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中院里已经挤满人,不单单是四合院的人,还有隔壁几个四合院的人,大家自带小板凳,嗑着瓜子,后面更是站满人,大家等着看电影。
一块白布挂在墙上,组成临时的电影屏幕。
许大茂正围着放映机忙活,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享受着众人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这感觉真爽。
“大茂,今儿放什么好片子啊?”有人高声问,带着讨好的意味。
“《列宁在十月》!苏联老大哥的经典片子!思想性强!”许大茂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派头十足。
人群里发出一阵小小的赞叹和议论,显然对这安排很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悄地、有些犹豫地挨近了放映机旁边。
是个女人,看着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布褂子,洗得有些发白,但浆洗得干净,头发也梳得整齐。她不像院里其他咋咋呼呼的妇女,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怯生生的模样,目光似乎无处安放,却总是不经意地瞟向忙碌的许大茂。眼尖的人或许会发现,她的目光在接触到角落里端着搪瓷缸子的易中海时,飞快地避开了。
许大茂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面生,但身段模样都不错,尤其那怯生生的眼神,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他心里有些飘飘然。代三大爷的身份,果然不一样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放映机的一个旋钮拧得咔咔响,吸引注意。
电影开始了。
黑白的光影打在白布上,也映在人们或专注或闲聊的脸上。
许大茂的心思却没全在电影上,他借着调整放映机焦距、音量的机会,一点点挪近那个女人。
“同志,你看这铁疙瘩,复杂吧?能放出人影来,厉害不?”他压低声音搭讪,带着炫耀。
女人微微侧过头,声音细细的,带着点紧张:“嗯,没见过,许同志真有本事。”
黑暗中,她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柔和,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皂角香混合着女人特有的气息飘了过来。许大茂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有点心猿意马。
他嘴上继续吹嘘着放映原理,什么光学、声学,眼睛却没离开女人的脸和脖颈。
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偶尔抬眼看他一下,眼神接触,又迅速像受惊的小鹿般移开。
这一切,都被角落里假装喝水的易中海尽收眼底。他眼神平静,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加深了些。旁边的刘海中挺着肚子,目光锐利地在许大茂和那女人之间扫来扫去,鼻子里几不可闻地轻轻哼了一声。阎埠贵则眯着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电影放映中途,换片子的间隙,光线短暂亮起又熄灭,许大茂趁着黑暗凑得更近了。
“同志,贵姓啊?看着面生,不是咱们院儿的吧?来走亲戚?”
“我……我姓刘,是……是隔壁小院陈家出了五服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遭了点难,过来投奔看看,听说你们院子今晚放电影,就跟着过来一起来长见识,许三大爷,你可以真的厉害,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放映员,又是三大爷。”女人小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
“哦……”许大茂拖长了声音,心里活泛起来,“刘同志,电影好看吗?”
“好看,好看,从来没看过呢。”刘姓女人连连点头,语气带着点崇拜强者的意思。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也放大了胆子。许大茂的手臂在调整机器时,“不经意”地碰了碰女人的胳膊。温软的触感传来。
女人身子明显一僵,却没有立刻躲开,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些。
许大茂心中大定,觉得这事儿有门儿。
电影终于在一片意犹未尽的掌声中结束了。人们揉着眼睛起身,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剧情,准备回家睡觉。
许大茂麻利地收拾着放映机和电线,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个刘姓女人。她站在原地,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孤单和不知所措。
许大茂把机器往旁边一放,几步走过去,压低声音,带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刘同志,天晚了,这院里黑灯瞎火的,路不好走,我送送你?你住哪个亲戚家?”
秦姓女人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和为难:“这……这太麻烦许同志你了,我……”
“不麻烦!举手之劳!”许大茂拍拍胸脯,显得十分热心,“再说,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同志在院里走动,万一碰到什么……不安全!我身为院里的代三大爷,也有责任照顾大家嘛!”
刘姓女人咬了咬下唇,似乎被“不安全”几个字说动心,又或者是被“代三大爷”的身份镇住,最终还是低着头,轻轻点点头:“那……那就麻烦许同志。”
许大茂心中暗喜,感觉自己魅力非凡,扛起放映机,热情地招呼着女人:“走,这边,我家就在后院,我先把设备放下,等一会就领你回去!”他领着女人,朝着自己家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后院的拐角,易中海端起搪瓷缸子,将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眼神冰冷。他对旁边的刘海中和阎埠贵递了个隐晦的眼色。
刘海中立刻会意,腰板挺得更直,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和狠厉。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计划,开始了。
夜渐渐深。
四合院里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只有少数窗户还透着微弱的煤油灯光。万籁俱寂,只剩下草丛里的虫鸣声。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悄无声息地聚在了中院的阴影下,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时跟他们走得近、身板也算结实的邻居,都是刘海中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