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惜就和要吃人一样,以前那么多怕江母,这会都要和江母干起来了。
她爱自己的女儿,就算是个女儿她也爱,什么叫绝后了?赔钱货?
她女儿才不是!
温惜惜和江母动手了,但温惜惜不是她们的对手,江雪看自己妈妈被打了,也撸起袖子帮忙一起干架。
“小娼妇,你还敢打我了?我可是你婆婆!”
江母对着温惜惜又掐又打。
江雪则负责把温惜惜压住!
这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江母连怀里的温思思都没放下,也不怕孩子被误伤。
温惜惜也发疯了,疯狂地反击。
江雪做的头发被她薅掉了一大把,痛得江雪嗷嗷大叫。
沈菀捂住自己女儿眼睛,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这么脏乱的画面。
她们三个人叫什么,狗咬狗。
扭打了好一阵,最后以混乱中一巴掌误伤到了温思思而结束。
温惜惜和她们都挂伤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和你妈一样,是个没福气的。造孽啊,我儿子绝后了。”江母很不耐烦,藏着脏污的手指甲都戳到温思思的脸上了。
温惜惜淬了一口吐沫,“我告诉你们,钱我没有!抚恤金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小心我闹到部队去,告你们霸占抚恤金!”
她其实也可以去部队告的,但她压根就不想留在江家,那不是人过的日子,跟着陆明铮走肯定是更好的选择。
她可不想因为一点钱,就一辈子守着一个死人过。
江雪站了出来,“陆嫂子,说白了,我哥是为了陆明铮没有的。”
“我的陪嫁还差点,你就不表示一下吗?你不怕陆家嘴的人说你们两口子忘恩负义?我们江家现在这么难,你们都不肯伸出援手?”
她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陪嫁少了的话,她面子上不好看,肯定会被婆婆压一头的。
那可是规划局的局长!
她们家烧高香求来的婚姻。
她要是真的嫁过去了,那才是享福啊。
沈菀就知道这口锅会甩在自己头上来。
但是她怎么可能出钱陪嫁?
江雪上辈子敢卖她女儿,这辈子就让江雪当不成局长的儿媳妇!
不,最好还是要让江雪和黄家反目成仇。
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我们忘恩负义?温惜惜母女住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喝我的。我们这还叫忘恩负义吗?看来我要叫我二哥,找一下他以前的同事,好好跟黄局长说道一下,叫他来评这个理。”
这话一出,江雪的心里一个咯噔。
糟了。
忘记了沈菀这女人家里以前有人在政府机关。
黄局长职位高,但是,也难保沈家真的有人认识。
江雪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有同事打听过沈菀和陆明铮。
说她命好,靠着哥哥的牺牲,攀上了陆明铮和沈家。
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陆明铮在部队职位高,但也只是在部队。
“陆嫂子,不肯添陪嫁就不添吧,你也没有必要在我未来老人公面前说三道四吧?你就这么看不得我们几好起来吗?”江雪强行为自己挽尊。
她当然不愿意未来老人公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这门婚事,随时是可以取消的。
她只是想多要钱。
沈菀怎么油盐不进?看来还是该陆明铮在的时候来要钱,女人就是小家子气。
一条命都给他们陆家了,连点钱都舍不得。
还想叫他们把赔钱货带回去?
做梦!
陆家该给他们养温思思!
天经地义的!
这一趟,江雪也是无功而返。
母女两个气冲冲地离开了沈菀家。
路上,江雪问,“妈,没有把温惜惜弄回去,那张厂长就不给那一千块钱了。”
“我的陪嫁怎么办?张厂长为什么要把温惜惜赶出厂子?温惜惜现在在厂子里,不是挺好的吗?”
这些其中的弯弯绕绕,江母一个农村人肯定不会懂。
她只知道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别管这么多,大不了我把那个赔钱货送回温家,叫温家把彩礼钱还给我们!”
