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山带着陆阿灰离去了。
这些事儿里面涉及到很多天道管理局的隐秘，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的，只是比较糟心的是审问完了还要将陆阿灰给送回来……
莫小雨看了眼陈默，狐疑地道：“这不是你性格啊！”
“对啊对啊，这事情和铺子也有关系，你竟然能让他把人带走？”林曼也在一旁附和道。
陈默走回柜台边上，拍了拍桌子，通天法眼升起。
“李半山又挡不住通天法眼，带到哪儿去不一样？”他耸耸肩，“我们总要注意一下客户的体验感，不然客户在我们这里花钱花得不开心，说不定下次就不来了。”
“我总觉得他体验感再好下次也不会来了……”乐乐嘟囔道，然后一个哆嗦，扭过头避开了陈默的目光，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向莫宇看齐，自己是一条不随便作死的好狗狗。
通天法眼中的画面只有陈默一个人能够看到，就算是龙皇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惨无人道啊！”陈默感慨着，不愧是天道管理局，这种审讯的手段简直了……
他在考虑着，陆阿灰被送回来之后是不是能够直接风干了当肉干收藏起来？
只是这种审讯必然是有结果的，陆阿灰也不是那种觉得自己能够扛过审讯的硬气老鼠，不然之前它也不会选择自尽了。
“到底什么情况？”龙皇问道。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个消息，毕竟这里只有他才是一界之主，剩下的人，说白了，也只是将这消息当作新闻来看。在杂货铺呆的时间长了，连他都有一种坐观万界风云的感觉了，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值得太过在意的。
“这消息值六十万灵币。”陈默说道。
“先欠着！”龙皇大手一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差这点儿了。
陈默黑着脸，他仔细想了想龙皇不还钱的可能性以及龙皇的身价，然后点了点头，实在不行把龙域卖了也够还钱了。
“墟！”他只是跟龙皇说了这么一个字。
有的时候，话不能多说，尤其是在杂货铺里面的时候，天道有耳，听苍生言语，说多了，会影响到很多事情。
龙皇面色变了变，他知道这个字，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莫小雨眨眨眼，她也听到了，可却不明白，但她也没打算问，问了要花钱，她现在正好没钱。
林曼和乐乐则毫不关心这些，他们现在在逗小蝶，因为小蝶突然就醒了，泫然欲泣的样子，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的。
龙皇拉了拉陈默，将他拽了出来，一个挪移就来到了地球之外。
“你想干嘛？”陈默警惕地看着他。
这人该不会琢磨着还不起钱，想要把债主给干掉吧？
“墟……又有人出来了？”龙皇问道。他需要知道确切的情报，因为事关重大。
如果仅仅是一个太初，他还无所谓，就算是有几位至强者在幕后操纵着，他也不惧，上有五皇，下有数十位至强者，区区一个太初翻不了天。
但墟不一样……
万界寂灭之地为墟，阴之极，邪秽生之所在。
严格意义上讲，那里都不属于诸天万界的范畴，是一片混沌海，就像是天宫一般孤悬于万界之外。
据传那里是每一个世界的终点，当一个世界走向终结时，必是她靠近墟的时候。
有人说，人死入幽冥，幽冥有轮回井，取井水入轮回，然魂灭则入墟。
这万界没有人真正意义上踏入过墟之中，传言说灵皇去过，但龙皇很清楚，以灵皇的性格，她必然是没有去过的。
但墟之中有生灵走出过，每一次大乱，都有墟之灵的身影。
昔年万界大战，灵皇一己之力平乱的时候，就斩杀了来自墟的生灵。
那里就算不是混乱之源，也绝对是一个不祥之地。
“有东西出来了是肯定的，不然通天法眼没理由看不清楚。”陈默笑了笑，“但是不是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打算出手？”龙皇神色凝重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出手？”陈默反问道。
“你守护天道，杂货铺为万界护道者……”
陈默嫌弃地摆摆手：“首先，我不守护天道，我只是遵从天道的意志在打理这个铺子，虽然我也不知道天道之下为什么会有这个铺子……其次，区区一个墟灵也能够颠覆天道？你这就想多了。”
龙皇面色有些阴沉，不是针对陈默的，而是针对灵蛇一族，针对太初。
“那些人是疯了！”他冷冷地道。
陈默摇摇头：“疯了倒不至于，只是灵皇真的快不行了。”
龙皇一怔。
多久了？
七万年还是八万年了？
那个女人征伐万界就花了漫长岁月，然后统御万界又过了漫长岁月。
她宛若一颗太阳照亮了诸天万界，在她的统治下，一切邪恶和混乱都只能龟缩在那可怜的狭小的阴影之中。
那时间太长了，长到就连同为大自在境界的龙皇都觉得她就是永恒的，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直到万界凋零。
可现在，他，不，万界都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灵皇依然美丽，依然强大，却已经老去。
长生……
龙皇忽然看向陈默，目光中多了几分期盼。
“别拿你那种肮脏的眼神看着我。”陈默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他目光闪了闪，“你要是能付得起钱，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一些秘密。”
龙皇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开这个口，没事儿，时间还长，没必要急在一时。
“要不要告诉灵皇？”龙皇问道。
他身为这星宇间的强族之长，责任心还是有的，现在诸天万界不需要混乱，确切的说，这诸天万界任何时候都不需要混乱。他没有统御万界的野心……其实越到巅峰，越能明白，统御万界，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龙皇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
“她？”陈默心中升起一阵无奈，“她早就知道了吧！”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星空，九重天的方向……
这到底在不在你的算计之中？
盛世，乱世，一言而决，你不是没有这样的权势和能力……只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