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器三十一年秋,乾清宫暖阁内,工器皇帝朱载钧敲击案头的「工禾纹铜漏」,黄钟律十五转的滴水声与殿外蒸汽钟共鸣。御案上摆着金山卫送来的橡胶霰弹残片,以及锦衣卫密探从佛郎机传来的羊皮卷——上面用密蜡写着「水晶共振」「机械狮」等关键词,边缘还粘着半片曼陀罗花瓣。
「定王的信鸽今早到了。」首辅张居正展开泛黄的信笺,信鸽脚环的橡胶套上还沾着旧金山湾的海盐。「金门海峡一战,佛郎机舰船的罗盘指针倒转,推测是声纹信标塔与象群共鸣所致。」他指着舆图上蒙特雷湾的红圈,「其木格改良的橡胶坝充能后,能将火船弹开二十丈远,这弹性屏障的法子,倒是和太学「水火既济」理论暗合。」
工器署尚书赵昂上前,袖中取出声纹频谱图:「根据定王传回的数据,佛郎机火炮的振动频率杂乱无章,约莫在黄钟律三十转至四十转之间,难怪会被我军橡胶屏障反弹。」他特意避开「赫兹」一词,改用朝廷惯用的律吕表述,「反观我军明瞳炮发射的橡胶霰弹,振动频率稳定在黄钟律十五转,与信标塔形成共振,这才做到精准撕裂帆布。」
「佛郎机在欧洲闹得凶啊。」陈经邦展开另一张密报,上面画着齿轮与水晶的草图,「据威尼斯密探回报,他们用阿兹特克的青铜共鸣器改装机械狮,那东西五丈高,胸腔里嵌着水晶透镜,走动时地面震颤如黄钟律九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御案上的橡胶护甲,「更邪乎的是黑十字会的玻璃弹,里面装着会飞的虫子,喷出来的雾气能让人看见幻象,和咱们的声纹致幻术有几分相似。」
朱载钧皱眉:「这些歪门邪道,终究上不得台面。传旨给定王,着他将象兵声波队的「地脉鲸歌」谱成十二律吕,抄送各工器城。另外……」他敲了敲佛郎机伪币样本,「让户部加大咖啡渣炭的铸币掺量,别再让佛郎机钻了次声波的空子。」
张居正咳嗽一声,递上一份奏疏:「关于欧洲局势,锦衣卫还探得一桩蹊跷事——佛罗伦萨的机械修士脑袋里嵌着水晶碎片,能记住振动的「形状」。」他斟酌着用词,「不过据钦天监测算,这些水晶的振动频率紊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自毁,不足为惧。」
「最该防备的是生物毒雾。」赵昂展开一卷南洋橡胶林的画轴,「黑十字会用曼陀罗花养蚊子,翅膀振动频率和咱们的声纹驱虫装置正好相冲。幸亏定王在金山卫用了辣椒素喷雾,否则那些毒雾怕是要顺着季风飘到南洋。」
殿外忽然传来蒸汽钟的轰鸣,黄钟律十五转的长鸣中,隐约夹杂着南京工器祠的和鸣。朱载钧起身望向西方,落日的余晖给御案上的橡胶护甲镀上一层金红:「传朕口谕:各工器城即日起增设「声纹辨毒」哨卡,凡是带甜味的雾气一律拦截。至于佛郎机的机械狮……」他冷笑一声,「让澳洲的潞王多送些桉木声纹陷阱去欧洲教皇那里,就说汉家工器,专治奇技淫巧。」
散朝时,张居正留到最后,从袖中摸出半块碎水晶:「这是从佛郎机战俘身上搜来的,钦天监说里面有「地脉的记忆」。」水晶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幽蓝,边缘果然有细密的裂纹,「不过依臣看,他们越是折腾水晶,越是证明咱们的声纹信标塔戳中了要害。」
朱载钧点头,将水晶碎片收入「工器密匣」——那匣子内衬咖啡渣炭,能隔绝一切异常振动。窗外,工器城的信标塔亮起,黄钟律十五转的微光与星子交相辉映,恰似郑和宝船的锚链,正将四海的地脉轻轻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