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不晓得止血钳怎么个工作原理?”楚芊月从太医院回来后向萧佑晟提问道。
止血钳?萧佑晟摇了摇头。
“行吧,我尝试做一个,能不能止血就看造化了。”
“分娩用得上?”
“不知道,先备着吧,用不上总比没有好。”
......
三日后,皇后分娩。
午后,天空中飘起了白雪。凤仪宫外熙熙攘攘围了一圈的人。
楚芊月以宦官的身份和谷瑾一样站在了萧佑晟身后。
“陛下,此乃瑞雪。”萧佑晟紧张到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颤抖,而谷瑾则是找了话题去宽慰萧佑晟。
“但愿吧,不要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
萧佑晟原本是想进去的,但是被楚芊月给劝住了。你进去了,众人反而可能有点束手束脚,非必要你就老实在外边等着。
德妃也来了,把自家女儿丢德馨宫给下人照顾,自己带着贴身侍女跑来了。
“我进去陪她。”
“娘娘,屋内血气重,您上次诞下公主身体一直不好......”有门口的太医阻拦道。
德妃并不听劝,打算强闯进去。
然而还没等德妃进屋内,就听见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这般快?所有人的惊了。
而与此同时,太后的轿辇还在路上,隔老远便听见了前方孩子的哭声。
太后刚忙问身边的人:“这是生了?”
身边的人也并不清楚,也只能回答:“听方向,是皇后的凤仪宫传来的。”
“是男孩还是女孩,纸筝,你快去问问。”太后指使身边的侍女说道。
凤仪宫,楚芊月和萧佑晟面面相觑。这有一个小时吗,这么快没问题吗。
然后便见到屋内有人出来报喜:“恭喜陛下,是个皇子。”
萧佑晟说道:“我去瞅瞅。”
然后转头问楚芊月:“你不去看看么?”
楚芊月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产后护理什么的,太医院能搞得定,我就不去看了。而且新生儿有什么好看的,水里泡久了皱巴巴的。”
说完,楚芊月在人们的道喜中,离开了凤仪宫。
纸筝探得消息,回到了太后身边。
“是个皇子。”
“怎么这般快啊?”
纸筝回答道:“太医院说皇后娘娘胎位正,而且身体好,所以顺产自然快。”
要是楚芊月来回答,那会说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人家皇后牛逼呗。
大泠有下代储君这事自然传得飞快,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而此时,柳辉和平国公之子正搁此味鲜里坐着吹牛逼,却见街上一骑飞过,向天下宣告着皇后诞下皇子的消息。
“皇子?也行吧,可惜我姐生的是个女儿,不然未来的皇位也能争一争。”
“皇位有什么好的,京城都出不去,不如出来边关打狼民去。”
“有道理。”
楚芊月又回到了梅园,小住了三日,以防突然间可能出现的变故。但是好在这次确实是平安无事,除了孩子有点吵之外。
三日后,楚芊月又一次告别了皇宫。这次,大概率是得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后宫了。
出了皇宫,楚芊月便去找柳辉去了,毕竟把人晾外边那么久,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好在现在柳辉算是和别人混熟了,天天蹭平国公之子的饭。
“哟,又见面了?在京城忙完了?”
“嗯,忙完了。”
“要回瀚嘉关了?”
“也不急着现在走,可以在这里多逗留几日。”
“我其实也不是很敢回去,我爹的鞭子不是说笑的。”柳辉下意识地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后脊,虽然什么也没有。
“总归要回去的,来的时候你可是勇得很?”
宫内的事毕,该处理处理宫外的事了。
楚芊月找了个时间和芸儿秘密碰面,了解了下京楚商行的情况。
“锦汐这些天如何?”
“锦汐小姐每日学堂,回来功课后便是去怡香园练琴。”
“这么勤奋么,大冬天的还练琴,手不疼吗?”
“我亦是劝过她,但她依旧坚持。”芸儿对此也稍显无奈。
楚芊月听闻,想了一会,说道:“她有她的爱好和坚持,就随她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楚芊月允许柳辉在京城里乱逛。获得自由的柳辉这下可是放开手脚在京里乱窜,玩得不亦乐乎。
“明天就启程回瀚嘉关?”
“早点走或许能赶上元宵,不然整个新春都要在路上过了。”
第二天,柳辉去和在京里熟识的人去告别,而楚芊月则是回到了之前的小院。
锦汐不在院里,去学堂了。
楚芊月推开院门,进了锦汐房间,在桌上放上了一封信,然后又从怀里掏出金银元宝各一压在纸上。
“告诉她,不用老是惦记着我,每天开心就行了。”楚芊月又离开了小院,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
花街,柳辉牵着马已在此等候楚芊月。
“走了。”楚芊月来到柳辉身边,说道。
二人各牵一马,冒着寒风离开了花街。
途中,路过一学堂时,楚芊月稍稍放缓了脚步。
学堂内传来夫子的声音:“锦汐,你来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便是锦汐的声音。
楚芊月侧耳,嘴角微微上扬,之后,便不再逗留,牵着马从学堂走过。
往后的日子,可就不会那么安逸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将与兵戈为伴。
出了泠京,柳辉有些疑惑地问道:“来的时候不是走这个方向的吧?”
楚芊月则是回答:“绕点路去一趟俞州,有点事要办。”
“你怎么还有事啊?事那么多的吗?”
楚芊月也是无奈地说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多事。”
俞州,那是俞幽两位亲王的地盘,而楚芊月过去则是要去见一个人,那位她安插在俞州来作为眼线的沈志坦。
......
俞州,俞王府。
俞王和幽王为亲兄弟,总能凑一起。
“听闻陛下有了皇子,王兄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一切照旧啊,皇子才多大,半月大的小孩,又不会阻挠我们的计划。等他长大了,这天下是谁的还得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