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昭被姬承庭拒绝之后,眼眸一转朝着锦初的马车走过去:“太子妃,这一路无聊,妾身想跟您做个伴。”
说完就要朝着马车爬,帘子撩起,却被飞霜给拒绝了:“林侧妃,我家太子妃需要静养,不便被打搅。”
再次被拒绝,林韵昭脸色一阵青白,站在马车下攥紧了手中帕子,脚步后退两步。
“侧妃。”
小丫鬟一路跑来凑在林韵昭耳边低语几句,林韵昭脸一沉,朝着身后的马车看去。
只见马车旁站着个青衣小姑娘,容貌虽不如林韵昭那般肆意张扬,此刻站在那,却有一股温柔娴静的韵味。
大房庶女林云烟。
林韵昭深吸口气朝着林云烟走去:“你怎么来了?”
“长姐,是母亲说这一路无聊,让我来陪着你说说话。”林云烟声音柔柔的,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温柔无害。
可偏偏林韵昭最讨厌的就是这副嘴脸,出发在即,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让人上了马车。
前方马车出发
锦初斜靠在软枕上,下方小茶几上摆放着各种点心,还有不知从哪搜罗来的蜜饯,装在小盒子里,色泽诱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吃两口。
另一旁摆着平日她爱看的书,供她打发时间,偶尔还会透过帘子看看沿途风景。
“林家送来了个庶出陪着林侧妃。”飞霜道。
锦初扬眉,林家这哪是送庶出,分明就是来送女人来生孩子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个子嗣。
“只要不闹出幺蛾子,随她去。”
一路走走停停,一眨眼便是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炎热,锦初手里捏着把透心凉的扇子轻轻晃了晃。
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西关城。
马车停下,帘子撩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派的王府,上面写着云王府三个大字。
门口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气吞山河,眼神透着一股凶狠,锦初看了直皱眉。
飞霜飞雁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此时大门敞开,长庆带着人迎了出来,对着锦初恭恭敬敬行礼:“太子妃,府上已经安顿好了歇脚的地方。”
姬承庭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经快马加鞭地朝着西关赶去,这会儿不知去向,留下了长庆在此等候。
一路跟着长庆进了内院,长庆指了指左侧:“那是云王妃和云王府其他女眷的宅子,汀兰苑和爱莲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长庆领着锦初去了汀兰苑,院子宽敞又明亮,丝毫不逊色东宫,锦初暗暗咂舌。
“哼!”
背后传来一声冷哼:“区区边疆王府也敢如此奢靡!”
林韵昭站在了身后,环顾一圈,嘴快道:“京城也没几个府宅能比得过云王府了。”
这话,锦初认可。
她原以为西关漫天黄沙,空气干燥,是个极贫瘠的地方,却不想这般繁华。
单是脚下踩着的石砖都雕刻着花纹,还有廊下柱子上描金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金色光芒,刺的人恍不开眼。
锦初迈入汀兰苑。
林韵昭住在了不远处的爱莲院。
丫鬟小厮搬运马车上的东西,一件件安置在汀兰苑,锦初落座后,看向了长庆:“其他院子也是这么奢华?”
长庆点点头。
锦初紧绷着唇,南疆打仗粮草供应不足,将士们都快饿死了,到了西关可倒好,就连屋檐房梁都是铂金描绘的。
就连议政殿也不敢这么奢侈。
云王府到底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太子妃到访,怎么不见其他人来请安?”临嬷嬷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云王府的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这一路上临嬷嬷都安静,生怕招惹了锦初,好不容易落脚后,立马就想要发挥自己的作用。
临嬷嬷对着锦初说:“太子妃,老奴替您去通传。”
“不必!”锦初拦住了人。
临嬷嬷不解。
锦初找了个理由将临嬷嬷打发去收拾行李,再问长庆:“云王府上都有什么人?”
长庆道:“云王妃漼氏,出自清河贵族,家族财产万贯,漼氏膝下两子两女,长子前些年被请封世子,如今掌管西关南郊大营,是大营统帅,手中掌管十几万精兵,世子妃丽氏,同样是清河贵族,漼氏次子至今下落不明,长女两年前嫁回了清河漼氏家族,小女儿至今待字闺中,不过已经许了西关城马将军嫡长子。”
锦初认真地听着,问道:“漼王妃次子为何下落不明?”
“那位二公子十三岁那年就失踪了,至今已有七个年头了,至今没有人知晓去向。”
锦初了然,接下来长庆又说起了几个府上的庶出,她都一一记下来,等到了午膳时。
门外起了争执。
锦初立即朝着飞霜看去,飞霜赶紧上前打探消息,很快又回来了:“爱莲院并没有小厨房,林侧妃派人去王府厨房取膳被阻挠了,拌了几句嘴。”
“让汀兰苑做好几份送去林侧妃那,这几日缺什么吃食就来汀兰苑。”锦初吩咐。
飞霜点头。
很快争执声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林韵昭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太子妃,这云王府也太过分了吧,没有饭菜,就连热水也没有,一个个骑到咱们东宫头上来了,您不能不管。”
锦初不冷不淡地瞥了眼林韵昭:“缺什么先从汀兰苑来拿,少给我惹事。”
“惹事?”林韵昭炸毛了,她一路上都憋着气,这会儿又被人轻视,更加不悦了:“云王府欺负妾身,等同于看不起东宫,看不起殿下,妾身只是替东宫打抱不平,您若害怕,妾身去讨要个说法!”
砰!
锦初拍案而起,冷了脸:“林侧妃你别忘了,来此地不是来享福的,搅了事,你吃罪不起!”
一盆凉水泼下来,林韵昭蔫了,气不过道:“那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负。”
锦初弯着腰坐下,语气仍是寒森:“林侧妃要是燥热难耐,可以回去抄抄经书。”
林韵昭语噎,终是不敢再还嘴了,悻悻退下。
午膳很快端来,都是些清淡食物,锦初用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了,揉了揉眉心。
临嬷嬷再次走进来也是耐不住性子:“太子妃,您奉命而来,如今后宫无后,您就是后宫的主子,云王妃不过是个臣妇……”
“来人!”锦初下巴抬起:“掌嘴!”
临嬷嬷愣了。
飞霜按住了临嬷嬷,抬起手左右开弓两下,力道不小,打得临嬷嬷眼冒金星,脸颊露出五个明显巴掌印。
锦初冷了声音:“从现在开始谁敢擅自行动,或是说错什么话,轻者杖打二十,撵回京城,重则杖八十,打死不论!”
一句话将临嬷嬷的话给堵了回去,临嬷嬷捂着脸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三日
锦初闭门不出,缺什么就让下人出去采买,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并没有仗着自己是京城而来就高人一等,手底下的人循规蹈矩,即便是被人特意挑衅,也是客客气气的赔个不是。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太子妃,云王世子妃丽氏求见。”飞霜道。
锦初此刻正斜靠在榻上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就说我长途跋涉,身有不适,不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