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5年6月13日,贝内文托,中午。
阳光炽烈,整个镇子仿佛都在发酵,空气中夹杂着石砖地板的热气与熬煮肉汤的香味。
群众公会大厅内,长桌旁坐满了一众熟面孔。
阿赤、刘备、诸葛亮、关羽、鲁智深、武松、乔峰、白胡子、艾斯、梅比斯、邓布利多、自来也、宇智波鼬……十三人,坐满了整个屋子。
他们刚刚完成了昨天的任务:从镇西的陶匠家里搬出整整一百三十六件新烧好的陶器,顺着小巷转运到镇南的仓库。
那可是实打实的力气活。
现在的每一口肉汤,都是劳动后带来的奖赏。
“今天的汤多炖了胡萝卜。”阿赤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满足地说,“终于干完了昨天的搬砖活,我提议——今天,咱们全体休息。”
此言一出,桌子这一侧一阵骚动。
“我支持!”艾斯第一个举手,“我昨天手都酸了。”
“洒家腰都直不起来了。”鲁智深一边揉着腰,一边点头。
“我也是。”阿赤继续说,“咱们群众公会,从最初的两三个人,到今天能分工明确、轮值有序,也算有点资本了。我们最近这段时间,任务做得够多吧?打魔物、解纷争、调水井、哄小孩、搬陶器……还招呼了好几个从天而降的人。”
他顿了顿,扫了大家一眼,“钱包也鼓了,任务也完成得好。我说,不如今天就当‘群众公会之休养日’。吃完就躺,谁也不许提委托。”
“休息……”白胡子慢吞吞地咀嚼着肉块,“咕啦啦啦……听着确实很诱人。”
武松拍拍自己的肩膀:“我是真的拉断了两罐陶器,今儿不歇,明天可能真要躺医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没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吃着汤里的一根胡萝卜。
梅比斯正准备回应,忽听身旁一道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我不同意。”
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那人——刘备。
刘备放下汤匙,双手合于桌面,语气不重,但带着一股令人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
“我们,是群众公会。‘群众’两字,写在前头,写得沉重。不是佣兵会,也不是旅店联盟。我们是为百姓存在的组织。公会若休息,可以;但镇子若有事,我们不能装作没听见。”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阿赤挑眉:“可是今天没人贴新委托啊,光明正大地歇一天不行吗?”
诸葛亮轻轻抬起头,语气平静:“未雨绸缪。没有贴出来的委托,并不代表没有困扰。百姓很多时候,不会说出他们的苦。”
关羽淡淡开口:“公会之名,非为享福。人一懈怠,势必腐败。”
乔峰缓缓放下碗:“昨日我们搬陶器,看似琐事。但你们可知,那批陶器,是为镇子北部重建学校所烧?”
众人一怔。
邓布利多微笑着补充道:“确实,那批陶器,是用来建设新学堂的桌椅、水罐、洗手台……若我们不搬,过不了两日,雨季一来,陶器就会全毁。”
阿赤眨眨眼:“……你们都提前知道了?”
“我们知道。”刘备平静地道,“所以去做。”
白胡子沉思片刻,露出大笑:“咕啦啦啦!我原本以为是普通搬家活,原来还有这层用意。”
艾斯撇嘴:“我这胳膊酸得不亏了。”
“那也该说一声啊!”阿赤抱怨道。
“说了你就不去搬了。”梅比斯冷冷一句。
阿赤差点噎住:“你这女人!”
梅比斯翻了个白眼:“我是副统筹,不是哄孩子。”
“哎哟。”自来也终于插嘴了,“话虽如此,可我们确实连着干了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小赤提议歇一天,也不算过分吧?”
诸葛亮叹了口气:“歇,是可以歇。但歇前,须做足安排。若真有急事发生,留守值班是必要的。”
宇智波鼬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我曾所在之处,一日懈怠,便酿大祸。若我们连最基础的巡查都不做,那么灾祸来了也只是时间问题。”
阿赤瘪了瘪嘴。
这时候,刘备温和地看向他,语气却很认真:
“阿赤,你是群众公会的开创者,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你有权休息,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三五人求生活的小会了。”
“我们是——群众的希望。”
大厅一时间鸦雀无声。
门外,有小孩跑过,欢笑声在巷子中回荡。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打在每一人的脸上。曾经那个只为了生活拼命接任务的小团体,已然成了这个镇子百姓心中可以依靠的旗帜。
阿赤叹了口气,抬手拿起汤碗:“那……我收回我的提议。”
梅比斯挑眉:“这么快就服了?”
阿赤喝了口汤,嘴里嘟囔:“我又不是傻。非要我做个只吃不干的老人?我阿赤,永远是干饭干活第一线的猛男。”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重新热了起来。
白胡子举杯:“那今天不歇了,不过今晚……加点烤肉!”
“好!”
艾斯:“我来烤!”
鲁智深:“洒家来喝!”
武松:“我去抓鸡!”
