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院里 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
随即目光齐刷刷盯在刘海中脸上,又惊又兴奋,等着他往下说。
“你放屁!”易中海的脸先是煞白,跟着就涨成紫红色,脑门上青筋都蹦起来。
周围邻居们嗡的一下,议论声、抽气声响成一片。
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疑惑内心却是沉思着:“老易有这事,这不能啊,我可是知道的。”
不过她的心里话倒是没人知道。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飞快扫过易中海难看的脸,
又瞟了眼旁边同样惊住的一大妈,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秦淮茹吓得脸都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慌张地看向何雨柱那边,心跳得厉害。
何雨柱也懵住,心想不能够啊,二大爷瞎说什么呢?
一大爷跟秦淮茹今晚那点事儿,他可是知道点的,怎么会“不行”?
“刘海中!我今天非撕烂你的狗嘴!”易中海彻底火裂开,什么一大爷的体面、威信,全顾不上。
没孩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这层遮羞布被人当众扯下来,他哪还受得了!
嘶吼一声,发疯一般就朝刘海中扑了过去!
刘海中被他这拼命的架势吓一大跳,刚想躲,易中海已经一把薅住他胸口的衣服。
拳头就是直接砸在刘海中的眼睛上。
“哎哟!”刘海中叫唤起来。
“打起来了!快看,一大爷跟二大爷打起来了!”院里邻居们纷纷看起来热闹。
“快拉开啊!要出人命了!”有人急着喊。
“别拉别拉,让他们打!”也有人纯看热闹。
尖叫声、起哄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头疼。
易中海已经杀红眼,什么四合院一大爷,轧钢厂八级工的威严,此刻什么都不管。
抡起拳头就往刘海中脸上、身上招呼,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胡说!我让你污蔑我!打死你个老王八!”
他是八级钳工,手上那股子劲儿和准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海中虽是锻工,一身肉看着挺壮实,可心里发虚,
又被易中海这疯劲儿吓着,反应慢了点,居然被打得连连后退。
易中海本来还带着伤,但这恶毒的话像是给他打了鸡血,打起来更狠。
刘海中笨拙地用胳膊挡着,脸上挨了几下,火辣辣地疼,嘴里也不服软:
“怎么?戳你心窝子了?恼羞成怒了?!有本事你生一个啊!”
俩人彻底撕破脸,就在傻柱家门口那片空地上滚打起来。
一个是为了这辈子最后的脸面,一个是为了刚丢的五十块钱和面子,都打红眼。
拳头、巴掌乱飞,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和难听的咒骂,样子都狼狈得很。
“老易!你他娘的真发疯啊!”刘海中捂着半边肿脸,疼得直吸凉气。
“我让你胡吣!让你泼脏水!”易中海红着眼珠子,根本不听,逮着空又是一拳捶在刘海中肚子上。
旁边围观的人里,想拉架的怕挨揍,缩手缩脚的。
纯看热闹的就兴奋地指指戳戳。
“嚯!一大爷这劲儿可真不小!”
“那是,钳工的手稳当!”
“二大爷这身肉白长了,被按着打,哈哈!”
聋老太太眯缝着眼,瞅着院里这乱糟糟的一幕。
特别是看到易中海脑袋上都挂彩,还跟刘海中在地上滚,旁边邻居指指点点,她眉头立刻皱紧。
这还像话吗!易中海可是她看好的人,以后还指望他养老呢!
这么一闹,威信都没了,以后谁还听他的?
老太太心里清楚,这架必须马上停下!她把手里的拐杖使劲往地上一顿,
“咚”的一声,居然盖过了院里的吵闹声。
“都给我住手!”老太太的声音其实不大,但透着一股劲儿,院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正打得起劲的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停下手中动作。
老太太眼神挺厉害,慢慢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人群里两个年轻小伙子身上。
“柱子!”她先看何雨柱,口气不容商量,
“还有大茂!”又转向另一边的许大茂。
许大茂正看得起劲,冷不丁被点名,吓得脖子一缩。
“你们俩大小伙子,杵那儿当门柱子呢?!”老太太拐杖指着地上扭打的两人,
“眼瞅着要出人命?!还不快上去!把人给我拉开!”
何雨柱听见老太太发话,心里挺不乐意,巴不得易中海多吃点亏。
可一想老太太平时待自己不错,哪怕是算计自己帮忙养老。
但是上一辈子还是靠着她算计,才让傻蛾子帮自己留下后,才没让何家绝后,这面子不能不给。
他叹了口气,赶紧冲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易中海的腰:“一大爷!一大爷!您消消气!别打了!松手!”
许大茂一脸不情愿,小声嘀咕:“真是多管闲事……”
可对上老太太瞪过来的眼神,也不敢再磨蹭,慢吞吞挤过去,装模作样抓住刘海中一条胳膊往后拽。
“放开我!柱子!我今儿非撕了他那张破嘴!”易中海还在使劲挣扎,劲儿大得吓人,何雨柱差点抱不住。
刘海中得了空,被许大茂拉着,还不忘挑衅:“怎么着?打不过就让人拉着?算什么能耐……”
何雨柱使出大力气,才把发疯的易中海往后拖了几步。
许大茂那边也算把刘海中拉开了点距离。
两人总算被分开了,隔着几步远,互相瞪着眼,胸口一起一伏,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院子里,一时只听见两人粗重的喘息,还有聋老太太拐杖敲地的笃笃声。
聋老太太沉着脸,眼神跟刀子似的扎向刘海中:“刘海中,我看你是日子过舒坦了,忘了规矩是吧?”
“都多大岁数了,在院子里跟中海闹成这样,丢不丢人?让街坊四邻看笑话!”
刘海中本来憋着一肚子火和委屈,还想分辩几句。
可一对上老太太那双虽老却带着寒气的眼睛,心里一哆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气势也弱了,小声说:
“老太太……这……这不是我先动的手,是老易他先打我的……”
聋老太太立马打断他:“我耳朵是聋,可眼睛不瞎!你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当我没听见?”
她又转向大伙儿,声音不高但清楚:
“老易是没儿子,可他这些年对院里这些小的们怎么样,大伙儿心里没数?他把谁没当自家孩子看过?”
“再说老易的为人,咱们院里,轧钢厂里,谁不清楚?轮得到你在这儿嚼舌根子,泼脏水?!”
老太太拐杖重重一顿,直指刘海中:“我告诉你,刘海中,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中海道歉!”
刘海中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又屈辱又不甘心,还怕老太太,就那么僵在那儿,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合院里的人全部都看着刘海中,大家全部又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