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张尖脸上堆满了笑,一股子猥琐劲儿,还下意识搓了搓手。
他身子往前凑,几乎贴着何雨柱耳朵,酒气混着热气喷过来:
“傻柱,你还真的是个傻子啊。你想啊,二大妈她们去验,验的是哪儿?”
何雨柱皱了皱眉,瞅着他挤眉弄眼那德行,估摸着没好话,还是顺着问:“还能是哪儿?”
“对啊!”许大茂一拍大腿,声音高点,赶紧捂嘴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那笑更加猥琐,
“你想想,要是……没走正门呢?”
“没走正门?”何雨柱愣了下,没转过弯,“啥意思?”
许大茂看他不开窍,急得抓耳挠腮,把缸子往桌上一墩,凑得更近,小声说:
“我的傻柱哥哎!你想哪儿去啊!我是说……那事儿……它不一定非得走……”
他隐晦地比划几下,“……走后门啊!”
“走后门?”何雨柱脑子有点懵,瞪大眼看着许大茂,嘴巴微张,一脸不敢信。
这年头“走后门”是托关系,可看许大茂这表情和手势,他立马明白过来!
“我操!”何雨柱低骂一句,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他看着许大茂,眼神复杂,“你是说……一大爷他……跟秦淮茹……”
他想起易中海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再想想许大茂这猜测,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联想到易中海对秦淮茹那种过分的维护,好像……真有点可能?
“嘘!”许大茂赶紧让他小声,脸上却带着得意的兴奋,
“八九不离十!不然咋解释二大妈她们啥也没验出来?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嘛!”
他啧啧两声,语气又讥讽又兴奋:
“真没看出来啊!一大爷平时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嘿,玩得够花!这口味……啧啧!”
许大茂端起缸子猛灌一口酒,像是压惊,又像是庆祝自己猜对。
“怪不得呢,怪不得他死活要保着秦淮茹,原来是这么个保法!”
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闪烁,有点幸灾乐祸:
“柱子,这回你明白吧?一大爷那老东西,心思深着呢!他不是偏心秦淮茹,他是……”
话没说完,那笑说明一切。
何雨柱没吭声,端起酒缸也灌了一大口。酒辣,心里更凉。
易中海,你个老杂毛,真他娘的恶心!
看着许大茂那幸灾乐祸又猥琐的嘴脸,何雨柱心里更明白,不能再让院里这帮人把自己当傻子耍。
他放下缸子,脸上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一种少见的诚恳。
“傻茂,”何雨柱声音沉下来,
“你看,咱俩斗了这么多年,有啥意思?
就像今天这事,要不是咱俩平时跟乌眼鸡似的,早合起伙来把那老东西的底裤都扒,还能让他蒙混过关?”
许大茂一愣,何雨柱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他和傻柱要是联手……那院里谁扛得住?
“咱俩打得头破血流,你算计我,我收拾你,到头来呢?”何雨柱继续说,
“人家易中海舒舒服服当他的一大爷,拿捏着咱俩,还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咱俩傻呢!”
“今天他能为秦淮茹那样,明天就能为别的事把咱俩卖!你信不信?”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没吭声。
这话问到他心坎里。
确实,和傻柱斗这些年,除了互相添堵,没占到啥大便宜。
傻柱以前傻,被易中海当枪使。
自己呢?也没少被易中海打压。
“你看,”何雨柱指向自己揣票的口袋,
“我以前是傻,现在不想傻了。这自行车票就是个开始。
一大爷靠不住,刘海中那德行你也看见,阎埠贵更是个算盘精。”
“咱俩再这么斗下去,早晚让人当猴耍,渣都剩不下。”他拿起酒瓶,又给两人都满上。
“咱俩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见面就掐,背后使绊子,谁最高兴?还不是那些想看咱俩笑话,想占便宜的人?”
许大茂脸色变了变,眼珠子转得飞快。
何雨柱这话糙理不糙。
尤其今天看一大爷那德行,再想傻柱居然能从他手里弄到自行车票……
他心里那杆秤开始晃悠。
跟傻柱和解?好像……也不是不行?
少个对头,日子清静。
而且,傻柱现在已经是六级大厨,以后路子也是野起来?
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定……
以后有事还能互相通个气?
“你想说啥?”许大茂端起缸子抿了口酒,试探地看着何雨柱,心里盘算着利弊。
傻柱这态度转变太快,得防着点。
“我想说,”何雨柱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锐利,
“从今往后,咱俩,明面上继续斗。”他特意加了“明面上”三个字。
“啥?”许大茂以为听错,掏掏耳朵,
“你说啥?明面上继续斗?”他看着何雨柱,满脸不信。
傻柱主动说不斗?怎么还加个“明面上继续斗”?
这小子憋着什么坏呢?是想麻痹我?
“对,明面上继续斗。”何雨柱说得挺干脆,
“但是我们私底下相互通气。让院子想看我们笑话的人,那么就让他们好好的看看我们是怎么斗的。”
“他们看到的就是我们想给他们看到的东西。”
他指指桌上的酒:“这酒,算我请你的。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先放放。”
“你……”许大茂还是不信,警惕地看着何雨柱,“傻柱,你没发烧吧?还是想阴我?你想怎么个‘明面上斗’?”
“我要阴你,用得着跟你坐这儿喝酒?”何雨柱嗤笑一声,
“许大茂,你放聪明点。以后院里有事,咱俩别第一个互相拆台。”
“谁要是想拿咱俩当枪使,或者想踩着咱俩往上爬,咱俩……至少通个气,别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何雨柱心里清楚,跟许大茂这种人谈彻底和解是扯淡,但达成暂时的、基于利益的“停战协议”是可行的。
这话像钥匙,打开许大茂心里的某个疙瘩。
是啊,他和傻柱斗,谁最高兴?
一大爷以前拉偏架,实际是利用傻柱压自己。
二大爷三大爷乐得看热闹。
现在一大爷威信现在一地鸡毛,傻柱好像也不傻……
互相通气?不互相拆台?这听起来……好像对自己更有利!
至少不会被傻柱这莽夫突然袭击了。
许大茂看着面前满缸子酒,又看看何雨柱那张多了几分深沉的脸,心里活泛起来。
他舔了舔嘴唇,眼珠转了转,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咱俩以后……一致对外?”
“谈不上一致对外,”何雨柱摇摇头,
“就是别内耗了。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主动找事。真要有外人想欺负到咱俩头上,到时候再说。”
他把话说得留有余地。
许大茂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继续斗?傻柱现在不好惹了,自己未必占便宜。
和解?至少明面上太平,少个大麻烦,还能探探傻柱的路子……
这买卖,好像不亏!
他猛一咬牙,端起自己的缸子,重重跟何雨柱的缸子碰了一下,“哐当”一声,声音在小屋里挺响亮。
“行!”许大茂梗着脖子道,
“傻柱,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主动找谁麻烦!谁要是背后捅刀子……”
“谁捅刀子谁是孙子!”何雨柱接口道,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有点意味深长。
两人再次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放下缸子时,许大茂的脸色松快不少,甚至带上点虚假的熟络笑容,心里却暗自警惕:
傻柱变精了,以后得更小心才行。
而何雨柱心里也冷笑一声:许大茂,只要你不惹事,那么咱们的也就算,没办法谁让自己上辈子欠你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