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婉贞揭掉遮羞布的黄婉淑,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你叫我怎么办?他是男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得过他?!”
黄婉贞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打不过桂生呢!桂生敢打你吗?你之于桂生是上位者,他为了饭碗,不敢动你分毫,你也是阿祥的饭碗,为什么他敢动手打你?是因为你对他比对我们还好,每次有利益冲突,你都向着他,把他惯的高傲自大,觉得你没了他活不了,我们会为了你投鼠忌器。”
“还有现在这个,邱广荣,你喜欢他,跟着他,我和娘不反对,但假如有一天,他伤害了你,或者你不愿意跟着他了,你随时可以去找娘,有娘在的一天,你就有一天的依靠。”
黄婉贞顿了一下,想起小说里黄婉淑就是被邱广荣打死的,不放心的继续嘱咐,“这男人啊,只要是打了一次女人,就停不下来了,你不要想着他会改,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想了两秒,又恨恨的说道,“拜托,你脖子上顶着的那个,不是只能用来让男人欣赏,还可以用来思考,我希望你为了自己的将来,回去好好的想一下,你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你想要男人的爱,想要亲密关系,除了好好保持你的美貌外,还要多读书,多见世面。”
黄婉贞不知道这些话,黄婉淑听进去多少,反正走的时候,情绪稳定了不少。
回到家,黄董氏告诉黄婉贞,黄婉淑的妆奁银子落到邱广荣手里了。
黄婉贞皱着眉问,“我姐有多少妆奁,你清楚吗?”
黄董氏咬着牙道,“都是我给的,我能不知道?原先的,加上后来给她补的,低不下两千块大洋来,那么多钱,你姐真是个傻子。”
“我说给她要回来,她说现在邱广荣养着她,她过的挺好,不想我出面。”
黄婉贞早就知道那邱广荣不是好的,现在听到这事,心头大为火起,随即又一想,不会是黄婉淑,惧怕邱家的势力,不想让母亲跟他家对上吧?!
“娘,你咋想的?”
黄董氏无奈叹口气,“儿大不由娘啊,本来你和你姐姐都挺听话的,从用我嫁妆开始过活,你们俩是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我估摸着,是家里没个男人顶立门户,吓的你和你姐,既然邱广荣能给你姐安全感,就随她去吧。”
黄董氏都这么说了,黄婉贞即使心里有想法,也不好说出口了,事情就这么搁下了。
见过黄婉淑后,没几天贝满女中就开学了。
这次,黄婉贞成绩提升了一名,排名全年级第二,对于再次被免学杂费一事,黄婉贞是乐得合不拢嘴。
由于是教会创办的学校,开学第三天,学校就组织学生们到教堂参加活动。
黄婉贞她们排队依次进入大厅,用右手蘸取盆中水,在胸前额前画‘十字’,左右脚前后站立,屈膝下蹲,接着走到教堂大厅中央。
一个接一个的学生,进入教堂,待九点半后,活动开始,黄婉贞她们聆听牧师讲解《圣经》后,又一起唱了《奇异恩典》。
回到贝满女中后,还没来得及吃午饭,黄婉贞就被看门的王大志叫走了。
一到大门口,就瞧见了小石头在那探头探脑。
“什么事?这个时候来找我。”黄婉贞快走几步,心想,不会这么几天,黄婉淑那边就出事了吧?!我滴个亲娘唉!还不知道自家老娘得多么着急呢。
这个时候,黄董氏确实很着急,却不是因为黄婉淑。
“经理,太太不好了。”小石头一句话,惊的黄婉贞心脏差点跳出来,“咋了?我娘咋了?”
“你原来的婆家来人了,说要接你回去。”小石头话音刚落,就看到黄婉贞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
“是真的,太太不知如何是好,急着让我叫你回去。”
见小石头说得这般肯定,黄婉贞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她交代两句,转头就往密斯葛林办公室跑。
密斯葛林看到这个学生就头疼,不是不喜欢她,班里的第一,那绝对是爱徒,可每当她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十有八九就是告假,她一个学生,不好好学生,整天告假,去外面不务正业。
“不行,这才开学几天啊?你又告假,我不准。”密斯葛林嘴角蹦的紧紧的,势必要把自己老师的威严拔到最高。
黄婉贞低着头,紧张地捏着手指,倒让密斯葛林有些不忍,要不就给她半天假吧,反正她一向自律,成绩也一直很好。
“密斯葛林,我告假是因为家中长辈出了事,您也知道,我家中只有一位老母,她年纪大了,需要我照顾,我也没办法。”黄婉贞知道密斯葛林吃软不吃硬,这个时候,装可怜就对了。
“哎!你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养家,要不,我介绍你去当家庭教师吧。”
密斯葛林觉得去做家教,不但能赚钱,还能让学生复习一遍知识,甚至会为了解答学生的问题,更费心的去学习,这工作太适合爱徒了。
“好多人来咱们学校找家庭老师,你成绩那么好,完全可以找个出价高的,赚了钱,帮你母亲雇个人照顾,从此你能安心学习,一举两得。”密斯葛林觉得再没有人比自己更关心学生了。
瞧吧,帮学生解决了家庭问题,才能把她留在学校好好上学,密斯黄只有一个不管事的母亲,即使高中毕业了,也是有可能考入大学,继续深造的。
要知道,华国虽然没有禁止女子上学,但整个社会都在强调女性应专注于‘家庭,男人,孩子’,导致女性能接受教育的机会极少,她来华国十几年了,曾遇到过十分聪慧的女学生,她们在课堂上的积极性和学习刻苦的程度,更优于华国男性,但其中能读完高中的都不多,更别说是大学了。
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在任何一个国家中都是如此,她曾去欧洲游学,之所以没留在那里,是因为那些和平的国家,早已形成对女性系统的法律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