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郡主缓缓走上高台,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如冬日暖阳,温柔地照亮台下每一个人的心。她的目光始终看向台下观众,柔和而又亲切,平均的分给每一个人,让人不自觉对她心生好感。
“月华郡主!是月华郡主!”
随着她的到来,台下观众的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人们踮起脚尖,挥舞着双手,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激动。
走到高台中央的月华郡主微微抬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静静聆听她的话语。
“感谢大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能为大家献上一段舞蹈,是我的荣幸。”她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间,没有高高在上的疏离,只有平易近人的自然与亲切。
台下众人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敬仰与爱戴。
“妈妈,那位大姐姐的声音好亲切。”一位小女孩指着台上的月华郡主,眼中闪着纯真的光芒。
小女孩的母亲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回应:“是啊,月华郡主可是我们大周的明珠,与我们每个人站在一起。”
旁边的一位年轻人感慨道:“是啊,月华郡主每个月都会去孤儿院慰问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每当大周哪里出现灾情,她总是第一个动身前往,这样的郡主,怎么会不受人爱戴呢?”
苏婉儿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人对月华郡主的赞美,看向高台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一丝钦佩,扭头看了一眼叶长歌。
却发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月华郡主,眼中流转着她看不懂的感情,她总觉得那目光她在哪见到过。
苏婉儿忍不住低声问道:“师父,你见过月华郡主吗?她好像很受人爱戴啊。”
“见过…她做到了啊。”叶长歌的目光依旧看向台上的人影,语气说不出的怅然。
他的话就像个谜语人,藏着故事,却又不透露出分毫。
两人一问一答间,表演已经开始了。苏婉儿还未来得及思考叶长歌话中的含义,就被台上的表演吸引了目光。
月华郡主的舞姿轻盈如燕,优雅中又带着些许洒脱,她的长袖如天边的云彩,一举一动都尽显灵动,她的舞步伴随着悠扬的琴声,每一步都踏进人们的心里。
台下众人都被这舞姿震撼,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生怕错过某一个瞬间。
苏婉儿也被这舞姿深深吸引,月华郡主的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在述说着一个故事,她的心也被带入到这些故事中,起起落落。
然而,当她将再次扭头看向叶长歌时,她发现叶长歌依旧如刚刚那样痴痴的望向高台,他的目光完全沉浸在那个人影上,与台下众人不同。
他们是被舞姿所吸引,而叶长歌的目光只有那个人,那个人站在那里,便已经牢牢的拴住了他。
看着痴痴望向高台的叶长歌,苏婉儿的心中涌出一阵酸涩感,她不明白为什么,可当她看见叶长歌那副失了魂的模样,她就恨不得把台上的月华郡主撕碎。
明明她才是站在叶长歌身边的人,可在这一刻,她仿佛才是那个局外人。
她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让她的呼吸都难以为继。
苏婉儿苦涩的拉了拉叶长歌的袖子,声音颤抖:“师父…我们回去吧。”
叶长歌毫无反应,就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目光依旧痴痴的盯着台上,好像他的所有心神都已经放在了上面,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苏婉儿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心中的酸涩感蔓延开来,她紧咬嘴唇,忍不住提高音量。
“师父!”
终于,她的声音惊醒了叶长歌,他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苏婉儿。
“怎么了?”他的大半心神还在台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婉儿的异样。
“师父…你…你和那个月华郡主,是什么关系?”
