有给爸的。你自己不想要，为什么连爸的那份都退回来了？我一会打电话跟他告状，说你偷藏他的东西。”
这句话放在普通人家就是随口的玩笑，但是沈佳说出来就是威胁。
顾非要是不收，就会联系顾父。
“我爸也不会收的。”
他叹了口气，挑明了说：“医药费归还是我父母的主意，他们一直觉得你和我这种父亲生病的人结婚很对不起你。”
“你就算找上他们，他们也会支持我离婚。”
沈佳沉默。
顾非提醒沈佳：“你不要怀有侥幸心理，五天内，你要是没联系我签下离婚协议，我是真的会提起诉讼的。”
沈佳终于开口了，没有在办公室那样强势拒绝顾非离婚，而是平静的询问。
“你为什么要离婚呢？明明这种时候，你待在我身边对你最有利。”
的确，沈佳能给他优越的环境，最先进的治疗方案。
跟在她身边，是顾非当下最好的选择。
但只是当下，他不对自己病情抱有希望，所以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在为顾家的未来着想。
他不敢保证沈佳会在他死后继续给他的家人提供治疗。
就算她愿意，他也舍不得。
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他不想病情再次恶化，也不想和沈佳过这种忽远忽近的日子了。
这些，他都无法告诉沈佳。
就在他在思考一个沈佳能相信的答案时，沈佳询问：“是因为刘倩？还是苏君恬？”
顾非叹了口气，他觉得很无奈：“都到了这份上，你还觉得我是因为其他人离开你的吗？”
“难道不是吗？现在的你需要我，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人，你怎么可能离开我。”
除了这个，沈佳想不出别的理由。
顾非重病，离婚协议上只带走了他婚后赚的那份钱。
那份钱里有一大部分会被他用来偿还这些年她给顾父的医药费。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剩余的部分都不够顾父一年的医药费的。
费那么大劲要离婚，唯一可能是找到更好的。
“她们给你什么条件？我可以照样给。”
顾非笑了：“沈佳，我不是你。我不会在一段婚姻还没结束时就和他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你是在讽刺我？”
沈佳无可奈何：“如果你是介意最近我和程序走得近的话，大可不必。”
“我只是在谢谢他帮我找到了父母。”
她不说，顾非都不知道她和程序走得近的事。
他已经很久不关注沈佳的消息了。
就算偶尔看见她的八卦新闻，他也只是会心疼一下，然后略过，甚至都没细看新闻，也不想和以前一样打电话询问沈佳，那个人是谁。
他记得新婚不久，发现沈佳出轨，难熬的那段时间曾经上网发过一篇帖子，询问发现妻子出轨怎么办？
底下有很多人评论分开。
但唯一吸引他注意的一个评论是这样说的。
如果觉得目前离不开她，可以试着接受。结婚久了，你就不会在意他还出不出轨？你只会在意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他什么时候交生活费等。
顾非当时是不信的，觉得出轨这件事不管结婚多久，他都会为此愤怒和伤心，不会产生倦怠，忽略。
现在想起来，当时还是太年轻了。
沈佳的疑惑让他脱离了回忆；“我没有介意。沈佳，我们的分开，你的背叛是很小的一个原因。”
“如果我在意你的背叛，那一开始我就会和你离婚。但我还是陪你走了那么久。”
“也不是因为我身边有更好的人出现。”
沈佳不信，顾非怎么可能不在意她的出轨，他只是在强撑而已。
“毕竟，在她们出现之前，我就想和你离婚。只是当时你用我的家人做要挟才没离成。”
顾非平静的说出残忍的话：“我们的离婚原因一直都是因为你。”
沈佳的呼吸沉重起来。
就在顾非觉得她要爆发时，她挂断了电话。
这让顾非疑惑，直接挂断电话不是沈佳的性格。
然而下一秒，门铃声响起，顾非从可视门铃里看见沈佳的脸，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挂断电话。
不是不想和顾非争辩，而是上门争辩。
顾非打开了门。
司机才离开不久，沈佳要想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除非是自己开车来的，或者就是司机上来送滋补品时，沈佳就在楼下。
顾非倾向于第二种，沈佳不会明知道司机会来送东西，还自己开车来一趟。
“你……”
沈佳没让顾非把话说完，直接抱住了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