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你要看好了!”
虚真说着便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然后口中念道:“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接着,他铺好黄纸,笔蘸朱砂,边画边念:“一笔天清,二笔地明,三笔诸圣显神灵。书就灵符,光芒万丈,大显神威!”
只见他笔尖在黄纸上游走,蜿蜒如蛇,发出沙沙声,咒毕符成。
“画符念咒,画制不同功用的灵符所念咒语也不同,因时因地因符而异,日后你再慢慢修悟。现在我再传你法咒!”
虚真只管演示,只管解说,全不管不顾天云有没有记住弄懂。
“师父,你也不给我练习练习?”他急忙插话,心想,“这老头儿幸好不是先生,否则他的学生全被他教成了笨蛋!”
“猴急!”虚真叱了一声,又说道,“我先教你咒语,后边有大把的时间让你练习!”
“哦!”
天云无奈应承,任凭虚真絮叨,他只管听就是。
“符咒符咒,有符必有咒!”
虚真缓缓道:“画符念咒,用符也需念咒。法咒者如灵符,多不胜数。那晚教你的是静心神咒,近日教你的是天地神咒。
除此之外,常用者如离魂咒、金光咒、请神咒、送神咒、敕符咒、步罡咒、开眼咒之众。这些咒语,我现在念,你听好了!”
虚真缓了缓,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焚香拜请,伏以吉日良时,天地开张。香烟绕起,神通万里,香烟沉沉,神必降临。此为请神咒……”
他也不管天云能不能记得住,一口气便念了十数种咒语。
虚真念完咒语,问道:“徒儿,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天云点头。
“灵符和法咒是先人创造出来,用以与神灵沟通,借助神灵的力量驱除邪祟、避祸化凶,日后切不可用以害人!”虚真再三叮嘱。
虚真念了一些法咒,画了几张符样,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了天云。
天云由生疏到熟练,从断续到流畅,画符技术终成。
他本就记性极好,反复念诵几遍后,那些法咒也便了然于胸。
第四日,虚真又教了他掐诀步罡,堪舆布阵。
第五日,又教天云设坛作法,驱动事物。
第六日,让他打坐冥想,参禅悟道。
到了第七日,虚真竟然要他只身前往西山斩妖除魔。
“师父,那些妖怪害怕这块玉佩,我拿出它……”天云呵呵一笑,不以为意。
“混账,它虽然可以驱除邪祟,却不可斩杀妖邪。何况,这玉佩每使用一次,灵力就会减弱一分,要想恢复须待时日。”虚真呵斥,“今次,你只能用你自己所画灵符所念咒语去制伏它们。”
“不是吧,师父!”天云语带哭腔,委屈巴巴地说,“几张符几句咒语就能降服妖魔鬼怪?”
“当然不能!”虚真偷笑着说,“我会再给你几样宝贝!”
“什么宝贝?”
他心底还是虚得很,心想,放着那么厉害的玉佩不给我用,还能给我什么好宝贝?
虚真不知从哪里一捞,竟然一手提着个葫芦,一手握着一柄钢剑。
“这柄法剑可助你斩杀妖邪!”他提起剑,又举起葫芦,“待战到鬼怪虚弱时,你可以用这宝葫芦收了它们,再用符封印。”
“这不就是一把铁剑和一个破葫芦嘛!”天云不满,以为师父在诓骗他。
“你小子,这把铁剑和破葫芦是寻常得很,但你施以法术便是斩妖除魔的利器!”虚真轻轻敲了他两下。
“师父,那你总得告诉我西山都有哪些邪祟吧!妖魔鬼怪各用什么法子对付?”
天云心想,你这老道真是儿戏,让我上山斩妖杀怪也不教我点实用的本事,尽是些符啊咒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真是啰嗦,叫你上山除妖,你扭扭捏捏的!”虚真骂了一声,叹道,“好吧,那我再跟你说道说道!”
虚真告诉天云:“天地万物有本、气、元三种形态。本,本真、本原、根本,有形有色,摸得着看得见;
气,无形无色无嗅,看不见摸不着。水有水气、地有地气,木有木气,人有人气,死后有尸气,妖魔鬼怪有邪祟之气。
修行之人有真气,小成者有道气,大成者有仙气神气;
元者真元,精元,元神,活物方可有元。
鸟兽虫蛇汲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其元若幻化成形,则可成精成怪。
修行之人修行不得其法,或走邪门歪道,其元异变而成魔。
修行得道者其元便为元神。”
“师父,你说这么多,跟妖魔鬼怪有什么关系?”
天云郁闷的很,只道虚真在糊弄他。
虚真也不理会,继续说道:“尸者,人死为尸;新死为鲜尸软尸,死去多时为陈尸硬尸;腐败破烂为腐尸,死而不腐为干尸,干尸聚着一丝尸气,汲取能量而尸变为僵尸。
鬼者,归也。人有三魂七魄,人死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毛发归于草,元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有怨恨而不入地府者,苟且于世间阴暗污秽之地,游荡于天地之间,即为鬼。
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和人魂,七魄为臭肺、除秽、非毒、吞贼、雀阴、伏矢、尸狗。人死后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人魂游荡在坟墓,七魄消散。
妖为飞禽走兽修炼而成。
魔为修炼不得法,或走旁门左道,误入歧途的妖或修道者所变。”
….........
“乖徒儿,你可记住了?”
虚真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简直不知所谓。
“师父,说完了?”天云诧异地问道,“那到底怎么对付它们?”
“笨!”
虚真抬手就要弹他脑崩儿,却被天云机灵地躲开。
“知道各种妖魔鬼怪的来历,到时自然就有对付它们的办法,勿须问我!”
“西山那么多怪物,我要是干不过它们怎么办?”天云想想都害怕。
之前,他可以用玉佩吓唬那些东西,现在却不准用玉佩,而且还要斩杀或捕捉它们,何其之难?
“那就一直干,干死为止!”虚真抿嘴偷笑,但他心里却发虚得很,“它们不死,那就是我死了!”
这,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