苏婉儿哽咽着,她的心都要碎了,只要叶长歌的回答让她不满意,她很有可能会半夜潜入大周皇宫,让月华郡主死于非命。
闻言,叶长歌的眼神依旧怅然,嘴角溢出丝丝苦涩。
“没什么关系。”
这回答没有安慰到苏婉儿,反而更激起她心中的酸涩,叶长歌嘴上说着没关系,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嘴角的苦涩,都显出有关系,而且是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隐瞒更令她心碎,她忍不住大声质问。
“没什么关系!那你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语气中的怒火不加掩饰,就像一个活捉丈夫出轨的妻子。
叶长歌长叹一口气,看着怒气冲冲的苏婉儿,他不明白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看表演,突然就兴师问罪起来。
有些事,是独属于他的责任,他并不想将苏婉儿牵扯进来。
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的开口道:“婉儿,有些事与你无关,不要去想了。”
又见苏婉儿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他有些无奈,只得开口道:“婉儿,你这么想知道,那师父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只不过,这个故事要用灯谜的形式来说。”
苏婉儿点了点头,心中依旧酸涩,但她也明白,这已经是叶长歌最大的让步,再逼下去反而会让他们的关系产生裂痕。
见苏婉儿点头,叶长歌看了眼台上的月华郡主,缓声念道:
“左看是债,右看是过,
心中藏悔,手中执火。
若能回头,何须蹉跎,
前尘消尽,方得解脱。”(谜底:赎)
随后他不再说话,目光重新投向高台,嘴角依旧带着些许苦涩。
苏婉儿细细琢磨这灯谜,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哪里是什么灯谜,分明就是一首情诗。
“若能回头,何须蹉跎。师父以前和月华郡主是一对吗?”
“前尘消尽,方得解脱。师父还在对她念念不忘吗?”
扭头看向台上的月华郡主,她曼妙的舞姿此时在苏婉儿眼中却十分恶心,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月华郡主砍成八段。
周遭的人群还在欢呼着,高台之上的身影还在不断舞动,这一切却已经与苏婉儿无关。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叶长歌,而叶长歌的目光死死盯着月华郡主,他的眼睛里似乎只容得下她一人。
“师父…”
苏婉儿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她的手紧紧抓住叶长歌的衣袍,力道之大,指甲已经穿透了叶长歌的白袍,深深嵌入她的手心。
“师父…”
她不停呢喃着,心中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一想到叶长歌可能曾经与月华郡主在一起,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为什么要来看这该死的表演,如果不来,师父的眼睛里还是只有她。而不是现在这样,师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她了。
还沉浸于心事中的叶长歌猛然惊醒,他的心忽然感到一阵疼痛,隐约间第六感告诉他,如果继续看月华郡主,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收回看向高台的目光,叶长歌转头看向苏婉儿,瞳孔骤缩,这还是他那个天真活泼的小祖宗吗?
眼前的苏婉儿,面色苍白如纸,像一个失了魂的僵尸,双手血淋淋的,在他衣袍上留下两个血掌印,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师父…师父…”
心中一疼,谁把他的小祖宗搞成这副模样了?
“婉儿!”叶长歌急忙抓向她的手,试图将她的手掰开,可苏婉儿却死死攥紧他的衣服,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指甲不断嵌入肉里,流出点点鲜血。
“松开手,别伤了自己”叶长歌不敢用力,生怕伤了她,只能试图用言语来让她自己松开。
可苏婉儿却充耳不闻,依旧死死攥住他的衣服,眼中满是绝望与悲伤。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传来:“不要…不要看她…不要…看她…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这断断续续的哭声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割在叶长歌心上,令他痛苦万分。
他轻轻捧起苏婉儿的小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婉儿,看着师父,师父没有看她,师父只看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让苏婉儿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绝望与悲伤在她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迷茫。
她的声音依旧哽咽,只是绝望不再,小心翼翼的说着:“师父…你真的没有看她吗?”
叶长歌轻轻捧着她的小脸,柔声安慰:“婉儿,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她。”
叶长歌再三保证,他的眼中只有小祖宗,终于令苏婉儿心中的酸涩感稍稍缓解。但她依旧紧紧攥着叶长歌的衣袍,生怕他一不留神就偷偷逃跑了一样。
“我好害怕…师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婉儿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浓浓的委屈与不安。
她心里难受,让叶长歌也跟着难受,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叶长歌不停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安慰:“婉儿,师父怎么会离开你呢?为师和你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