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嘴角那抹阴狠的笑意还没散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咱们得这样……”
她凑到秦淮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秦淮茹听着,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里的慌乱渐渐被一种决绝取代。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
傍晚时分,工厂下工的铃声远远传来。
四合院里也热闹起来,各家开始生火做饭,烟囱里冒出缕缕青烟,混合着饭菜和煤烟的味道,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何雨柱,也就是何雨柱,蹬着他那辆全新的二八自行车,哐当哐当进了院门。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因为今天他去把易中海给自己的车牌把车给提了。
车把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是些蔬菜,可能还有点别的。
刚拐过前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还没等他往自家后院骑,一个人影就从旁边闪了出来。
“柱子!柱子!”
是闫埠贵。他穿着那件半旧的棉袄,揣着手,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略显神秘的笑容,快步走到何雨柱车前。
何雨柱捏了刹车,车子吱呀一声停住,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闫埠贵:“哟,三大爷,您这是?”
“哎呦,柱子你,这是买自行车啊,还是全新的啊?多少钱置办的大家伙?你哪里来的票啊?”闫埠贵看到何雨柱的自行车,还是全新的,连车牌上的钢印都是全新的,差点没把他口水都羡慕的出来。
何雨柱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下,闫埠贵摸上来的手;“三大爷,这是刚刚去买的,就连钢印都是才从派出所出来。三大爷,要是没事,我先回家啊。”何雨柱说完就要走。
闫埠贵左右瞟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压低声音,朝何雨柱使了个眼色:“来来来,上我屋里坐会儿,跟你说点事儿。”
他那样子,鬼鬼祟祟的,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何雨柱心里犯嘀咕,这老抠门平时没事可不会这么热情。他推着车:“啥事儿啊三大爷?我这还得回家做饭呢。”
“哎呀,不耽误你多大功夫!”闫埠贵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拉何雨柱的胳膊,把他往自家屋子那边拽,“好事!绝对是好事!”
何雨柱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半推半就地跟着走。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闫家门里的时候,中院通往后院的过道阴影里,两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这边。
贾张氏扒着墙角,三角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嘴角撇着,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冷笑。
她旁边的秦淮茹,脸色有些发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复杂地看着闫家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微蹙着,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着急。
何雨柱一脚踏进闫家门槛,就愣了一下。
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三大妈正满脸堆笑地站在炕边,旁边还杵着个姑娘。
那姑娘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正是白天见过的闫翠花。她换了件稍微干净点的衣服,但补丁依旧明显,脸颊红扑扑的,更显得局促不安。
“何雨柱来了!快坐快坐!”三大妈热情得有点反常,赶紧招呼。
闫埠贵把门关上,脸上那神秘的笑容更浓了:“何雨柱,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的二外甥女,翠花。”
他又转向翠花,语气带着点长辈的威严和鼓励:“翠花,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厂里的何师傅,何雨柱!”
翠花怯生生地抬了下眼皮,飞快地瞟了何雨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声若蚊蚋地喊了声:“何…何师傅。”
何雨柱看看闫埠贵,又看看三大妈,再看看那个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的翠花,脑子“嗡”一下。
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闹了半天,三大爷这“好事”是这个?!给他介绍对象?还是三大妈的亲外甥女?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上午人刚来,这晚上下工就被堵门口拉来“相亲”了?
何雨柱心里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他站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带着几分错愕和尴尬。
“何雨柱,愣着干什么,坐啊!”闫埠贵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自己先坐下了,拿起桌上的旱烟袋,慢条斯理地装着烟丝,眼睛却瞟着何雨柱,带着审视和期待。
三大妈也赶紧给何雨柱倒了碗热水:“何雨柱,快坐下暖和暖和。翠花这孩子,人老实,又能干,家里地里的活儿,样样拿得起!”
闫埠贵点点头,接上话茬:“对!乡下姑娘,实在!不像城里有些姑娘,娇气!”
何雨柱端着那碗热水,热气熏得他脸上有点发烫,但心里却凉飕飕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扫过闫埠贵那张“好事”临门的笑脸,又看看三大妈那过分热情的劲儿,最后目光落在垂着头、几乎要缩成一团的翠花身上。
“得!”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好事”,这是“好算计”!
他放下水碗,碗底在桌上磕出“嗒”一声轻响,在这略显尴尬的安静里格外清晰。
“我说三大爷,三大妈,”何雨柱脸上那点客气劲儿也没了,嘴角一撇,露出点似笑非笑的神情,“您二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闫埠贵清了清嗓子,还想维持长辈的架子:“何雨柱,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坑你?翠花这孩子……”
“打住!”何雨柱一摆手,直接打断了他,“三大爷,您甭跟我绕弯子。这姑娘,您外甥女,刚从乡下来,是吧?”
三大妈赶紧接话:“是啊,乡下姑娘实在,不像城里……”
“实在?”何雨柱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但那嘲讽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实在能当饭吃啊?三大爷,您是瞧我何雨柱混到六级厨子,工资涨了点,就琢磨着给我塞个乡下亲戚过来,好跟着沾光吧?”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瞬间就僵了。
闫埠贵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嘴唇哆嗦着:“你…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一片好心!”
“好心?”何雨柱站起身,个子高,带着一股压迫感,“您那点好心,院里谁不知道?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让我娶个乡下丫头?我图她啥?图她土?还是图她能帮您家省口粮?”
翠花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脸肯定红到了脖子根。
三大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气又急:“何雨柱!你怎么说话呢!翠花怎么了?干活麻利,人也老实……”