梅比斯合上任务册:“下午开始进行本月巡查排班,顺便安排三人前往孤儿院维修漏水屋顶。”
刘备:“按顺序轮值即可。”
阿赤长叹一口气:“算了,休息的梦,等下次再做吧。”
邓布利多微笑:“人的价值,不在于歇了多久,而在于起身之后能走多远。”
众人纷纷点头。
群众公会,不靠休息撑起来,
靠的,是责任,是信念,是彼此。
1305年6月16日,贝内文托,中午。
烈日当空,镇子上方漂浮着一层微微泛白的热气。小镇广场的石砖晒得滚烫,连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
群众公会大厅内,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青菜料理:炖胡萝卜、拌卷心菜、蒜蓉炒菠菜、油醋拌生菜,还有一大锅简单的蔬菜汤。
今天,公会的菜单变了。
“全是菜?”鲁智深扒拉着盘子,脸上写满了抗议。
“昨天肉吃太多。”梅比斯不容反驳地说,“必须清理肠胃,调整状态。”
武松无奈地夹了一筷子青菜,咬得嘎吱响。
乔峰倒是不介意,稳稳地吃着汤里的胡萝卜块。
关羽只默默夹菜,一言不发;刘备温和地笑着劝大家:“吃菜,有益身心。”
白胡子大口喝着蔬菜汤,笑得爽朗:“咕啦啦啦!咱们是猛男,不怕多吃点草!”
艾斯苦着脸,用火苗烤着胡萝卜,想烤出肉味,但显然徒劳。
阿赤耷拉着脑袋,扒着米饭小口小口嚼:“青菜啊青菜……咱们这是群众公会,不是修行寺庙吧……”
自来也一边咬着生菜,一边小声抱怨:“吃这个,我连写黄色小说的力气都没了。”
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凉拌菠菜,神情自若。
宇智波鼬淡淡地吃着青菜,表情从容,仿佛青菜和红烧肉没什么区别。
整个大厅充满了微妙的氛围。
就在众人默默咀嚼着绿色植物时——
轰——!!
熟悉的沉闷声响起,震得桌上的碗盘轻轻颤抖。
众人一愣,随即一齐抬头。
阿赤嚼着半截生菜,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又来?”
梅比斯放下餐具,迅速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兴奋:“这次,我出去迎接。”
“哎?”阿赤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你干嘛这么主动?”
梅比斯淡淡地说:“直觉。这次的来客,不一般。”
说完,她快步推门而出。
众人纷纷搁下筷子,跟着起身,朝门口看去。
公会门口,阳光刺眼。
尘雾尚未散尽,一道人影跪在广场中央,黑发披肩,身着简朴黑衣,周身气息微弱,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沉静。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少年般俊朗却略带疲惫的面容。
深邃的黑眸中,没有憎恨,也没有狂妄,只有久违的安宁。
——杰尔夫·德拉格尼尔(Zeref dragneel)。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确认自己还活着,又似乎有些茫然。
梅比斯走到他面前,脚步轻缓,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你好,杰尔夫。”她轻声开口。
黑发青年一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梅比斯……?”他轻声念道。
梅比斯微笑着点头,缓缓蹲下,与他平视:
“是的。虽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但我,还是我。”
杰尔夫怔怔地看着她,仿佛在确认眼前是不是梦境。
梅比斯伸出手:“欢迎来到第三十平行宇宙的地球,贝内文托镇。这里有一个组织,叫群众公会。我们为百姓服务,保护和平,同时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杰尔夫缓缓伸手,握住了那只纤细却温暖的手。
他低声问道:“我……还能加入你们吗?”
梅比斯笑得更柔和了:“当然可以。”
五分钟后。
梅比斯带着杰尔夫回到大厅,众人已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阿赤悄悄咬耳朵:“这回连梅比斯都亲自迎接,八成不简单。”
鲁智深盯着杰尔夫打量:“这小子不像能打啊,瘦不拉几的。”
乔峰却神色凝重:“不简单。那一身气息,收得极深。”
武松眯眼:“像是压着火山的人。”
关羽双眼微眯,戒备之余也带着尊重。
刘备走上前,微笑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杰尔夫低头抱拳,态度极为恭敬:“在下杰尔夫·德拉格尼尔。曾犯下滔天大罪,但如今诅咒已解,愿在此重新为善。”
空气安静了一瞬。
白胡子哈哈大笑,打破沉默:“咕啦啦啦!犯过错又怎样?来到这里,咱们只看今后!”
艾斯咬着烤胡萝卜:“又来一个大人物,热闹了。”
自来也挠头:“又是一个比我帅的小子……啧。”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头:“愿心向光明者,皆有容身之地。”
宇智波鼬安静地站在一旁,眼中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共鸣。
刘备郑重地说道:“杰尔夫,从今日起,你是我们的一员。无论过往如何,未来,共行正道。”
阿赤叹了口气,大声宣布:“又来一个啊——群众公会要成天上下来的英雄收容所了!”
众人笑出声来。
当天下午。
杰尔夫简单完成了入会手续,被安排到后院的偏厅居住。他也主动承担起图书管理、资料整理等细致的文案工作。
阿赤蹲在墙角,看着杰尔夫认认真真地整理旧卷轴,感慨万分。
梅比斯端着一本任务册走过,顺口道:“看吧,不是只有你能干杂事了。”
阿赤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了。”
“那就更努力。”梅比斯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远处,白胡子和鲁智深在比试举重,乔峰指导武松练拳,艾斯靠在树下打盹,自来也在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讲故事,邓布利多在修缮法阵,而刘备、诸葛亮与关羽在讨论巡逻制度的改革。
而杰尔夫,那个曾背负诅咒、孤独一生的魔导士,正安静地在阳光下,翻阅着一卷卷古老而温暖的手稿。
阿赤咬着一根生菜杆,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幸福感。
群众公会,
又多了一个想要重新活出光明的人。
他们的队伍,正在默默壮大。
而远方的世界,也在等待着他们踏出新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