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一僵。
好家伙，这重点也太会抓了吧。
“当真有？谁？她刚回来，尽管在凌家的寿宴高调露过一次面，以当日情形来看，很多人应该对她都还处在观望阶段。她和宋家的口头婚约又已经解除，还有什么人敢在这时候打她的主意？”
这个圈子确实有一些色令智昏的蠢人，但很多人其实都很理智。理智的人清楚自家人的德行，肯定会提醒自家爱搞事的子弟在这样什么都不明的情况下，暂时别去招惹霍凌惜。
凌家寿宴当天霍凌惜的优秀战绩，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无论是她打扮得和她母亲成年礼当日一模一样高调出场惊住所有人，还是她在凌家主楼二楼毫不犹豫掐凌家小金疙瘩的脖子差点直接把人弄死，又或是她被凌家叫过去问罪不仅没有吃亏，还坑了她小舅舅一个前景大好的酒庄以及顺便退掉和宋家的婚事。
这些事无论哪一件都足够令人震惊。
毕竟霍凌惜是实打实的单枪匹马闯凌家。
而在这之前，圈子里很多人对霍家大小姐的认知都是在乡下生活了十二年的土包子小丫头，是他们很看不上的存在。
一连看到凌家和霍家那么多人对上霍凌惜都在吃亏，没有哪个蠢人会觉得霍凌惜当真好欺负，有些脑子的人已经开始去查霍凌惜在乡下的具体情况了。而有些门路的人已然查到霍凌惜不是在乡下生活十二年，是只在乡下生活两年，另外十年都是失踪的状态。
根本查不到她失踪这十年的踪迹！
这才是最可怕的。
在对霍凌惜的底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没人敢轻易去招惹她。
所以褚缚时想不到会有谁敢在这时候打霍凌惜的主意。
“这个……很多吧？”
他才不会直接说出宋牧屿的名字。
其一他还不是百分百确定宋牧屿对霍凌惜有那个意思；其二宋牧屿也不太好招惹，在没有到他必须在兄弟和自身轻松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不做这得罪人事为好。
“自从霍大小姐回到京市，每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足够引起别人的关注，更别说霍大小姐那天还高调在凌家的寿宴上露过面。凭霍大小姐那张较之她京市第一美人的母亲都毫不逊色的脸，以及她逐渐展露出来不寻常的一面，足以让很多人打她的主意。”
“褚哥你应该知道的吧，像我们这种有点家底的人家，很多都想找这种漂亮有手段家世还过得去又和家中感情不是很好的儿媳妇，无论是娶回去当花瓶还是镇场子，都足够。”
“据我所知，近几天那些夫人小姐的聚会，霍大小姐几乎都是话题中心，不少夫人都在为自家儿子打算了。而且以前这种事掺和的都只是夫人们，现在连一些男人都动了心思。”
“霍大小姐的母亲可是凌翡，当年在京市名声盛极一时的凌家大小姐，现在现存的各家当家人里，有多少是当年和凌翡有旧的？又有多少是将凌翡当白月光看的？就是不看其他只看凌翡的光环，这些人也想自家儿子能将霍大小姐娶回去。”
见褚缚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江呈忙补充：“要是霍家家世再高一些，霍大小姐又再像现在这样稳定发挥一段时间，怕是都要越过庄家大小姐去，成为这京市最配得上你的千金小姐了。”
果然听到这话，褚缚时的脸色稍有缓和。
江呈松口气的同时暗道真是看不出来，没想到他褚哥铁树不开花则已，一开花居然是这副死样子。
“褚哥你性子淡，说不来哄小女孩的甜言蜜语，在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形之下，你确实不是很占优势。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人已经被你追上，其他人只有看着的份。”
“其实不算追上。”褚缚时说。
按照他的计划，他是要一步一步追求霍凌惜，送礼送花约吃饭约出去玩，这些步骤都该有，然后在时机成熟时正式表白。而不是现在这样什么实质性的付出都没有就让对方点头做他女朋友。
是霍凌惜那句“到此为止”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把他吓到了，他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先把人留住再说，大不了拿了名分再将追人的步骤慢慢补上。
江呈听不懂：“不算追上算什么？你不是都是她男朋友了吗？”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
“你回去吧，车祸受了伤，我要休息。”
江呈：“……”
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骂得很脏。
*
时间倒退到霍凌惜坐上霍云溪的车离开医院时。
霍云溪时不时偷瞄霍凌惜。
霍凌惜看过去，恰和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笑说：“想说什么就说，别总往我这边看，注意行车安全。”
“刚刚闯进办公室的人是褚家大小姐褚柯，褚家三老爷子那一房的，也是褚二少的嫡亲堂妹。”
“我知道，褚缚时后来告诉我了。”
褚缚时？
褚二少不是叫褚肆吗？难道他用假名和霍凌惜结交？
应该不是，霍凌惜一看就是知道褚二少身份的。
倒是褚缚时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霍云溪突然想到，她养母去老家接霍凌惜回来那天，和江家小少爷一起搭乘霍家的车回京市的另一个男人不就是叫褚缚时？
难道霍凌惜是在那时和褚二少结识的？
应该不是。
看两人熟稔的样子，根本不像刚认识。
没问褚二少为什么叫褚缚时，霍云溪只“嗯”了一声，迟疑开口：“姐姐，你和褚家二少……你们……”
“你想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霍云溪见她并没有反感自己的多话，甚至还笑盈盈的，这才点头。
“今天之前，我们只见过几面，不算熟悉；今天之后，我们是男女朋友，下次你见到他可以喊姐夫。”
霍云溪不小心踩了个急刹。
幸亏路上车不多。
霍凌惜每说一个字都足够惊住她。
今天之前只见过几面不算熟悉？时哥都喊了，且褚二少一出车祸就打电话给她报备，他们像不熟吗？
今天之后是男女朋友？转变这么快？
还有……喊褚二少姐夫？
先不说她敢不敢喊，就说那可是褚二少，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她见到人就上前去喊一声姐夫，别人会把她当神经病吧。
“……哦。”
“接下来去哪里？回家吗？”霍云溪其实很想问他们才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她和褚二少不需要去庆祝一下吗。
但以霍云溪的性格问不出来。
“不回，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我去处理点事，会有人来接我，你先自己回去。”
霍云溪很想问去处理什么事，她不能跟去吗。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