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都在国外,对于这个姜老也不甚熟悉。
“听说因为谢大小姐遇袭一事,和这个人息息相关?”
“对”许晃点了点头:“这应该也是榆河让你接手的原因,之前在商界晚宴上,谢小姐差点受了伤,谢温两家都很震怒,榆河更甚”
江湛渊微皱了皱眉,他偏头往涟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便看见她低头失落的神情。
“我知道了”
回过头来轻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对此事多说什么。
只抬眉另道:
“这次回来,遇上谢小姐在国外度假,我没能认识。但是……那个岑岫,我倒是想先见一面,毕竟也是老朋友了”
“我改天去查查行踪”
“这……”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望向了江湛渊,特别是程闻。不是,阿渊和那桀骜肆意的岑岫对上,那不是天雷对地火吗?
他是知道阿渊的身手的,要是一不小心重伤了那个岑岫。
谢顷蕴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我看还是等榆河的婚礼过后吧!”最后程闻还是合理的提了建议道。
一直在旁边的没有说话的周格西,此时抬了抬眉:“榆河不是告诫过你,岑岫暂时不能动?”
江湛渊拿着茶杯正抵着唇边,看着他们几个淡淡然道:“没必要如此如临大敌,就像你们说的那样,榆河既然吩咐了,我便不会动手”
“而既然不动手,那什么时候见面,也无甚关紧!”
“那倒是”程闻听罢点头道。
易旭东见状凑了过来,开口提议道: “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这,程闻给岑岫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马场这呗!看他开赛车开的那么猛,估计骑马踏川这些也不在话下”
程闻翻了翻白眼看着他,嗤声一笑:“你觉得以我和那个人的关系,我俩之间会有联系方式吗?如果有,那也是进黑名单几百次的关系”
易旭东:……
他倒是忘了这两人也是大冤家的关系了。
“我有,刚已经给他发信息了”
在一片面面相觑的神态中,周格西将淡定的刚刚发完信息的手机放在了桌前。
易旭东这才又提起了兴致,笑道:“还是格西有办法”
程闻嗤笑:“他要是真的过来才好”
程沁留看着她弟弟微颦了颦眉,欲言又止的开了口:
“我觉得岑先生还挺好的,你别总是对人家吹胡子瞪眼,叫人家过来,也别以势压人”
程闻抬头无语的看着他姐:“我以势压人?你等会不妨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更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卫康群靠坐在一旁,只顾着悠闲品茶,听到这倒是理性的插了一句嘴。
“以岑岫的个性,他会来的。不过格西叫来的人,即使没有榆河在,他也是会关照的,所以,放心,打不起来”
“那现在,不就只缺榆河了?”许晃笑了笑道。
涟漪在他旁边抿着嘴笑着:“我刚给榆河哥发去了消息,不知道他等会儿会不会来”
“我有种感觉,这把盐会再次洒在我的身上,榆河双标的很,涟漪你叫,他定是会过来的”
程闻一脸叹息的哀怨道。
涟漪听到这,眉眼轻柔。
正巧,这时候手机里也传来信息,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刚刚泛着欢愉的神情瞬间一僵,眼神黯淡了下来。
握着手机的纤弱手指微紧了紧。
江湛渊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看到这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对着其它人淡声道: “榆河今天的日程已经安排好,都是温氏的大股东会议,他这两天忙着处理事务,不太能抽的出身”
“这倒也是”
程闻也知道温榆河最近的忙碌,听江湛渊如此说,便偏头对着沉默的涟漪叹道:“算了,还是别打扰温大总裁了,我们几个玩”
“好”涟漪淡笑了笑。
“我们去挑选战马吧!待会可得好好比试比试”易旭东兴致盎然的提议道。
卫康群:“我们几个不是都养着自己的马?为什么还要去挑?”
“听说昨天才从草原上新进了一些好马过来,要是合心意,多养上几匹也无妨”
“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过去看看”程闻被勾起了兴致,看着其他人说道。
江湛渊:“你们去吧!我陪着涟漪”
“也好”一旁的许晃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那你和阿渊先坐会儿,我们等会就回来”
涟漪她身体不好,也不能像他们一样策马尽欢,只能出来散散心。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好”
其他几个人,还有程沁留都离开了座位上,一时间,宽阔的空间里只剩下江湛渊和涟漪两个人。
马场周围虽有很多燕京城的少爷小姐们,但是一般人,是不敢朝着他们靠近的,虽说都是豪门世家,但是顶级与普通,身份仍是天壤之别。
空气静谧了许久,一会儿后,涟漪唇角才微微轻启。
“阿渊,谢谢”
江湛渊摇了摇头,他看着涟漪,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涟漪眼神荒芜,苦涩的笑了笑:“刚刚你都看到了,我很可笑对不对?”
“一直以来,都自信于彼此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却一次又一次嘲讽我的自以为是”
“榆河确实在忙,以他的心性,无论是谁发那个信息,他都会回拒,别想太多”
江湛渊默了默,而后劝慰着身边羸弱的人。
“我知道,我自是了解他的,可是我总不禁会想着……”涟漪微咬了咬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是谢小姐给榆河哥发消息,或者……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形?”
江湛渊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这个“如果”他想不出答案,毕竟,他没有真正见过榆河和那位谢小姐相处。
涟漪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的心里自然有着答案。
江湛渊心绪沉重,坐在高台上,看着跑道内一些人策马驰骋的欢快身影,他沉肃开了口。
“温谢两家的婚礼近在咫尺,这场婚事,几乎不会有变故。涟漪,或许,你该学会走出来”
涟漪的眼睛里蒙雾一片,隐下浮起的泪光,她没有说话。
江湛渊遥望着远处继续启唇:
“刚刚你说的“如果”我没有答案,但是,我却清楚,榆河这几天夜以继日是为了什么”
“你其实已经猜到了,涟漪,你猜到榆河这趟“出差”所为何事”
涟漪眼角微红,几乎是江湛渊刚刚说完,她的眼泪就这么失控落了下来,她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是的,没有错,如阿渊所说的那样,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温榆河刚说出要“出差”两字,她的直觉便已给出了答案。
她很想证明是自己胡思乱想,但它偏偏又是事实,因为就连江湛渊……也都看了出来。
“变故……真的不会有变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