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史前巨蟒绞杀在一起,苍山部落的雌性很快就围了过来。
“墨言阿哥!螣阿哥!你们不要再打了——”墨木匆匆跑过来,她红着眼圈,有些震惊地看向英勇无匹的玄色巨蟒,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女首领兰也紧随而至,看着猩红巨蟒身上破碎剥落的鳞片,脸色煞白。
墨言身上每一片坠落的鳞片下,都渗出粘稠的血珠,日光下泛着雷光。
显然,纵然墨言也是六星纹变异兽晶,但在游走的雷霆面前仍不够看。
螣的雷系天赋天生克制兽类,每一次电弧炸裂都让墨言坚硬的蛇鳞焦黑翻卷,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灼烧的腥气。
他不是螣的对手。
螣的蛇躯如铁索般绞紧猩红巨蟒,鳞片摩擦间迸出刺耳的金石之声。
他倏然昂首,猩红的信子划破凝滞的空气。
墨绿竖瞳扫过周围渐渐逼近的雌性兽人,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警告。
他骤然发力,粗壮的蛇尾挟着雷霆之势狠狠抽在墨言身上,将猩红巨蟒掀飞数米,直到确认后者再无反抗之力,他才缓缓退至扶楹身侧。
螣的玄黑蛇躯盘踞成防御姿态,墨绿兽瞳如刀锋般巡视着四周每一个蠢蠢欲动的身影,将扶楹保护的密不透风。
扶楹伸手摸了摸触感极佳的蛇鳞,眉眼弯弯。
“花花阿姐……螣阿哥他……”墨木喃喃着,有些不敢置信。
扶楹没解释,只说道:“蝮涎的解药已经问出来了,很快墨言就能恢复,你们不用太担心。”话落,她看向螣:“我们回去吧?”
螣粗壮的身躯下沉,将硕大的三角脑袋伏至地面,示意扶楹坐在他身上。
扶楹跨坐在螣的蛇躯上,他身形粗壮,跨坐在上面,双腿悬空,根本挨不着地面,冷硬的鳞片十分硌人,并不舒适,不过,胜在新鲜。
扶楹能清晰感觉到身下紧绷的鳞片在缓缓松弛,螣显然在努力调整状态让她坐得舒服些,奈何生来就不是适合骑乘的兽类。
这也是兽人大陆,蛇兽人并不受雌性喜欢的一个重要因素。
相比冷血兽人,毛茸茸显然会更受待见。
螣游曳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高高昂起蛇首看向扶楹,信子吞吐,最后游移在她兽皮裙周围,墨绿的竖瞳骤然缩成细线:“流血了?”
他声音里翻滚着压抑的暴怒,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弄伤她的人生吞活剥。
不过,当扶楹从他身上下来,螣化作人形,才看到她大腿内侧是被他坚硬的鳞片给磨出血的。
螣半跪在她腿间,墨绿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盯着伤口看了半晌,忽然低下头,信子小心翼翼舔舐过那些伤痕,每一寸都极尽轻柔,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生怕再伤到她分毫。
“疼吗?”他抬头看向扶楹时,眼尾泛红,俊美苍白的脸上满是懊悔。
这么看,不像是大蛇,倒像是做错了事的大狗。
扶楹垂眸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螣,指尖轻轻抚过他微红的眼尾。
被驯服的凶兽收起了獠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倒显出几分令人心软的虔诚。
扶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染着血痕的腿往他腰间一搭,贴着他耳畔轻声道:“好疼呀……”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际,像羽毛撩过:“螣,你抱抱我,好不好?”
扶楹尾音带着点撒娇意味,让螣浑身一僵,手臂下意识托住她的膝弯,将人稳稳搂进怀里,他垂眸对上她含笑的眼,点了点头:“好。”
螣抱着扶楹回到山洞,把人轻轻放在石床上,又弯腰去看她腿上的伤口。
扶楹看着螣发颤的指尖,在他掌心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没事,我骗你的,只是小伤而已,不疼。”
她看了一眼水面清凌凌的浴桶,又转回来细细端详螣苍白的脸色。
目光从他微湿的额发滑到紧绷的下颌,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带着些许色气,蹭了蹭他冰凉的唇:“都好了?有没有哪里还疼?”
螣身躯骤然紧绷,墨绿眸子里泛起一缕颤抖,暗潮汹涌。
下一瞬,他倾身向前,冰冷的唇擦过她指尖,旋即信子轻轻一卷,在她指腹划过一道湿热的痕迹,好看的眉眼间尽是引诱。
他抬眸时眼尾微挑,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妖异的红,连嗓音都裹着蛊惑的哑:“心疼,花花,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说话间,他修长白皙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引向自己心口。
扶楹嘴角轻轻一抽,这……确定是螣?
螣墨绿的竖瞳里泛起浑浊的雾霭,喉结滚动,苍白的皮肤泛起潮红,腰腹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鳞片,红唇微启,轻唤着她:“花花……”
蛇兽人求欢,直白又可怜。
扶楹手指被他牵引,轻轻划过他精瘦的腰腹,描摹他紧绷的线条。
螣将额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沙哑得发颤,像是乞求,又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花花……我可以吗?”
明明是极具侵略性的蛇类,此刻却连触碰都带着克制的颤抖。
扶楹红唇贴在他脸上,轻声道:“你说呢?”
兽晶归入心口,药液修复身躯,她也终于见到了意气风发时的螣。
他蛇躯时遒劲有力,足以绞碎岩石,充斥着令人战栗的野性张力。
他人身时身躯修长,薄而凌厉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每一寸都蕴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只是,发尾的白却并未因为兽晶归来而恢复。
山洞里气温渐升。
螣顾忌扶楹怀着幼崽,克制着骨血里翻涌的野性。
他刻意维持着人形,修长手指抚过她腰腹时力道放得极轻,只是偶尔从喉间溢出的低喘里,还能听出几分蛇类特有的嘶哑。
不过,当扶楹的手指划过他颈部的契纹时,螣却如遭雷击般猛然弹开。
他的瞳孔紧缩成两道危险的细线,苍白的指节死死扣住契纹,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徒手剜去这耻辱的印记。
喉间滚出半声嘶鸣,又被他生生咬碎在齿间。
他强压下不适,从石床上起身,哑声道:“花花,你饿了吧?我去狩猎,马上就是雨季了,要储存很多的食物,才能安然度过雨季。”
“我很快回来。”话落,螣就离开了山洞。
扶楹拧了拧眉心,人是拼凑整齐了,但这个精神方面还是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