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就看着那一座剑山慢慢成形。
剑山之下是早就被刺成刺猬的剑修之魂,他的真身也已经被众多名剑形成的剑雨洞穿了身躯,死于暴风骤雨般的剑雨之下。
“行了,这下应该就没人会惹事了。”钱甲抬头看着眼前百丈高的剑山,那威严的山脊遮天蔽日,他看着高耸入云由刀剑组成的山峰,很有成就感。
“好了,这下应该没有剑修敢过来打搅我的好事啦,全天下的名剑都在这里了,头牌都在我手上,空有个老鸨子管什么用。”
钱甲看着自己的杰作,抽出一把剑,十分满意的打量着。
剑身之中已经被意识乱流注入了剑魂,剑魂也只是一缕乱世之中的魂魄。
钱甲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怎么样,可以化为人形吗?”
剑身震颤起来,四周无风,剑刃却发出铁器的嗡鸣。
“你是谁?”剑魂说。
“无名之辈而已。”钱甲手握剑柄,耍了一套疾风剑法。
破风之声此起彼伏,钱甲周遭气流被剑刃搅动的风起云涌。城池之中的小气象被这套疾风剑法改了走势,剑山之上千万把韧度极好的铁片,顺着这股强劲气流而摆动,一道道钢铁叶片,蓄势待发,光是泛出的寒光都能杀人。
“可以,小兄弟,有前途哦。”钱甲竖起利剑,屈指弹了弹刀刃,“资质不错,有机会可以成为一代剑魂之首。”
剑魂还是一脸懵逼,他刚刚意识清醒,就被人握住把柄甩了一圈,这是什么展开?
“不是,我就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怎么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王茂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甚至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现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没事没事,小场面。”钱甲笑眯眯的,他指着眼前的剑山,“你看,他们跟你一样,都是这么过来的,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赈济大臣在房里惊得目瞪口呆,他以为天上下刀子只是一句玩笑话,今天算是青天白日见了鬼,怎么天上还真能下刀子啊。
钱甲算是给这位来自京城的钦差大臣,带来了一些小震撼。
“想回去吗?跟我一起修仙吧,修炼成仙就能回去哦。”钱甲脸上堆着笑,诱哄道。
“啊?”剑魂完全不明所以。
“没事,我给你介绍情况啊,你看。”钱甲转身拿着剑,走近万花楼,带着剑魂走进一个巨大的骗局。
他跨过门槛,指着地上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大长虫,“你看,在这里修仙呢,就是百无禁忌的。是人也好,是虫也好,只要看对眼了,随便找个位置,往地上一滚就可以双修了。”
“啊?”剑魂没想到到了异世,还能看到开春之后的动物世界。
“你啊什么呀,这里修仙门槛很低的,你真的算是赶上好时候了,现在灵气复苏,正是修炼的大好机会啊,”
钱甲指着土地公。
“你看,这位仙人就是这地盘的成仙管事啦,这里的事物成精成仙,都要到他这里报备。”
某种意义上说,钱甲并没有说谎。
“这里修仙很自由的,你的灵根绝佳,只要简单报备一下,就能随地修你的大小仙啦。”钱甲看似正常,但总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发个癫。
土地公表情复杂,这个疯子癫起来真的没完没了。
“其实我倒是没那么想回去。”这个剑修好像是个回避型人格,意识到了哪里就在哪里随遇而安,接受得十分理所应当。
“啊?你不想回去?”钱甲没想到,自己还抽出了一个隐藏款。
“嗯,我为什么要回去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身上有车贷,有房贷,有逼婚压力,还有赡养父母的压力。”
剑魂好像突然从麻木的现代生活中回过神来。
“老板经常让我去要回那些根本追不回的坏账,忙活儿一年到头也没机会拿年终奖。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自己不够认真,不够努力。”
剑魂没有了肉身的牵绊,思想反倒是更加的轻盈。
以前他的肉身不属于他自己,他的脑子被锁在躯体当中,各种身份压在身上,他就算再如何不情愿,该做的还是要去做。
而现在他没有了身躯,什么身份都不存在了,他的思想自然就解放了。
“以前我一直随波逐流,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对的,我一直都是半梦半醒,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些事情。”
“现在我换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我或许能活的好一些?”
“好,这个精神面貌就很好嘛。”钱甲笑得龇牙咧嘴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本皱皱巴巴的剑谱,“你看,无论在哪里都不能无事可做,你到了这修真世界,总得学会一点本事吧,刚才的疾风剑法你想不想学啊?”
剑魂看着那本皱巴巴的剑谱,兴趣寥寥,他明显对钱甲的身份更加好奇,“你是神仙。”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名利都是身外物,不重要的。”钱甲笑着摆摆手,脸上全是得意,“原则上呢,我一般是不会教别人的。”
钱甲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胡须,“不过我看你我颇有缘分,今日便将这疾风剑法传授于你,你是来自异世的无根之魂,要在此处落下根基,不如就先从学习这剑术开始吧。”
“哎,我也要,我也要。”门外的一众剑魂叫嚷着。
“哎呀,你们等等啦,一个一个来好不好。”钱甲转身跟一众剑魂甩了脸色。
土地公看着门外的千万把剑,这若是每把剑都要学剑术,那得教到猴年马月啊。
赈济大臣看的过于出神,身子向前一倾,整个身体重心失稳,越过栏杆从二楼摔了下来。
刘能摔了一个结实,脚踝扭伤,手肘骨裂,委顿在地,一阵呻吟。
钱甲这才注意到这位权力中心区域来的应急管理人员。
“哎呀,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楼要走楼梯啊。”钱甲走到刘能身边,就这么站着,也不扶起他来。
刘能在疼痛中迷迷糊糊的开口,“原来真的有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