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剧痛中被撕裂，随即又如飘絮般重组。
柯喆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灰白领域。
这方意识空间由刀光交织组成，无数光影在虚空中纵横，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刀意。
有的凌厉，有的沉稳，有的诡异，有的淡漠。
柯喆不由得发出感叹，连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会被一只异兽做到。
大部分S级武者都不可能掌握这么多意境，足见刀皇的恐怖之处。
柯喆的目光拉远，眉宇多了一丝慎重。
刀影纵横之间，他隐隐看到一道人影矗立。
“你……”
那人影瞬间穿过刀光，来到柯喆面前。
好似这方天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柯喆的窥探，让他无法记住那人的容貌。
不过，光是凭借破碎的铠甲与身后朴素的重刀，就能判断出他的身份。
“刀皇？”柯喆试探开口，神情凝重。
那人没有回答，目光深邃如渊。
“外界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他神情微怔，似有几分怀念，更多的是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等待。
柯喆摊了摊手，在这种级别面前，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不如老老实实地回答：“异兽依旧阻隔在异兽战场，几百年也没什么变化。”
出乎柯喆意料的是，刀皇没有一丝疑惑，反倒是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我送你出……”他在柯喆身上打量了一番，突然顿住：
“你是否认识车擎苍这个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柯喆就懵了。
为什么刀皇会有这样的怀疑，难道这种级别的强者连残念都无所不知吗？
而且，车擎苍和它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
“你不是都死了吗，怎么知道车擎苍？”
“哼……果然。”刀皇缓缓闭目，似乎不出意料，“我并未真正死去，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
他抬头望向刀光之海，语气中多了几分冷峻与骄傲。
“只要‘刀’这一道尚存，我便不会真正湮灭。你看到的，只是我残躯化作的外壳罢了。”
柯喆顿了一下，再次询问：“那车擎苍？”
刀皇目光变得久远，缓缓开口：
“他是上一个能够到这里的人，他说，他要寻求真理。”
柯喆一脸懵：“追寻真理？追寻钱？”
刀皇没有理会柯喆，淡淡开口：“你的体内，是否有真理之海、真理之柱与真理之书？”
柯喆的神色顿时呆住了，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刀皇一眼看破。
这三样东西，对应的不就是他体内白色的海洋，武道柱和金色书页吗？
要知道连S级武者都看不出来，刀皇是怎么看出来的？
“车擎苍这小子，机敏的很啊。”
刀皇这句话一开口，柯喆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海外势力来招生的时候帮手恰恰是车擎苍，明明是上京的势力，却伸到了海城，如此巧合，甚至慕容与牧伯也都是车擎苍的熟人，难道说，这一切都被他算到了。
那这样的谋划未免太可怕。
那刀皇，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的是S级异兽？”
“我印象中S级异兽也不能全知全能。”
刀皇轻笑了一声，背过身去：“S级之上，还有三个层次——x，Y，Z。”
“这三级，已经不再是灵力的堆积，而是开始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道。”
“我，正是Y级的存在。”
柯喆听得目瞪口呆。
Y级异兽，这种东西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一个传言让他开始动摇。
据说，古武时代的强者境界都是非常高的，而且实力极为强悍，根本不是新武时代能比的。
因为那会儿的武者，都是世家出身，基础扎实，训练严格。
现在的武者世家，反而大部分都商业化、现代化了，就比如苏家，有一半的人在经商，只有核心子弟才习武。
柯喆心头一震，下一刻，感到体内的金页微微发烫。
刀皇的目光落在他胸口，摇了摇头：
“异物序列01，真理之书——绝对知识。”
“异物序列02，真理之羽——绝对空间。”
“异物序列03，真理之海——绝对时间。”
“异物序列04，真理之柱——绝对武道。”
“小子，你能活到现在，真是请了高人了。”、
柯喆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现在后背已经湿透了，有种裤衩子都被看穿的感觉。
他警惕地看向刀皇：“你……你要干什么？”
刀皇看到柯喆的神色，只是不屑一笑：“我只相信手中的刀，你的东西，我自然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
刀皇听罢，笑了起来。他伸手一指，那柄还未完全苏醒的刀胚瞬间颤动，随即腾空而起。
一抹细微的灵光在刀身内部亮起，仿佛某种封印被激活，刀胚轻轻震颤，像是拥有了生命。
“刀是好刀，刀道也是好道。”
“你修炼的武技，是皆斩吧。”
柯喆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道，连这都知道，真是神人了。
“‘皆斩’就是我所创的，我将皆斩的xY级武技放入你的刀中，如果你小子命大，也算是走了大运。”
要想得到这种级别的武技，确实需要极大的机缘，刀皇此举，着实令柯喆惊讶。
“你既修我的刀，便是我半个弟子。”刀皇声音低沉而有力，“只要你用真理之书将我的意志带回异界，我就为你出手三次。”
“三次，足以改写生死。”
柯喆目光都呆滞了，他也不想答应，但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自己的秘密被发现都没有觊觎，足见刀皇的兽品。
“还有，你身上有灵的气息。”
柯喆抿了抿嘴。
“而我，也是一只灵，”
“我是‘刀灵’。”
“是人，是兽，是灵，是刀。”
“也是这个世界……第一个以刀道走上‘Y级’之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