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想过走出去看一看吗？”陈默问道。
这世间不是没有出现过长生种这样的东西……甚至现在的龙族寿命就很悠长……
这个世界之所以这么疯狂，更多的还是因为世界之中的事物一成不变，日日夜夜看一样的东西，当然会把人逼疯了。
如同他们能够和外界多交流，甚至去诸天万界之中走一走，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这个世界是封闭的。”乌瑟尔苦笑道，“异乡人，我不知道你如何从外界走进来的，但你似乎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之前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在虚空之中与我对话……他们根本走不进来！”
陈默恍然，他方才还觉得奇怪，自己的出现不应该让这位看起来已经饱经沧桑的老人那么惊讶……心脏病都犯了……
不过想一想，就算是心脏病犯了也没什么吧？反正不会死的……
“一个封闭的不死的世界。”陈默长舒口气，心情极度复杂。
这是一个连天都不能感知和了解的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真实状况和天所了解的状况截然不同。
这是站在星球之外根本看不到的。
在太空之中，他看到的是这个世界充满了战火和毁灭，那些战士用原始的方式奔向死亡……是真的死亡了！他亲眼看着战场上血流成河，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消逝。
但当他在星球之中重新观察的时候，他发现战场上那些战士不过是倒下去又站起来，周而复始，所以那战争永不会停歇。
“所以我对你抱有极大的期待，异乡人。”乌瑟尔流露出了一丝恳求之色，“终结这轮回吧！让我们真正毁灭。”
陈默无言了半晌，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里会面对这样的事情……
神皇说这样一个教派不可能威胁到诸天万界……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你想要威胁诸天万界，至少要先从这个世界之中走出去……现在在第一步就夭折了啊！
“你们知道，一个名为星的人吗？”陈默问道。
乌瑟尔手一抖，他浑身都开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陈默，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过了良久，他才镇定下来，然后摇着头。
“不知道！”
陈默叹息一声：“你这样的姿态，说谎毫无意义。”
乌瑟尔小心翼翼地抬头仰望着天空，然后轻声道：“在这里，不要提起那个名字，这里离神最远，却又最近。”
“我觉得我一开始就讨厌你们这些神棍是没错的。”陈默淡淡地道，“你无论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知道你们终焉教派和他有关就可以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乌瑟尔嘶吼道，“他是万物的终结，是一切的终点，是神之神，是世界的毁灭者……”
“好啦好啦，如果他真的那么强，他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地方。”陈默撇撇嘴，“这地方我都不在意，何况是那样一位大神？而他如果在意这些，刚刚怕是已经惊动他了。”
乌瑟尔脸色铁青，转而苍白。
“是他造成这世界这样的吧？”陈默问道。
乌瑟尔摇摇头：“不是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如你所言，他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小地方？当年降临这里的可能是神之侧的人，也有可能仅仅是神的诸多仆人之中的一个，神的意志甚至从未降临过这里，仅仅是那样一个仆人借神之力做出的口谕，便让这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陈默咽了口吐沫……这什么力量？
就算是他，如果仅仅是借助了一点天的力量，在这里宣读了什么口谕，能够让这世界变成现在这样子吗？
只要智商达到人类平均线就知道这事儿他办不到啊！
这能说不愧是让天都畏惧的敌人吗？
“终焉教派存在的意义，就是引导世界走向真正的毁灭，终结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乌瑟尔苦笑道，“这应该是神降下的惩罚……我们有着自己的教典和教义，不知道是从何时传承下来的……说来也奇怪，真正加入了终焉教派便开始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而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死去。”
陈默觉得自己一定是接触到了某些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终极秘密，即便是以他的见多识广，此时也难以去剖析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别人重塑三观，现在终于遭了报应，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这么久了，你们可有什么发现？”陈默问道。
“发现？”乌瑟尔干笑了两声，“算是有吧。”
他指了指此时近乎静止不动的天空和天上宛若装饰品的云：“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的……包括我们！我们也毁灭了，只是留在这里饱受折磨而已！”
陈默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我有一个未得到检验的猜测。”
他回忆着自己从在外观望到进入这个世界的全过程，然后说道：“这个世界可能被认为抹去了，大家能看到它，却不能记住它，这里和外界的一切都不同步，和外界彻底隔绝了。”
“这一点教义之中曾写着，当万灵回归神的光辉之下，世界的使命亦当终结。”乌瑟尔点头道，“这与你说的不谋而合……这世界终将是要毁灭，或者说已经毁灭，但这世界依旧是我们受苦受难的刑场……我们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被人如此对待？”
他说得有些激动，脸都已经涨红了。
“我要离开了。”陈默说道。
“这就走？”乌瑟尔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你似乎在追索他的脚步，但你在他的神迹面前仅仅是驻足一下便离去？”
“因为不只是一个世界啊！”陈默无奈地道，他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暴躁和不安，“像你们这样出现了终焉教派的世界，有整整十五个啊！”
他必须去别的世界看一看，因为这样的状况如果是会蔓延的，那所谓大道之争，所谓星陨纪元，都要靠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