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声中，清歌望着车窗外飞掠的朱漆矮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狼首吊坠。质子府的青瓦顶在街角若隐若现，墙内传来断断续续的鞭打声，混着苍狼族特有的战吼 —— 是乜沉巍在训练死士。
“停车。” 她忽然开口，裙摆扫过陈顺递来的棉垫，“我去巷口买些丝线，陈公公先去太医院领药。”
老太监刚转身，清歌已闪进斑驳的巷弄，墙角蹲着个穿粗布衫的少年，正在给伤犬包扎 —— 正是昨日给乜沉巍送糖葫芦的小乞儿。她指尖捏着颗蜜枣蹲下，甜香混着魅骨香悄然散开：“小弟弟，你常去质子府吗？”
乞儿抬头，看见清歌发间晃动的狼首吊坠，眼睛一亮：“大哥哥是沉巍哥哥的朋友？他总让我帮他买狼皮膏药，说要给受伤的苍狼勇士！” 他突然凑近，小声道，“不过前几日，有穿黑斗篷的人翻质子府墙，沉巍哥哥的狼牙棒都打断了三根！”
清歌挑眉，蜜枣塞进乞儿掌心：“那些黑衣人，可是戴着凤栖王朝的鹰纹腰牌？”
乞儿猛点头：“对！腰牌上的老鹰还瞪着眼睛，可吓人了！” 他忽然指向巷尾，“刚才还有个穿月白衣的姐姐在打听沉巍哥哥，给了我这块糖 ——”
瓷白的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沉水香，清歌指尖一颤 —— 是澹栖鹤的私宴用糖。她起身望向街角茶楼，二楼临窗位置，道月白色身影正端着茶盏，腕间鹤栖玉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宿主！” 团团在识海尖叫，“澹栖鹤派了暗卫监视质子府，现在又亲自来了！她好感度涨到 30 了，触发感官共通 —— 你能感受到她现在很紧张，怕你被乜沉巍牵连！”
清歌勾唇一笑，故意将狼首吊坠晃得叮当响，转身走向质子府侧门。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门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她推门而入，正看见乜沉巍背对她站在廊下，破旧的中衣褪到腰间，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血珠正顺着尾椎骨渗进裤腰。
“沉巍？” 她轻声唤道。
少年猛地转身，狼牙项链撞在木柱上，发出清脆的响。他望着清歌手中的蜜枣糖纸，喉结滚动：“你、你怎么来了？”
清歌走近，指尖掠过他背上的新伤：“太医院的金疮药，可比你用的狼皮膏药好使。”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泛红的耳尖，“还是说，苍狼族的勇士，更喜欢让伤口化脓生蛆？”
乜沉巍浑身僵硬，感受着对方指尖的温度 —— 这是十年来，除了母族的老巫医，第一次有人触碰他的伤口。上界记忆突然闪现：他化作黑豹趴在清歌膝头，她用指尖给他挠下巴，忽然瞥见他腹侧的旧伤，气得用玉簪敲他脑袋：“小狼崽子，又去和狰兽打架了？”
“不用你管！” 他猛地扯过中衣，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闷哼一声。
清歌却不恼，从袖中掏出澹栖鹤送的青瓷瓶：“试试这个，里面有雪狼草。” 她故意忽略瓶底的 “栖” 字，指尖沾着药膏抹在他肩颈，“苍狼族的雪狼草，只长在极北冰原，你说，陛下为何会有？”
乜沉巍浑身一震，狼首吊坠在胸前发烫 —— 雪狼草是苍狼族圣物，只有狼王贴身巫医才有。他忽然抓住清歌手腕，感官共通悄然触发，她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震惊、狂喜，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你到底是谁？” 他哑声道，“为何懂苍狼族的药，为何有陛下的私用药瓶，为何……” 他低头望着清歌发间的狼首吊坠，“为何让我觉得，你比母族的月亮还要亲近？”
清歌望着他眉间红痣，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唇畔：“因为我是你的情劫啊，沉巍。” 她退后半步，玉牌在腰间叮当响，“明日我会带太医院的张院正来，给你的‘苍狼勇士’治伤 —— 别否认，巷口的小乞儿都告诉我了，你在秘密训练死士。”
乜沉巍瞳孔骤缩，手按上腰间短刀：“你想告发我？”
“告发？” 清歌挑眉，指尖晃着糖纸，“陛下若真想杀你，你早该横尸街头了。她每月赏你蜀锦，特许你保留苍狼族图腾，甚至派暗卫‘保护’你 ——”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沉巍，她在等你向她低头，等你开口求她。”
少年猛地转身，望着墙上斑驳的苍狼壁画：“低头？我苍狼族男儿，宁可跪死在冰原，也不向凤栖女子俯首！”
清歌望着他绷紧的脊背，忽然想起上界他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她多看他一眼。她指尖轻轻按在他肩胛骨凹陷处，那里有块淡青色胎记，形如展翅的小狼 —— 是上界时她亲手种下的神印。
“不低头，便交心。” 她轻声道，“明日申时，我在西市的苍狼族商队帐篷等你 ——” 她晃了晃手中的糖纸，“带瓶你酿的马奶酒，我想尝尝，苍狼族的月光，是什么味道。”
转身时，她故意让袖口的魅骨香拂过他鼻尖，金色粉末钻进他领口，惹得少年耳尖爆红。刚踏出质子府，便看见茶楼二楼的月白色身影一闪而逝，檐角铜铃轻响，送来句若有若无的 “胡闹”。
系统在识海疯狂刷屏：【乜沉巍好感度 + 20！当前 60】【解锁忆梦碎片：上界清歌上神用指尖给乜沉巍画神印，笑称 “小狼的尾巴，只有我能摸”】
“宿主你太会了！” 团团兴奋地转圈，“用雪狼草当突破口，还提‘交心’，这是上界你哄他化形的套路啊！现在乜沉巍触发忆梦碎片，估计晚上要梦见你摸他尾巴了～”
清歌摸着腕间的鹤栖玉牌，忽然瞥见街角阴影里，个戴斗笠的男子正往质子府方向撒朱砂—— 是白鹿族的追踪术。她勾唇一笑，指尖捻起半片玫瑰花瓣抛向空中，花瓣竟逆着风向，飘向太极殿方向。
“陈公公，” 她回到骡车，看见老太监正和太医院学徒吵架，“把这些金疮药送去质子府，就说……” 她压低声音，“是陛下默许的。”
夜幕降临时，清歌坐在冷宫漏雨的屋檐下，望着手中两张情报：一张是澹栖鹤暗卫的巡逻路线，一张是乜沉巍死士的训练时间。狼首吊坠与鹤栖玉在掌心共鸣，她忽然轻笑 —— 这场女尊世界的情劫，早已不是单纯的攻略，而是三方势力的暗中角力。
“宿主，” 团团突然飘来，“你发现没？澹栖鹤和乜沉巍的好感度都快到 60 了，忆梦碎片疯狂解锁，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会提前恢复上界记忆！”
清歌望着远处太极殿的灯火，想起白天在质子府，乜沉巍背伤处的神印正在发光 —— 那是上界她留下的标记，一旦完全觉醒，他便会记起自己曾是她座下最凶的黑豹。
“提前恢复也好，” 她指尖划过掌心的玉佩缺口，“我倒想看看，当清冷仙侍和凶兽魔尊记起被我剜骨剜魄的痛，会是像现在这样隐忍，还是……” 她忽然轻笑，“直接把我抵在墙角，讨那三千年的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