“一个贱丫头,怎么值几百块?早知道温惜惜要克死我儿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就不该答应她进门。”
江雪垂眸,“妈,温家怎么肯退钱,更不会要这个拖油瓶。”
温惜惜都不是亲生的,就是个捡来的。
温家会养温思思才怪了。
温思思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被误伤了,这会也只是哭。
温惜惜心里更烦,本想分了房子搬出去。
结果张厂长委婉地拒绝了她。
说是什么名额不够,而且她才进厂多久?是根据工作年限来要求分房资格的。
温思思哭得温惜惜心烦意乱的,直接就把像皮球一样,在地上踢了一脚!
“哭什么哭啊,要死啊你。”
“老娘是欠了你的吗?短命鬼!跟你那个死鬼妈妈一个样,讨债的啊!”
她抢我未婚夫,你来折磨我,是不是?
江家人把她害得这么惨,还想来要钱。
她这点工资,凭什么要花在江家人身上?
都是她亲闺女,沈自宁的!
不然,以后闺女长大了,她再告诉闺女自己是她亲妈,闺女不认她怎么办?
沈菀懒得听温思思哭了,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宁宁坐公共汽车去了娘家。
一进屋,沈菀就被姚青兰拉到了房间里。
姚青兰神神秘秘的,“菀菀,温惜惜是不是还在服装厂?”
“你能……帮我找个人脉吗?我想买两套内衣,现在都断货了,百货大楼都说订完了,外面的小摊子都没有这个高档货。”
姚青兰老实本分,思想也还是很保守,她那天听了那个讲座,听医生说要保护自己的乳腺健康什么的,所以要丢了这种没有钢圈的棉背心内衣,不然胸下垂,丑死了!
她一直不觉得胸下垂会怎么样,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但是她心动了,生完孩子胸部的确下垂了,不好看。
最主要的,是她担心自己配不上外形出色,又有学历的沈从书。
沈从书可是大学老师,她就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
“内衣?”沈菀诧异。
“是啊,你不知道吗?你大哥那天叫我去听了那个健康讲座,我觉得那个内衣是挺好的,服装厂现在货都订完了,要等一个月之后了。”
姚青兰有些不好意思。
沈菀那天是去了,但是她没听讲座。
所以她不知道讲座是关于保护乳腺一类的知识。
“我回头帮你问问温惜惜。”沈菀心里有些不安。
服装厂也开始生产内衣了吗?服装厂为了更好的销售内衣,还特意开了健康讲座,其实就是为了宣传内衣。
听大嫂这么说,生意还很火爆?
怎么会这么巧?跟她设计的那个内衣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既然别人都发现了商机,那她下一批次的内衣图稿,肯定是要改版的,不能做一样的东西。
现在这一股风还没有刮到全国范围,不过就快了。
沈菀被大嫂勾起了好奇心,她真的想看看百货大楼的内衣,服装厂是国营的,有专门的销售渠道,不用愁门面。
她就不一样了,只能自己去找合作。
然而,当沈菀去百货大楼的时候,看到摆在橱柜里的内衣,沈菀脑海里那一根弦骤然就断了!
她难以置信,这内衣的花纹和造型,就连几排扣,都和她的设计一模一样!
就连颜色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她清楚自己找的老板是在深市售卖,她都会以为这是她的货。
这怎么可能?
她是搞设计的,她很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没有两份一模一样的设计,根本就不可能。
即便是抄袭,也要改一下基本的点,而不是全部照搬。
“你也要买内衣的吗?现在没货了,最快也要下个月,还要先登记。”售货员态度懒洋洋的,很高傲。
沈菀满脑子都乱得很,随便回了一句。
“我看看。”
售货员嘟嚷道,“不买看什么看!”
沈菀好似没听到售货员的话,只是目不转晴地看着橱柜里的内衣。
她想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和她的一模一样?一点设计改动都没有?
至于售货员,她知道这个年代个体户才刚刚起步,售货员有这样的态度也不奇怪。
这是这次服装厂生产出来的,是她的图纸被泄露了吗?
想到图纸,沈菀脸色忽然一变。
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她和二哥之前租的厂房起火了,她回去看的时候,她柜子里的那些内衣图稿就不见了。
难道……图纸是被人偷走了?偷走图纸的人就是服装厂的人吗?
沈菀脑海里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
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